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久吓了一跳,下意识攀住斯樾的肩膀。
直到被斯樾轻轻巧巧地放在了化妆台面上,他才舒了口气,松开指尖。
“你这是做什么?”
这么突然,好悬没把他的心脏病吓出来。
斯樾把手绕到晏久的背后,方便晏久卸下力气好好休息一会儿。
他的动作体贴细致,可嘴上却半点儿也没让晏久的心脏保持着平静安逸:“不知道等久了能不能得到一点补偿。”
“什么补偿?”晏久刚想要反手扯掉脑后系着的飘逸长尾,让自己重见光明,却意外地被斯樾抬手按住。
“拍摄已经结束了……”晏久有些疑惑地扬起脸,“可以摘掉了。”
隔着布带,斯樾将手掌覆在晏久的眼睛上,缓慢地、从左至右地摩挲着。
……碾磨人心一样。
晏久轻轻吸气,失笑着攥住他的手腕:“……你故意的。”
斯樾闷笑一声,反问他道:“难道你不喜欢?”
闻言,晏久难为情地别过脸,却又被斯樾捏着下巴转了回来:“说啊。”
不得不承认,他……确实很喜欢这种感觉。
什么都看不见的情况下,更加深了他对斯樾的依赖。
而且……处在这种类似于掩耳盗铃的自我麻痹中,仿佛做什么都不会被人窥探到。
晏久的喉结滚了滚。
想到接下来要对斯樾说的话,他只觉得自己的脸上火辣辣的。
“定妆照拍完了。”
晏久生涩地抿了抿嘴唇,指尖蜷起又松开,良久,才像是下定决心似的,轻声说道:“我没涂唇釉。”
斯樾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下。
晏久摸索着牵住他的领带,唇角勾起惑然的轻笑:“……不懂?”
斯樾深吸一口气,倾身颔首,轻握晏久的咽喉:“懂了。”
作者有话要说:
四弟:(づ ̄3 ̄)づ久久
帕帕:住嘴!
久久:o.O!!
第78章
“呼……呼……”
被桎梏着的后颈重获自由, 晏久双手攀在斯樾的肩头,低垂着脑袋,大口大口地喘息了起来。
不行, 确实太虚了。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晏久边调整呼吸边想道。
斯樾垂眸看着他:“缓过来了吗?”
晏久还当斯樾是在关心自己, 于是抬手小幅度地摆了摆:“没事儿……”
想不到他口中的“了”字还没说完,手也还没放下,斯樾的唇瓣就再次狠狠地压了上来。
他的力气不小,以至于晏久的后脑不受控制地朝镜面磕去,本以为会被碰得钝痛间,斯樾温热有力的手掌早已提前稳稳地托住了他的枕部,隔绝了他与镜面的接触。
“咚咚咚——”
敲门声和帕帕的小奶音同时响起:“久久~帕帕肥来了喔~”
之前施郝仁又哄又逗地把奶娃娃带到了外面,替晏久向所有即将与他共事的工作人员打过了招呼后, 便再顶不住怀中奶娃娃想要见久久的央求,只得抱着他回到了化妆间的门口。
施郝仁耳聪目明,加之他近日无比沉迷于强制爱文学,贴着门板偷听的时候,很容易就猜出了里面的人在做什么。
不过面对求知欲极其旺盛的人类幼崽,他还是要适当地加以隐瞒,就比如现在——
“施伯伯~”
帕帕聪明伶俐,施郝仁只教了他几遍,就已经掌握了“伯伯”的第二声是轻声, 而不是字字重音的“掰掰”。
“哎,宝贝儿怎么啦?施伯伯在呢。”施郝仁蹲下身子,把帕帕抱在怀里,生怕他一个冲动就闯进了此时极有可能少儿不宜ing的房间。
毕竟那种场面要是被撞见, 帕帕这两个有头有脸的老父亲今后也就不要想再做人了。
更何况, 斯樾那个死恋爱脑一定会把他发配到南非的!
想到这里, 施郝仁不禁缩了缩脖子。
帕帕拉着施伯伯的手指,疑惑地问道:“久久和daddy怎么不开门呀~”
见施伯伯把耳朵凑到了门板上,帕帕也有样学样了起来,跟着一起凑了过去。
奶娃娃的新耳朵用了还不到四年,自然比施郝仁听得还要清楚,甚至胆大妄为地学了起来:“施伯伯,里面有‘啾啾啾’的声音……”
还没等施郝仁惊恐地去捂帕帕的耳朵,听得认认真真的人类幼崽就立刻反应了过来,jiojio用力一跺,小短腿儿都跟着颤了颤,肉手攥握成拳,使劲儿砸在了自己的另一只手掌心,“糟了!久久在呲果冻!”
“对对对,久久应该是在吃果冻,帕帕想不想吃?施伯伯带帕帕去买好不好?”施郝仁霎时间喜上眉梢。
挺好挺好,乖崽帮他把理由想好了,也省得他对着里面那声音半天憋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了。
不过……帕帕为什么要说“糟了”?
“久久不可以吃果冻吗?”施郝仁一时间忘记了站在自己面前的只是一个刚满四岁的小朋友,直接就跟帕帕探讨了起来,“难道久久会过敏?”
施郝仁承认自己蹲在门外、并且用“久久”来称呼晏久的行为有点儿变态,但面对帕帕,他只能用这样的语气来表达自己的亲和友善。
帕帕凑过来,蹲在施伯伯的旁边,小声道:“久久似笨蛋小朋友。”
舅舅说过,果冻对久久介样子的笨蛋小朋友来说,是有危险哒!
帕帕一定要及时制止久久,拯救久久!
勉强理解了帕帕的话后,施郝仁忙不迭地拉住了准备跳起来去摸门把手、打算冲进屋里救人的帕帕:“没事儿没事儿嗷宝贝儿,里面有你daddy呢,你daddy能救久久。”
帕帕的大眼睛眨巴了两下,想想发现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儿。
daddy可比帕帕有力气多啦,肯定可以救久久哒!
“帕帕放心了吧?”施郝仁松了口气。
帕帕点了点头,但脸上紧张的小表情还是暴露了他内心的担忧。
唉!介个馋嘴的久久,真是太让帕帕操心啦!
.
“……帕帕,”晏久抿抿潮润的嘴唇,鼻尖抵着斯樾的,轻声道,“帕帕在门外。”
斯樾的喉结上下滚动着,缱绻的视线缠住晏久眼前的黑色布带,声线微哑:“好。”
晏久像是跟他心有灵犀似的,反手伸向发冠下的活结:“我先把这个摘下来。”
鉴于晏久总是会不小心弄伤自己,因此斯樾完全不敢让他上手去摘。
“久久,我来。”斯樾按住晏久的肩膀。
斯樾的手掌大小和他的身高形成了很好的比例,抬手搭在晏久肩背上时,刚好能握住那一片形状姣好的肩胛骨。
大病了一场,让晏久本就漂亮的少年薄肌越发清逸惑人。
况且,还有方才被蹂躏了半天的润泽唇瓣,更显得……
“……我自己来?”晏久仰着脑袋等了好一会儿,也没等到斯樾帮他摘下布带的动作,只得出声提醒。
斯樾回过神来,抬手迅速解开了晏久脑后系带的同时,手掌覆在晏久的眼前,以免他被化妆台边上的灯光刺到眼睛:“好了,先别睁眼。”
晏久听话地点点头,任凭斯樾捂着他的眼睛。
良久,斯樾才稍稍将指缝分开一点:“睁眼吧久久,看看能不能适应。”
晏久尝试着睁开眼睛,不等自己看清楚光线的强度,就点了点头:“能。”
他向来皮实得很,有三分的把握时,就敢拿出十分的自信去正面硬刚。
斯樾半信半疑地松开手。
眼睛被蒙了将近两个小时,这工夫骤然见了光,晏久被晃得眼前发花,一时间难以适应,只能微微眯着眼睛,下意识伸手攥住了斯樾的领带。
紧接着,轻轻吸了口气:“……这怎么这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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