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陆赫扬’这个名字会引起许则的注意,许则回答:“他没有关我。”
“你没救了。”池嘉寒说。
手机响了,池嘉寒接起来:“你好,哪位?”
贺蔚听出他喝醉了,便说:“我是你男朋友。”
池嘉寒冷笑一声把电话挂掉,旁边有朋友问:“谁啊?”
“诈骗电话。”池嘉寒说。
散场后池嘉寒一出餐厅就被穿警服的贺蔚挟持走了,贺蔚一边帮池嘉寒系安全带一边责怪他怎么喝那么多酒。池嘉寒靠在椅背上眯着眼看他,忽然在贺蔚的喋喋不休中凑过去亲了他一下。
贺蔚愣住,安静几秒,他扣着池嘉寒脸吻过去。亲了好几分钟,他都没有挨骂或挨打。
“你觉得这样很好玩是不是?”池嘉寒没生气,贺蔚却好像把自己给亲生气了,他说,“这么吊着我,你是不是觉得很有意思?”
池嘉寒没回答,贺蔚又神经兮兮地兀自乐起来,在池嘉寒脸上亲了一口,很二百五地说:“反正我觉得很有意思。”
“……”池嘉寒无言以对。
正打算启动车子,贺蔚朝窗外看了眼:“哎,那不是许则嘛,要不要带他一起?”
“哦,有人来接他了。”贺蔚越看越不对劲,“怎么回事,接他的是赫扬?你等等,我下去打个招呼。”
池嘉寒拽住他:“不急,再看看。”
“看什么?”贺蔚不解,“难道等会儿昀迟也会出现吗?”
顾昀迟没有出现,但贺蔚亲眼目睹陆赫扬揽着许则的腰,低头亲了许则的嘴角。
“……”半晌,贺蔚缓缓回过头看着池嘉寒,“演的吧?”
第98章
短暂的时间里,过去的许多画面像走马灯,不断在脑海中轮播,从高中到现在,每一个细节、每一句话,贺蔚仿佛独自观赏了一场别开生面的超级大灯会。
“还是你比较像演的。”池嘉寒慢悠悠地说,“作为陆赫扬最好的朋友之一,这种事情还要我指给你看才知道,傻子都演不了你这么像的。”
贺蔚崩溃了:“别告诉我顾昀迟也早就知道。”
“应该吧,他的眼神和脑子看起来就比你好使的样子。”
“我不信。”贺蔚手抖着摸出手机,拨通顾昀迟的电话。
“干什么。”顾昀迟的语气依旧非常不耐烦。
贺蔚拿手机的样子像抱着救生圈:“赫扬和许则高中的时候就在一起过,这件事你知道吗?”
“让你这种人当上高级警监,联盟最高警察局的每个领导都有责任。”
“啊啊啊啊——!”贺蔚哔的一下把电话挂掉,继续对池嘉寒发疯,“可是那两个人真的不像同性恋啊!”
“跟性取向没有关系,跟人有关系。”池嘉寒说,“算了,你怎么会懂。”
贺蔚却突然安静下来,从混乱失常中揪出一根理智的线,回答:“我懂。”
“就像如果你是alpha,我也依然会爱上你的,宝宝。”
池嘉寒沉默几秒,说:“滚。”
回到陆赫扬宿舍,许则找睡衣准备洗澡,他站在洗手间门口等了一会儿,陆赫扬还是没有进房间。
踌躇过后,许则走出去,看到陆赫扬正在餐桌旁看通讯器,另一只手里拿着水杯。
等陆赫扬停止翻阅消息喝了口水,许则才说:“我要洗澡了。”
陆赫扬抬起眼朝他看过来,只“嗯”了一声就没有下文了。许则想大概是自己暗示得不够明显,于是他向陆赫扬学习,进行了明示:“你要一起吗?”
餐厅区域没有开灯,许则看不太清陆赫扬的表情,只感觉他好像笑了一下。
“谢谢许医生邀请,但是我去接你之前已经洗过澡了。”
许则才发现陆赫扬现在穿的跟中午离开宿舍时穿的不一样,他刚刚还在车里闻到沐浴露的香味——都这样了,他还不能意识到陆赫扬已经洗过澡。
大脑真的在退化,可能是因为这次荒废的休假,也可能是被睡傻了。说起来很夸张,这几天他和陆赫扬几乎已经到了不能对视的地步,对视过就心猿意马,导致最后只能做一件事。
“好的。”许则带着他的尴尬退回房间。
还没有等他转过身,陆赫扬又说:“可以再洗一次,如果你坚持要求的话。”
这句话让许则隐约摸到一点要领,他顿了顿,顺利地提取关键字:“我坚持要求。”
这次看清了,陆赫扬确实在笑,他放下水杯,说:“收到。”
陆赫扬在客厅打电话,许则窝在被子里,尽管很累,他还是打开手机,组织出恰当的措辞,向黄隶岭再申请了两天假期。
黄隶岭是不会怀疑自己的乖学生的,他什么也没问就同意了许则的申请,许则却感到非常心虚,开始陷入深深的内疚。
不过这种内疚在陆赫扬进房间之后就被抛之脑后了。
“以为你已经睡了。”陆赫扬站在床边,俯身摸了摸许则的脸,“要喝水吗?”
许则摇摇头,陆赫扬便调暗台灯,上了床。
同床共枕好几天,他们互相还是睡得很独立,不存在任何相拥而眠。许则向陆赫扬表达亲近的方式是在陆赫扬上床后把身子朝向他侧躺着,然后一动不动地望着陆赫扬的侧脸。
“什么时候回研究院?”陆赫扬转过头问。
他将脸转过来后许则就把眼睛垂下去了,回答:“又跟老师多申请了两天休假。”
“嗯,明天下午你收拾一下行李,晚上——”
许则静静听着,他想陆赫扬应该是要说“晚上我派人送你出基地”,如果是这样的话,多出来的那一天休假也没有什么用了,明天晚上就可以直接回研究院。
“晚上我们出去一趟。”陆赫扬说。
和想象中的不一样,许则愣了一下,继而忽然回忆起很久以前的那次,顿时有些不安。他忍不住问:“去哪里?”
“去一个有点远的地方。”
胸腔里产生奇怪的感觉,不太舒服,许则重新平躺,调整睡姿来缓解这种不适。他看着一旁轮廓不清的窗帘,过了会儿又问:“然后呢?”
刨根问底不是许则会做的事,陆赫扬一手支起身,低头看着他,叫他:“许则。”
许则很慢地把目光转移到陆赫扬脸上:“嗯。”
陆赫扬半靠在枕头与背垫上,对他说:“过来。”
等许则以最舒适的姿势趴在他身上,陆赫扬开口:“怕你待在基地里会闷,所以才想和你出去走走。”
“不闷。”许则说。
“那不想出去玩吗。”陆赫扬的手按在许则背上,“和我。”
“……想。”许则终于还是问,“那之后,会怎么样?”
“之后你回研究院,我回基地。如果我有时间,我会去找你,如果你有空,也要记得回首都找我,还要记得每天都和我打电话。”
奇怪的感觉消失了,许则整个人放松下来,点点头,说:“好的。”
手机响了,陆赫扬伸手过去帮许则拿手机,他看了眼来电人:“贺蔚。”
担心是池嘉寒出了什么事,许则立刻接过手机接起来。
“听说你回首都啦。”贺蔚开门见山,“公寓在哪里,我去找你。”
“有什么事吗?我这几天不在公寓。”
“那在哪呢?”
陆赫扬低头捏着许则的手在玩,许则想了想,回答:“在朋友家。”
“哪个朋友?”
许则沉思,然后说:“一个朋友。”
“特别好。”贺蔚发出诡异的一声笑,“我们小则,对答如流呢,晚安。”
结束了这场短暂而莫名其妙的通话,许则放下手机,不太明白地问陆赫扬:“贺警官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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