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深说:“瞧瞧,看到他们这个样子,红衣烈马意气风发,这播出去得迷倒多少男男女女。”
燕岁辞眸中带了些许笑意:“确实。”
“燕老师,不后悔过来吧?”景深问。
“不后悔,你选的人很合适。”
景深笑得褶子都快出来,他转头跟燕岁辞说:“岁辞,听说你刚才在化妆间和年君聊得很开心啊?”
“他很聪明,懂得也多。如果是我的学生……”燕岁辞顿了顿,想起来何年君夸他好看那两句话,如果是他的学生,他可能会扣他平时分,“作为演员,他还是很用心的。”
“难得啊,燕老师主动夸人了。你要是喜欢,不如多接触接触,处好了当个朋友,扩大交际圈子,说不定还能找个对象什么的。”
燕岁辞立马警觉起来,“景叔,我爸又跟你打电话了?”
“哈哈哈哈……这不是朋友之间叙个旧嘛!”
“景叔,我来给你当历史顾问就是想离我爸远点图个清静,你如果也像他那样催我,那我……”
“不不不,叔哪会催你啊,叔也是快四十了才安定下来结的婚。叔体会过被催婚的痛苦,当然也不会来催你。”
“嗯。”
两人聊天的时候,何年君他们已经开拍了,在周自横的指导下拍了单人照和团体照,还有两两组队拍照,显示出三人间不同的氛围。
何年君与陈苏和面对面的时候,这小子一脸的不服气,没他高还试图垫脚尖。
“喂,男主和男二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就算你再讨厌我,起码得装装样子吧?”何年君小声说。
陈苏和顿时红了耳尖,愤愤说:“我没有讨厌你。”
何年君:“那你刚才为什么那么生气?”
陈苏和撇过脸:“我就是看不惯你在燕老师面前狗腿的样子。”
何年君笑了:“你是有些看不惯在身上的。嘘,开始拍了,找准状态,不然一会儿导演该骂你了。”
陈苏和也是个有天赋的,两秒就进入了状态,他们三个拍完之后就是其他配角来了,景深在不远处冲他们招手,示意他们过去。
他们一人搬了一个小马扎,来到景深身旁,何年君看着燕岁辞身边的空位纠结了片刻,还是坐到了别处。
景深照例将他们三个狠狠地夸奖了一顿:“你们三个和角色契合度太高了,不愧是我亲自选出来的,将来这部剧播了你们肯定能红遍大江南北,以后提起和北宁国有关的影视作品,你们的名字肯定在前列。”
当了这么多年导演,景深不仅自身实力过硬,画大饼的技术也是一流的,两个小年轻眼里满是憧憬和期待,何年君面带微笑,不置一词。
当年程松也是这么跟他说的,他也确实演过爆剧,但是剧红人不红。只能说,在娱乐圈能不能红是一门玄学。
几人聊着,话题不知怎么转到了经纪公司上,陈苏和宫楚瑶签的都是大公司,圈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那种。论实力来说青松娱乐不能与之相比。
何年君暗自祈祷:千万别在燕老师面前问我是哪个公司的。
下一秒,景深看向他:“年君,你是哪个公司的来着?”
作者有话要说:
何年君:啊?啥?咋了?
第十二章
何年君停顿了几秒,笑得有些尴尬:“小公司,你可能没听说过。青松娱乐。”
景深托腮思考片刻,诚实地说:“确实没听过。”
何年君的目光装作不经意地看向燕岁辞,发现他的表情也没有变化,看来他可能也不知道这公司是程松开的。
他松了口气,幸亏程松活的失败,不然这波他就尴尬了。
一口气还没松完,就听见宫楚瑶说:“景导,青松娱乐在圈内还挺有名的,这些年出了不少演员呢,他们家老板程松长得还挺帅的,在微博也有两百多万粉丝呢,他还上过……”
宫楚瑶不经意地看到燕岁辞的脸,忽然梗住了:完了,她想起来了,程松上热搜那次就是因为在机场追燕岁辞。
一瞬间全场的表情变化都很丰富,宫楚瑶张着嘴但不说话,整个人像被定住了;景深的目光在宫楚瑶和燕岁辞脸上来回的转,大脑飞速运转;陈苏和脸色阴沉,有意无意地看向何年君……
至于何年君,他在看燕岁辞,看他眸光一沉,脸上出现了一丝嫌恶之色。
看上去,大家好像都知道程松和燕岁辞的事情,毕竟是上过热搜的,景深和两家又都有交情,自然听说过。
约莫两秒之后,景深哈哈尬笑两声,打破沉默:“原来是老程家那小子啊,没想到他还开了个经纪公司,哈哈,是我拍的戏太少了,哈哈。”
哈完之后,现场的气氛更加尴尬了。
燕岁辞站起身来,说:“我还有点事,先回去了。”
宫楚瑶腾地起身,鞠躬:“燕老师,您慢走。”
燕岁辞摆了一下手,说:“没事。”头也不回地走了。
宫楚瑶坐在小马扎上,都快哭了,她可算是理解了在化妆间何年君的心情,她这不仅是往木仓口上撞,还拿刀往人家心口上戳,她哽咽道:“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忘了……”
景深安慰道:“岁辞他不会因为这个生你的气的。”
宫楚瑶泪眼婆娑看向何年君,道:“小年老师,我是不是太过分了?”
何年君摇摇头:“这和你没有关系。你别多想了,我去看看燕老师。”
他提着剑,也没卸妆,小跑着朝刚才燕岁辞离开的方向追了上去,燕岁辞是步行回酒店的,所以还没有走远,何年君在一簇山茶花前追上了燕岁辞。
“燕老师——”何年君停下来之后才意识到自己穿得有些单薄,秋风瑟瑟,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燕老师,您要去哪儿啊?”
燕岁辞立在花前,不明白他追出来的意图,“回房间,写论文。”
何年君忐忑地问道:“老师,是不是我们的谈话内容惹你不开心了?”
“……没有。”燕岁辞说。
何年君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眼睛,说:“明明就有。燕老师,对不起,在化妆间的时候,我的言语冒犯到你了……”
听了他的话,燕岁辞蹙眉,无声地叹了口气,说:“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想继续待在那里吗?”
何年君问:“为什么?”
“因为你们每个人都因为担心‘冒犯’我而小心翼翼。程松的追求确实让我不堪其扰,但那是我个人的问题。制造祸端的人都没有觉得羞愧,其他人却把这件事当成我的‘污点’,生怕提起来会冒犯到我。”燕岁辞又叹了口气,“我不会因为这点小事迁怒你的,我不是那种没有肚量的人,你们不用小心翼翼地供着我。”
何年君:“……”
何年君:“那燕老师,我能夸你一句吗?”
燕岁辞:“随便你。”
何年君眼冒红心,说:“燕老师你刚刚说那么一大段都没有口误,逻辑清晰有条理,好帅啊。”
“……”燕岁辞被气笑了,“你只关注到这些吗?”
“当然不是!我懂了,燕老师其实你也很想和同龄人打成一片,不想被当成神明一样供着。”何年君托着下巴,忽然觉得燕岁辞在他心里的形象更丰满更有人情味了,表面身居高位实则内心孤独,高处不胜寒。
美、强、惨,buff叠满了。
何年君的眼珠子透亮,燕岁辞猜测他肯定是脑补了些什么东西,不由得有些无奈,他只是不喜欢别人把“有奇怪的人追求他”当成他的污点和逆鳞而已,毕竟他自己都没有放在心上,别人却要时时提醒。
燕岁辞:“如果没什么事情,我先……”
话还没说话,何年君忽然朝他扑了过来,抓着他的衣领转了个圈,往那株山茶花上栽去,燕岁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下意识地护住了何年君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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