“不录了?要毁约?”涂眠跟着停下步子。
蒋彻低身,贴到涂眠耳边:“刚刚那句话,你敢剪进去吗?”
“哪……”哪句啊,这话涂眠还没问出来,就反应过来蒋彻在说什么。
涂眠的耳根子瞬间红了起来,他是无心说出的话,没想到会被蒋彻划重点,他嘴硬道:“有什么不敢啊?!大家和我都很熟了,我现在没有偶像包袱了。”
他妈的,他就算想有,那次直播之后,也没有了!
整个群的新老粉丝都知道她们喜欢的阿婆主只是上身光鲜亮丽,实际是个穿着大裤衩子在寝室乱走的糙汉男大,还是爱穿别人衣服,穿了不一定洗的邋遢懒汉。
蒋彻趁他抬手捏了捏涂眠发红的耳垂:“哦,懂了。宝贝儿是真想卖身。那继续吧。”
涂眠看着蒋彻伸手去碰自己的手机屏幕,要继续录影,他猛地把手撤开,藏起自己的手机:“滚呐!”
被蒋彻这么一闹,涂眠连录vlog的心思都没有了,甚至想马上转头回寝室。
如果不是群聊突然出现的特别关心暂停了他回去的脚步的话,他应该已经走在去图书馆做作业的路上了。
【管理】青豆豆:大家好,打扰大家了,今天是群妹@多次婉拒图图 的生日,所以发个红包吧,祝我们群妹生日快乐,大家天天开心呀!
然后青豆豆发了一个红包,这个红包,就是涂眠的特别关心。他赶紧点进去抢了个红包,又说了几句吉利话。他还顺嘴问了一句:想要什么生日礼物吗?我力所能及,不会引起愤怒的都可以!
多次婉拒图图:来了来了!
多次婉拒图图:那我可就说愿望了,肯定是众望所归的。
那位寿星立马打字,但是她的生日愿望,让涂眠看得眉头一皱。
涂眠答话答得心不在焉,蒋彻回头把他微皱的眉头看了个正着。蒋彻凑过去问:“什么事弄得愁眉苦脸的?”
“……”
涂眠盯着蒋彻的脸看了半天,欲言又止。
蒋彻不禁先猜起来:“想上厕所?今天便秘?”
“我操你妈的,蒋彻!”涂眠没绷住,他这一声骂确实震天响,响得前面排队的本校同学和对面联谊的兄弟学校的人都看了过来。霎时全场静默,只有涂眠一个焦点。这下是真给涂眠整不会了,他可不想自己再出名了,在二次元已经翻大船了,他三次元还想保个脸面。
于是,说时迟那时快,他扭头就走。
蒋彻就像是那被破口谩骂完的渣男,两脚跟踩了火箭一样,追过去,把涂眠的手一拉:“宝贝儿,我错了我错了,你好好说。我们好好说。”
涂眠越过他往后一看,就看到那屋里的人还探着小脑袋看着他俩,甚至还能听到后面人的唏嘘声——“哦哟”“是小情侣闹别扭了哦”“谁和谁?”……
“你闭嘴!”他有点恼羞,小声训了句。
蒋彻马上抿嘴示意,然后看他眼神没那么凶了,又拉着他回去排队。凑在门口看热闹的人看到这俩人装作无事发生的模样走回来,自然而然地当成是小情侣和好了,他们各自收回目光,蒋彻也慢慢靠近涂眠,和他好声好气地说话。
“所以……”
“我有个事。”涂眠和他同时开口。
蒋彻递眼神过去让他先讲。
涂眠会意:“我群里有个群妹过生日,想要一个生日礼物。”
“和我有关?”蒋彻看涂眠刚刚为难的样子,已经猜到了这层,就是刚刚抖机灵没有直截了当地问他,“什么礼物?力所能及应该不难。”
“她、她想听我和你一人给她说句生日快乐。”涂眠把手机解锁,点开了群聊,眼神软了下来,似乎是在征询蒋彻的意思。
蒋彻大方地伸手摊平,食指勾了勾,要了涂眠的手机过来,按下语音录音的圆键。人对着麦克风一秒了,突然扭头问道:“我直接说就行了吗,不用加个称谓?”
涂眠点点头,示意他直接说。
“那,祝你生日快乐。”
蒋彻松开了录音键,他看着那5s的语音发出去了,突然想起来自己问的时候忘了松手,于是一个群的人都听见了传说中的“cece学长”祝语前的疑问,以至于涂眠把手机拿回来时,看到的群聊消息都是——
多次婉拒图图:鹅鹅鹅,学长好蠢萌,像只家养修狗勾!但是为什么不让学长念我名字!我不配有姓名吗!寿星不配有姓名吗?!
图图真爱粉:青豆妈妈,我现在爬墙来得及吗?!
图图放心飞,我和学长常相随:啊啊啊啊啊啊是谁的老公!是我的!
大佬粉三号:好哥哥,我可以天天过生日,你可以直接念我名字吗?
【管理】青豆豆:所以,学长的有了,我们图图的呢?准备靠学长萌混过关,自己逃票?!
被青豆豆这么一提醒,大家的重点好像又被拉回到涂眠这里了。
涂眠硬着头皮,嘴贴着之前蒋彻对着的麦克风,小声而温和地说道:“祝多次婉拒我的这位妹妹,生日快乐。”
涂眠把语音发了出去,就收到了这个叫“多次婉拒图图”的群妹要下楼去跑圈的新消息。他赶紧说了句:“也不必。”
又陪着群妹聊了几句,有问他下次生日能不能要语音的,有问他下次直播是什么时候的,有问他怎么保研的,他耐心地一一回答了,突然看到群聊里有个人发问。
图图数据粉:今天周六欸,怎么图图今天和学长在一起,之前不都是在图书馆学习?难道是今天没有学习,和学长出去约会了?
“草。”涂眠两眼震惊地看着这位数据粉的话,之前他还不相信青豆豆说的“不要惹数据怪物”这句话,现在他是真信了。
真的怪!
怪准的。
涂眠硬着头皮回了句:“嗯,今天院里有活动,我和学长都要参加,跑不掉的。作业只能晚上回来赶。”
对于涂眠晚上通宵做作业这件事,老粉大多习以为常了,只有新粉每次还会冒冒头说:“别熬夜了,图图,会猝死!”每次涂眠看着这两个字都是心头一悸,但是到了半夜,该赶的作业还是要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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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涂眠和群妹聊得差不多了,他抬头看到终于要轮到自己抽签了。这次的活动青舒月她们给A校,也就是涂眠和蒋彻他们的学校参加活动的人都发了红蓝两种色系的徽章,而她们给B校,也就是今天参与联谊的兄弟学校参加活动的人,都发了对应的红蓝两种色系的球。他们把所有B校的球都收集起来,分成两个池子,一个是红球池子,一个是蓝球池子。
戴红色徽章的人只能抽红色球,戴蓝色徽章的只能抽蓝色球,这样就相当于参加游戏临时组成的队伍始终是一个A校的和一个B校的。听完这个规则的时候涂眠就松了口气。这意味着他无论怎么抽都不会遇上蒋彻。何况他还是刚刚闹完,只能排在队尾,当最后抽签的那个。
但是好巧不巧,这次活动有一个人临时请假,这就意味着有一个人会没有搭档;而涂眠是昨晚临时加进来的,他也是没有搭档的。他也就默认和那个没有搭档的,倒数第二个抽签的人组成一队。
“也就是我还是和彻哥一队?”涂眠努力地管理着他的表情,看了眼身边站着的蒋彻,当然蒋彻也看着他,还是用那种难兄难弟惺惺相惜的眼神看着他。
谁和他难兄难弟啊!不过话又说回来,他是多余的,蒋彻是剩余的,确实也算得上,难兄难弟?
但对上蒋彻那个怜悯的眼神,涂眠就气不打一处来。
搞得他还挺不情愿?!
涂眠心里多少还是有点不服气,他撤开目光就撞上喜笑颜开的青舒月,他俩表情一个跟冬月冰川一样,一个跟春日桃林一样,哭的哭死,乐的乐死。
而青舒月那个预言家的表情就差在脸上成半永久了。
气得涂眠捏了拳——不就是要么被蒋彻嘴死,要么被蒋彻气死吗?算了!认了!都住在一个寝室了,还怕一个密室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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