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几个打算回家不?”邴辰将啤酒倒入杯中,轻飘飘的问。
“那个,实话实说哈,雷哥是想出去过,忙一年了,他想休几天,但你们几个要是想一起过,我不去就完了呗,我随大流,肯定是跟你们几个混。”陈洲这话说的要多无所谓就无所谓,邴辰却是怎么听怎么想笑。
面上强忍着没表现多余的表情,心里可是把陈洲好顿笑话。
要说也怪,陈洲这花丛里随便淌,阅人无数的主儿,在雷奕这儿算是彻底栽了,现在一心扑在他雷哥身上,任其他人怎么见缝插针、投怀送抱,那都是一心一意、忠贞不二了。
就这德行,还能强挺着说不去就完了,谁信啊!
“啊,我都行,”林凯之倒是真的无所谓,家庭虽然不富裕,但是架不住人家家里结构健康,该玩玩、该乐乐,他确实是没顾虑。
“我其实,有点想回趟家,好几年没回家过春节了,但我也行哈,我也随大流。”王歧说。
眼见着所有人都表完了态,就剩邴辰了,这他要是说句想一起过,兄弟几人肯定是没二话,他不能干那不仗义的事儿,况且,今年,他也有新的安排。
“那个,那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吧,我今年,也打算回家过。”轻飘飘的话落入众人的耳中,顿感生涩,认识了这么多年,邴辰可从来没打算过回家过。
哥几个当即觉得自己不是人了,说什么随大流这种屁话嘛,高低不能走,必须留下来陪邴辰。
黎简家里的事儿,这几个人知道的不多,这少爷大家大业的,谁也不能指望他陪邴辰过新年,刚刚脑子秀逗了,都说的什么傻缺话。
“艹,算了,仔细想想我还是不去了,估计雷哥肯定要去那老破海滩啥的,没意思,还死累的,我还是得在这边过。”陈洲说。
“是呢,在家里成无聊了,我妈念叨完我,我爸念叨我,走起亲戚来,又要被一堆七大姑八大姨指指点点,我也想出来过。”林凯之说。
“啊,是,那我也不回了,还在这儿咱几个过就得了呗。”王歧也随之附和着,“到时候还老规矩,都去洲儿那呗,他家地方大。”
整个谈论的过程里,每个人都在顾及着邴辰的感受,这么多年哥们儿过来,他们知晓邴辰最软弱、最脆弱的地方,而兄弟给予的帮衬,就是无需你去面对,一切,自有我们陪你,一年又一年。
而黎简,终究还是来的太晚,那些在他心底集聚着,仅属于他的苦楚,除了邴辰,没人知晓。
所以当邴辰说要回家过年的时候,他确实感受到了不受控的失望。
他不可能回那个家去过年,因为妈妈和弟弟回来的缘故,他甚至连舅舅家也去不了拉,当然,就算能去,他也不爱去。
如果邴辰回了老家过年,这个新年,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都别顾及我了,”邴辰将杯中酒倒入喉中,连在空中轻摆着的手臂都表达着对各位无尽的感激,“知道你们是为了我,这些年,特感谢,但我今年,是真的想回趟家了。”
“啊,”
“啊,”
“这样啊,”
三个人同时带着思考点了点头,不等将疑惑问出,邴辰那边已经将胳膊搭在了黎简的肩上。
“今年,我俩一起回。”
......
惊诧的眼神瞬间望向邴辰,本还沉浸在失落里的黎简,惊讶到不行。
“啊?”黎简瞪大了眼睛,支支吾吾问道:“什么,什,什么意思啊?”
满桌的人当即理解了邴辰的意思,一秒的惊讶之后,转瞬都露出了满面的笑意,这个时候,除了还沉溺在惊讶与惊喜双重涤荡的黎简之外,最难的,就是他张顺了。
其实,就在酒吧唱歌那天晚上,他就明白了邴辰和黎简的关系,只是,辰哥没同自己讲,他也就当不明白,眼下这个场合,挺尴尬啊,他到底是该表示知道了还是不知道呢?
擦!知不道啊!
“能什么意思啊,”邴辰唇角带笑,又倒了杯啤酒进杯,夹在黎简肩膀上的手指轻轻捏了捏黎简后脖颈的肉肉,随意说道:“陪我回家看看父母。”
“对,得去!必须得去,”林凯之高兴的不行,立马高喊一声道:“不去那黎简你可不懂事儿了昂,他爸那人你不知道,实诚人,可好了。”
一向傻呵呵的林凯之在这个时候智商绝对在线,既减了黎简此刻的局促,又从局外人的角度给黎简吃了颗定心丸。
那天晚上,黎简没说去,当然,他也没说不去,可接下来的时间,邴辰时不时就扫见黎简在APP上偷摸搜索新年串门的注意细节和赠送礼物类似词条。
邴老师看破不说破,就喜欢这样呆呆傻傻而又认认真真的简少爷。
......
“邴老师啊,下课来趟我办公室哈,”不等下课铃响起,于校长便敲门走进了教室,专门叮嘱道:“千万别忘了哈,下课你就过来。”
虽说于校长是有找老师谈心的爱好,可这么郑重其事,还真是第一次,邴辰稍稍有点慌,不知道这是要和自己聊点啥。
然而,当邴辰的步子迈进了校长室的那一刻起,他就大概知晓了事情的走向。
校长的办公桌前,坐着一位西装革履的男人,面容沉稳里透着俊秀,大有企业家的派头,来人真是钱辛言。
“快坐快坐,小辰儿,”校长见邴辰来了,也没啥架子,起身给邴辰倒了杯跟钱辛言面前一样的“白开水”
“不用,不用不用,校长,别忙活了,我不喝,不喝不喝。”邴辰忙着去拦校长,再说于校长平日里平和,他一个基层老师,让人家给倒水终究不礼貌。
“喝点,哪能不喝啊,刚下课,口干舌燥的,”于校长乐呵呵的把水放到邴辰面前,随后才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我先介绍一下,这位是咱们市注明的企业家,钱辛言,他说你们之前也认识是吧,小辰儿,”于校长意思性的展开话题,接着道:“你俩年纪差不多,聊什么应该也能聊一起去,不像我,一把岁数了,眼瞅退休,都老头子了。”
“那哪能啊,可不兴说这话的,”钱辛言带着派头摆了摆手,相当官方的说道:“我们年轻人,就得和你们这样优秀的老一辈干部学习啊,有问题,您可得帮我们把关啊。”
“哈哈哈,比不了你啊,青年才俊,这么小年龄,就干出来庭品这样的集团,前途无量的,”于校长被钱辛言两句吹捧的话轻松拿下,和人家打的那叫一个火热。
“你看你也是,有这关系你就和我提嘛,还要钱总亲自来一趟,这可是有利于学生未来的好项目,我要是知道,一定会支持的啊。”于校长笑着对邴辰说,邴辰是一个字也没听明白。
“是,也不怪邴老师,之前我也就是浅提那么一嘴,那就祝咱们合作愉快了,您看可以吧,于校长。”钱辛言边说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看这意思,是要离开了。
“愉快愉快,肯定愉快,邴老师是我们基金项目的负责人,正好你俩又是朋友,你就说这事儿它巧不巧,你们就谈,对吧,交给你们年轻人,我放心。”
“行,”钱辛言始终保持着优秀企业家那官方到不能再官方的笑,接着说道:“那我就和邴老师聊细节的事儿吧,就不叨扰您了。”
“好嘞,那你慢走哈。”
邴辰不知道钱辛言是搞出了啥幺蛾子,但可想而知,定然和钱有关系,要不然,校长也不至于笑的满脸褶子,感觉都快能夹死蚊子了。
“辰儿,你那样,你带钱总去吃点好的,回来都给你报销,”二人临出门的时候,于校长还不忘叮嘱道:“报招待费。”
从校长办公室一出来,邴辰连那点强挤出来的笑容都立刻收回了,钱辛言丝毫不在意,双臂抱膀有点欠揍道:“哎,早知道这么找你好使,我还费什么劲一次接一次的求陈洲那不办事的孙子。”
“你要干啥?”邴辰懒得和他废话,直截了当问:“你有事儿说事儿,没事儿我还得回办公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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