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没想到荆棘鸟在十周年演唱的第一首歌竟然是《怨侣》。
“房间空了 你的发圈还躺在茶几上”
“是你刻意忘了带它走”
“还是好心让它留下陪我”
季想那富有故事性的嗓音在体育场内环绕着,像块海底里厚重的巨石般,一时间将那些嘈杂与喧嚣都压了下去。
“不肯承认 我们之间是真正的散了”
“天天见面却好似分居”
“就连聊天也只剩下空白”
“是我不识得你了”
“是你不识得我了——”
《怨侣》其实背后是有故事的,这首歌创作发行于2013年,词由港岛的黄域先生所作,是荆棘鸟专辑中屈指可数的粤语歌。《怨侣》自从发行时人气便未有之后的《冰镇蝴蝶》与《沉默王冠》高,甚至连专辑的销售量也不大可观。
直到2018年,电视剧《一秒秒》横空出世,短时间内便一举斩获了全国各大影视类金奖。而作为剧中男女主的“分手悲伤曲”,《怨侣》便也顺理成章地火了起来,直到后来热度越来越高,竟然也成为了荆棘鸟的代表作之一。
但不知是什么原因,在《怨侣》热度最高的那些年,季想在巡演中却从来没有唱过它,只有2013年的南阳演唱会中唯一唱过一次,而那次的live视频也成为了粉丝们心中弥足珍贵的留存影像。
而现在在十周年演唱会上,这首歌居然成了开场曲。
台上的烟雾逐渐散去,只见季想穿着一件复古风的深色皮夹克,踩着皮鞋出现在了观众们的视野中。
那身朋克风的穿着打扮,还有他左耳的那几枚显眼骷髅耳钉,分明与十年前荆棘鸟第一次演唱会中的妆造如出一辙。
粉丝们惊喜的欢呼声与进入高潮的鼓点一起响彻了整个会场——
“或许上天嫉妒眷侣 将爱意变厌怠”
“这心贴心的距离 何时有了隔膜”
“明明昨晚才共你谈旧 却为何”
“越谈越悲哀——”
季想用没受伤的那只手举着麦克风,望着人山人海的观众席,却突然觉得自己的心不仅丝毫没满,反而好像被人挖空了,留出了一道长长的豁口。
人气、地位、财富、时间……
那道豁口好像用什么东西都无法补全,从此以后,将永远空在那了。
“或许相守本是折磨 白头亦是诅咒”
“但永远有人甘心 永远有人沉陷”
“其实回过去重来一次 我还是”
“甘愿与你受难……”
最后一个尾音结束,观众席上的掌声雷鸣不歇。
季想对着摄像机熟练地微笑:“好听吗?”
“是你们一直想听的live版吗?”
座下“好听”和“是”的尖叫声与呐喊声此起彼伏,几乎要冲破了体育场的顶棚,飞到天上去了。
季想调整了一下耳麦,眼神不知望向了哪里,像在同观众说话,但又仿佛在自言自语:
“既然今天是荆棘鸟的十周年纪念演唱会,那我们就把这十年来里最‘红’的几首歌都唱一遍,好不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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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喂,小王,对……不好意思啊,今天我可能要失约了。”
李可唯抬头看了一眼C大附属医院的红招牌,边走边讲电话:“嗯……我身体有点不舒服,没事没事,改天再约就行了。”
他这人有重度拖延症,本来上周头晕想吐的时候就应该来医院的,但他临时被项目组的产品组长压了一堆case,忙起来把天大的事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等到今天要赴王行深的约时,李可唯出门前又忍不住吐了一次,这才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立马坐出租到了医院。
只可惜晚上内科的专家都下班了,只能挂个急诊的号先看看。
李可唯本来玩着手机,但刷了一会儿今日的互联网热点之后,又硬生生地放下了手机,和走廊里打吊瓶的小孩大眼瞪小眼,等了十来分钟才被叫号。
医生看上去似乎也是个经常熬夜的,黑眼圈都快垮到口罩下面了,看见来了人之后也没力气说话,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电脑屏幕,手底噼里啪啦地盲打出一串字来。
“什么问题?”
“呃,就是我最近经常呕吐,然后有时候会头晕,从上周三开始的。”
医生这才把目光移向他:“胃肠功能正常吗,呕吐时会胃痛吗?”
李可唯沉吟了片刻:“吐完之后胃会更舒服,肠道应该也没什么问题。”
“每天都吐吗?”
“隔个几天,但是最近比较频繁。”
李可唯补充了一句:“而且好像比平时更容易累。”
医生听完皱了皱眉:“上周就开始吐了,怎么这周才来看?”
“……”
李可唯心虚地不敢说话,感觉医生的气势有点像他读中学时候的班主任。
医生又按了他胃部的几个地方,一一询问后又将视线转回了电脑屏幕,开始噼里啪啦地打字:“除了这些还有别的症状吗?”
“嗯……”李可唯努力回忆了半晌:“好像有时候还特别容易犯困,刚睡完午觉没过多久就又累了。”
“嘶——不对啊。”医生挠了挠头:“你这也不是急性肠胃炎啊,肠胃炎可忍不了这么久。”
“你最近几个月有在备孕吗?”
李可唯这次愣了好几秒,才回道:“没有……”
“而且医生,我是怀不了孕的体质,我的孕激素才……”
“得得得,上次有个十六七岁的小男生也是这么和我说的,症状和你差不多,硬是说自己不可能怀孕,结果你猜怎么着?”
医生毫不留情地打断他:“你这根本不是肠胃的毛病。”
“虽然也有其他类疾病的可能,但是我这边是介意你先去B超室做一下受孕方面的检查,如果不想花钱呢,可以去门口便利店买一下验孕棒。”
见李可唯好半天都不说话,他这才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我看你年纪也不小了,这种事情以后还是要放在心上,就算你不确定自己是不是怀孕,那也得第一时间来医院啊。”
“现在世道不一样了,男人也可以怀孕了,如果真不想要,平时还是要做好避孕措施啊。”
医院尽头的洗手间里,李可唯望着镜子里自己苍白的脸,颤抖地把塑料包装纸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
他看着验孕棒上尘埃落定的两道杠,感觉眼睛都被那鲜艳的颜色给刺痛了。
但与此同时,他的脑海浮现的不是喜悦、不是惊恐,而是几近茫然的空白。
不能让季想知道。
不能让季想知道……
这是李可唯第一时间闪过的念头。
他花了近一分钟才在自己的包中找到了手机,跟第一次使用智能机的远古人似的,连输了三次密码才僵硬地解了锁。
扶着洗手池做了几个深呼吸平复心情后,李可唯才打开了通讯录,他的目光在“傅轻云”与“王行深”的名字处停顿了片刻,似乎作了一些心理挣扎,但最终还是坚定地划了过去。
几百个联系人里,他一时竟不知道要打给谁。
魔怔似地刷了好久,直到手指感受到了屏幕“不堪重负”传来的烫度,李可唯才叹了口气,推开门慢慢往外走去。
——————
春天过去,疗养院门口那株木棉又长出了绿叶,恢复了以往郁郁葱葱的模样,在闷热的夏夜里张着它那黝黑的树影,恍若巷子里一尊醒目的保护神一般,罩着从小路里经过的每一个人。
门口的路灯依然孤零零的,但在这寂静的夜里,那一束微弱而昏黄的光却显得如此温馨。
林雪梅坐在房间里的藤椅上,手中捧着一个发黄的陶瓷杯,正聚精会神地看着电视里的戏曲节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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