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迎微微怔了下,表情有些微妙。
他记得昨天晚上只做了两次呀。
闻先生......是不是不太行呀?
阮迎抿了抿唇,抬眸,委婉地问:“要不......我给闻先生买点药补补?”
闻言,闻璟行的脸唰地一下黑了底。
他将阮迎按在柜子上,从里到外操了个透。
阮迎娇气不是一天两天,没两下就开始喊疼,喊完疼又开始要,吵得闻璟行头疼。
干脆伸手捂住了嘴,最后弄得整张手都湿透了,又让阮迎舔干净。
闻璟行呆到第二天下午走的,走之前说最近要开始忙个新项目,会很忙,可能一段时间没空见他。
阮迎同样也忙,白天除了要去画室上课,还要找时间做金蟾彩塑。
本来已经做出来了,他送到客户手里,对方十分不满意,要求大改。
客户已经付了定金,阮迎没办法,只好重新做。而且给的期限也很短,他一空下来就在做。
避免不了家里被泥土弄脏,没有时间打扫。闻璟行偶尔来了,也没时间陪他,惹得他很不高兴。
临近截止日,阮迎熬了两个通宵,终于完工,包装好给客户送了过去。
对方却连看都没仔细看,就说不要了。说是没达到预期,做工太过粗糙,并且强硬地要求把定金退给他。
定金按说是不能给退的,但阮迎实在没有精力和他再争执。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人生理念,把钱退给了他。
后来阮迎从别人那里得知,这位客户请了别人,将他之前的样品复刻了一个出来送礼,只花了三分之一的价钱。
阮迎精疲力尽地回了家,倒在了沙发上。
他伸手看着蜕了皮的手指,指缝发炎肿得一碰就疼。
其实说不生气是假的,可他实在是没力气想这些,只想好好睡一觉。
不知睡了多久,再睁眼时屋内漆黑一片,枕边的手机振动个不停。
阮迎愣了几秒钟,才回过神来,摸过枕边的手机。
屏幕上跳跃着“二玉”两个字,他接了电话,声音柔软“闻先生?”
强势低沉地男声透过听筒,“在家?”
阮迎应声道:“在的。”
“开下门,我在外面。”
阮迎一愣,放下手机去开了门,见到了那张他朝思暮想的脸。
闻璟行一身深蓝色西装,黑色的衬衫敞着领口。额前的发梳了上去,露出优越俊朗的五官。
阮迎盯着他的脸,一时看呆了。
他“啧”了一声,伸手捏了下阮迎的脸,“看傻了,让我进去啊。”
阮迎回过神,忙不迭地让开,闻到他满身浓烈的酒气。
闻璟行进门脱了鞋,走路有些不稳,倒在了沙发上。
他头靠着沙发背,闭上了眼睛。
阮迎把鞋子摆好,给他拿了条毛毯盖在身上,“闻先生是喝酒了吗?”
“嗯。”他脖间泛红,眼睑也发红,“刚散场。”
又想起了什么,他低声骂道:“那帮老畜生,以为我是那么好灌倒的。”
阮迎见他一只手捂着腹部,就知道他胃病又犯了。
他去厨房烧了热水,拿了胃药端过来。
回来见闻璟行正拿着他的手机看,说:“二玉?你这给我备注的什么名字,傻里傻气的。”
闻言,阮迎难得不高兴。
他把水杯放在桌上,垂着眼睑说:“玉很珍贵,两个玉,就是无价之宝。”
闻璟行名字中的“璟”字,是玉的光彩之意。
闻璟行被哄得很开心,勾起唇角,将人拽到怀里,狠狠亲了亲。
第5章 玉兰花
闻璟行亲够了,将人放开。端起水服了药,又说自己饿了,让阮迎去做些吃的。
阮迎这几天太忙,自己也是吃速食和叫外卖。翻了翻冰箱,只剩两个番茄。
他问:“闻先生,家里没什么吃的了,煮碗面可以吗?”
闻璟行揉着眉心,“嗯”了一声。吃了药,胃还是疼得厉害。
他伸手端起水又喝了一口,瞥到电视机旁墙角放着的东西。
是前段时间阮迎一直摆弄的玩意儿,外面罩了个透明四方玻璃盒,右下角贴着一张标签:
程先生
电话:135XXXXXXX
地址:财源街金都花园XX单元XX号
截止日期:11月09日
金色与铜色相交的金蟾栩栩如生,雕花线条复杂,看起来工序十分繁琐。
也难怪阮迎做了那么长时间,连陪他的时间都没有。
可看日期,今天已经过了截止日。
闻璟行看向厨房,阮迎正戴着米色的围裙,剥着烫好的番茄的皮,几根手指上缠着透明的创可贴。
他问:“这个丑蛤蟆怎么还在这儿?”
阮迎若无其事地忙着手里的事,说:“我做的不好,客户不喜欢,说不要了。”
闻璟行没再说话。
阮迎煮了碗西红柿鸡蛋面,盛了碟白萝卜小菜。
端到餐桌上后才发现闻璟行不在屋里,玄关处的鞋和搭在衣架上的外套都不见了。
等了半个小时,面已经凉了,还是不见闻璟行回来。
阮迎抿了抿唇,端起碗刚要倒掉,传来了敲门声。
阮迎放下碗,从猫眼往外看了看,是闻璟行。
他打开门,闻璟行带着寒气从外面进来,“妈的,冻死老子了。”
阮迎睁大了眼,盯着他嘴角上的一小块淤青,“这是怎么了?”
闻璟行从兜里掏出一个牛皮信封,扔到他怀里,“数数,看少吗。”
阮迎有些懵,还是听他的话把信封里的一沓钱数了。
数到最后一张时动作一顿,他抬头看向闻璟行。
脸上挂了彩,闻璟行笑起来更加痞气,“傻了?到底少不少啊。”
阮迎摇头,“正好的。”
是之前那个客户给他报的价,算上定金一分不少。
他转头看向墙角,原本摆在那里的彩塑金蟾已经不见了。
闻璟行体型高大,足够把头顶的灯光遮住。
他伸手使劲揉了把阮迎的头发,口吻略带嫌弃:“你们搞艺术的不比我清楚,让人坑了就算了,东西叫人抄去了也能忍?”
阮迎总归是有些委屈的,他红着眼摇了摇头。
“哭什么,又没想凶你。”闻璟行“啧”了一声,语气生硬,“以后再遇到这种事,别跟个傻子一样让人欺负。实在不行就告诉我,嗯?”
阮迎点了点头,伸手抱住了他。
虽然很不想承认自己的幼稚,可这一刻阮迎觉得闻先生是超人。
“行了,别装乖。”闻璟行揉了揉他的后脑勺,“饭呢?”
桌上的面已经坨掉了,阮迎端起碗要去厨房倒掉,“我再重新给你做一碗。”
闻璟行一手夺了去,“麻烦,凑活吃吧。”
他也不嫌软烂,很快一碗见了底,小菜也吃得干干净净。
闻璟行吃完面后,去浴室洗澡了。
阮迎收拾好厨房,进了卧室看见闻璟行已经趴在枕头上睡着了。
手机亮着,这把斗地主还没打完,对面农民队友正哐哐朝他扔番茄。
阮迎把手机拿过来关了放在一边,给他拽了拽枕头,睡得舒服些。
闻璟行睡觉时,锋利的五官柔和许多。平日喜欢敛着的眉也舒展开,添了些温柔。
阮迎抱着腿坐在床边,下巴抵着膝盖,看着他的脸很久很久。
进入十一月以来,画室要正式开始艺考集训,晚上加课。
这是阮迎毕业后第一次带艺考生,集训比想象中更要累。
只上了两周课,阮迎就瘦得颧骨微微突出,眼下的黑眼圈非常重。
这天蒋繁回来面试新聘的美术老师,看到阮迎时都被他吓着了,赶紧给他放了两天假休息。
阮迎收拾东西坐公交回了家,结果在车上睡着了,还是到了终点站司机把他叫醒的。
此时他已经在城市的另一头了。
等阮迎坐公交回来,已经晚上九点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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