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头,眉心,眼尾,鼻头,唇角。
最后埋在阮迎的肩颈间,呼出的热气灼着他的皮肤,声音低哑:“这么喜欢我,既然恋爱都谈了,要不要和我结个婚,嗯?”
飘逸出去的理智重重摔回身体,明明身上热得透红,可阮迎只觉指尖发凉。
安静片刻,他轻轻侧头,又问出那句:“你会开心吗?”
闻璟行失笑,抬起头,带着潮意的眼,饱含笑意,映着的都是阮迎。
他拾过阮迎的手,抵在唇边吻了吻,“很开心。”
阮迎心头像有什么东西,细如棉线,被轻轻牵动。
他的声音已经很哑,还是说出:“好。”
车外掉在地上的手机,屏幕忽然亮起。是一条整点群发定时短信,发送人为紫檀杯艺术协会。
短信内容:尊敬的阮先生,您好!经评委组考核,您的作品通过初审进入复赛,请于七日内......
作者有话说:
伏笔都埋完了,写得太慢估计大家都忘了,总之又要虐了。
另外商战情节就是粗略地瞎写,单纯为剧情服务,不要细究(づ ̄3 ̄)づ
第42章 胸针
阮迎黎明时才得以睡觉,生物钟还是要命地准时响起。
他睁了眼,后颈阵阵火烧般的疼。因为没在发情期,腺体被咬得应激肿热。
Alpha还在睡,趴在枕头上。蚕丝被只盖到腰际,露着流利健硕的背肌,其上道道红色挠痕,都是自己的“杰作”。
阮迎心生羞窘,别过眼。安静几秒,又转过头,盯着他看。
想起昨晚闻璟行那句“要不要结婚”。
他是认真的,还是气氛烘托到沸点时的助兴话。
阮迎不知道。
只知道自己他当做闻先生的替身,是错误的。伤害了闻璟行,也玷污了这些年他对闻先生的感情。
阮迎想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尽量地弥补,让闻璟行开心一点,再开心一点。
他便头昏脑热地说了“好”。
等清醒冷静过后,他总觉得,这样做好像也是错的。
出神间,闻璟行已经醒了,正看着他。
阮迎尴尬地说了声,“早安。”
刚刚睡醒,Alpha略凹的眼窝褶痕深了些,衬得双目更为深邃。此刻微微眯着,颇有几分蛊惑人心。
他盯着阮迎两秒钟,扬起唇角,声音低而磁,又有点坏,“早哪门子的安,叫声老公听听。”
阮迎一噎,没说话。
闻璟行不满地“啧”一声,大手伸过来揉揉他的头。
“又装傻。是谁昨天死乞白赖地求着跟我结婚的,睡完我就不认了?”
虽说得有失偏颇,阮迎还是抓住重点,小心翼翼地问:“你还记得呀?”
闻璟行简直要气笑,坐起来将人拽到身上,扯扯脸颊,“你当我老年痴呆,一晚上就能忘?我记得你可是答应我了,想赖账?”
阮迎忽地有些不好意思,低头摸摸鼻尖,圆润的耳廓泛着红。
闻璟行最爱看他这样,勾得心痒难耐。
他一手伸进阮迎的睡衣里,揉了揉。手上的动作很流氓,话说得倒是一本正经:“等我这段时间忙完,年前就带你回家,见见我大哥。”
听言,阮迎脸上有些懵,抬眼看他,没说话。
闻璟行只当他是不好意思,“放心,我大哥肯定喜欢你。他就喜欢你这种爱装纯,长得乖的。”
“......别说了。”
闻璟行笑得眼尾弯起,手掰过他的腿根儿,往前贴了贴,借着昨晚的湿软劲儿挤了进去。
阮迎有些痛苦地闷哼一声,闻璟行却越深,赤裸地盯着他的表情,不肯放过一丝一毫。
阮迎也察觉到了,便搂住闻璟行的脖子,不让他看。
闻璟行嗤笑一声,“脸可真薄。”
Alpha侧头吻了吻阮迎的腺体,玉兰香变得潮热,他声音沉了些,“我说真的,不是哄你。你那么招人喜,大哥肯定会喜欢你的,别怕。”
怀里的人没说话,只搂得他更紧。
徐御林的状态越来越差了,乌黑的头发,曾几何时,满是银丝。
听徐御林的妻子讲,月底的手术取消了。因脑瘤突然恶化,身体机能下降至不支持做任何手术,医生的建议是不必要再冒这个险。
阮迎难受得厉害,像是嗓子卡了块黄连,不上不下,苦中生涩。
见他进来,徐御林摆手不让别人扶,自己撑着床面坐了起来,指指一旁的椅子,“傻站着干什么,赶紧坐。”
阮迎红着眼,坐在椅子上。
徐御林十分不耐烦的“唉哟”一声,“死就是死,活就是活,你别哭丧着个脸,本来挺好的心情都让你搅和没了。”
阮迎不知道说什么,抿着唇摇了摇头。
“行了,别说这些没用的了。复赛情况怎么样啊,时间定了吗?”
“只说十月初,具体时间还没通知,复赛的主题是漆器。”
徐御林颔首,眼尾荡开纹路,“正好,你最擅长这个。好好准备,让那些泛泛之辈看看,石头和璞玉的区别。”
“......我怕让您失望。”
徐御林浑浊的眼翳,荡出一圈晶明,“讲得什么傻话,你什么时候让我失望过。”
阮迎心头泛酸,微微攥紧手,“我会尽力的。”
从医院出来,原本闷重的天,这会儿裂了个口,淅淅沥沥地淌着雨。
阮迎慢慢地走到公交车站牌下,仰头看着层层叠叠压着眼的阴云,厚得风吹不开一片。
他想起当初选择美术,班主任找到他,说凭他的文化课成绩,不必走这条路,问他为什么非要一门心思去学。
阮迎不会撒谎,只是说想学。
为什么想,他低下头不说话。
其实原因很简单,因为闻先生信上那句:你画的画很漂亮。
所以他从不参赛,从不评比,因为这些没有任何意义。
再多的人看到有什么用,他只是想让一个人看而已。
兜里的手机震动起来,是闻璟行。
对面背景音有些嘈杂,闻璟行说:“我临时有事要去越南一趟,大约下月初能回来。”
“好。”
“自己在家注意安全,有什么事自己直接给我打电话,我要是接不了就跟肖宁说。”
“嗯,我知道了,路上小心。”
阮迎挂了电话,公交车正好停下。他轻轻呼了口气,穿过雨幕上了车。
回到家,阮迎简单地吃过晚饭,扎进书房备完课,便开始着手画复赛用的设计稿。
相比起不脱胎的木胎的夹纻干漆,阮迎打算做难度更高的脱胎的泥胎。之前有过经验,做起来并不生疏。
正画着稿,一边儿的手机屏幕亮起来。
是紫檀杯的艺术协会组发来的短信通知,复赛的时间定在下月三号。现场评定,当天出结果,会有电视台和视频号实时直播。
十月三号......
阮迎稍稍发怔,点开备忘录,其中一条写着:闻璟行生日,10月7日。
......闻璟行快过生日了,自己应该送他什么礼物好?
阮迎皱眉沉思一会儿,突然想到了什么,随手拽过一张白纸,拿起铅笔粗略描着。
十几分钟后,一个雪松枝的胸针图案跃然纸上。
他持着纸角,皱眉静静地看了片刻,扔到一旁,又重新画。
修修改改大半宿,阮迎总算是画出一张满意的,伸手锤了锤僵硬酸痛的脖子。
材质方面他打算用铂金,还要缀上几颗钻石,才能衬得上闻璟行。
但闻璟行什么都不缺,也不知道会不会看上他这不起眼的礼物。
阮迎趴在桌上,垂下眼睑看着雪松枝,被灯照着的眼睫压下一圈阴影。
他微微抿着唇,手指轻轻拂过纸面,沾上一点铅笔的灰。
要是有一天也能亲手给闻先生做些什么就好了,他想。
月底时,阮迎将做好的参赛作品提前一天交至协会。
工作人员让他留一下,要简单彩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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