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负欲(112)

　　临近年关，明面上是以年底聚会为借口，实际上大家都心知肚明，特别是在 Bright 的总裁和夫人专程坐飞机回国参加这个聚会之后。

　　国内的上高层人士基本都集结在此，还有随司父来的俄罗斯合作伙伴，五层高的邮轮灯火璀璨，悠扬的华尔兹曲调顺着晚风穿到云层深处。

　　他男朋友一身裁剪贴身的高级绒面西装，领口做了设计，从肩到胸前是金色的暗纹，黑金色的搭配彰显高级感。

　　莫凡正趴在栏杆上和纪阳、卫末霖聊天儿，因为姿势的关系，他的身材更明显了一些，腰身沿着腰线收拢，勾勒出赏心悦目的线条，臀线饱满，一双长腿笔直削瘦，露出的脚躁颇有骨干。

　　修长的手指端着高脚杯，红酒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摇晃，嘴角勾着懒散的笑意英俊帅气。

　　司昭廉走过去，胳膊搂上莫凡的腰，开口前先和莫凡接了个吻，然后才问：“在聊什么？”

　　“聊你啊。“纪阳先接话，将他们的亲密看在眼里，似笑非笑地说，“现在是不是得重新给我们介绍一下身份？”

　　“是，”司昭廉莞尔，“炮友转正，还望以后二位多多关照。”

　　莫凡睨了他一眼，对于他的得意不以置评。

　　“以后喝酒夜店什么的，麻烦二位少约莫哥，”司昭廉说，“他是个香悖悖，我得看紧了，实听导被人抢走。”

　　卫末霖吹了声口哨，调侃道：“这就开始管起来了？连喝酒夜店都不许去？莫凡，你是妻管严的人？”

　　“当然不是，别听他的。谈个恋爱还不至于晚上不许出门，”莫凡眼里有些睥睨地看着司昭廉，“少管我。”

　　“我是你男朋友，管你理所应当，光明正大。”司昭廉站在莫凡身侧帮他挡风，“你学学卫哥，有家属后酒吧夜店去过几次？”

　　莫凡说：“人家那是被老婆管。”

　　“我不介意当你老婆。”司昭廉接茬。

　　纪阳受不了，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打住，你们这些人真的够了，干什么？都在我面前秀恩爱？腻歪什么啊？就你们俩这性格，祝以后天天吵架。”

　　卫末霖：“你好恶毒。”

　　莫凡：“你单身应得的。”

　　纪阳怒道：“怎么的？现在就统一战线开始排外了吧？我要找男朋友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卫末霖啧了一声，和他碰杯，“那就祝你幸福。”

　　“……”纪阳说，“我怎么听出了讽刺的感觉？”

　　莫凡也和纪阳单方面碰了一下，玻璃杯相撞发出清脆的响，仰头抿了一口酒，“你感觉得没错。”

　　纪阳：“……”

　　司昭廉轻笑一声，没有涉足他们发小之间的打趣，静静地站在一旁，拉上莫凡的手插入指缝，十指紧扣。

　　莫凡神色未变，继续和发小们聊着天，手指收拢，迎合这份亲密。

　　司昭廉没待多久就被司父叫走了，司恩奉不常在国内，宏朝全权代表 Bright ，这种场合他不能不在。

　　“我先过去，”司昭廉收起手机，在莫凡的手心捏了捏，松开时指腹蹭过无名指，“一会儿过来跳舞。”

　　莫凡嗯了一声算是答应，”除非你跳女步。”

　　司昭廉挑了挑眉，“你是一点儿面子都不给我留？”

　　“那你希望我跳？”

　　“还是我跳吧。”司昭廉凑过去，在莫凡耳边落下一个轻吻，低声说，“人都给我操了，面子哪有你重要 ？”

　　莫凡耳朵酥麻，沉厚的古龙香水侵入鼻腔，他偏开头骂道：“人模狗样。”

　　司昭廉欣然一笑，给卫末霖和纪阳打了声招呼，端着杯子离开。

　　卫末霖背靠栏杆，瞧着男人挺括宽健的背影，问道：“哎，凡子，你认真的？”

　　“不认真我谈恋爱干什么？”莫凡问。

　　“谈恋爱也可以分认真程度，”卫末霖说，“我是指，仅仅是谈恋爱的认真，还是可以更进一步计划别的 ？”

　　莫凡注视着远方岸边的灯火，鼻尖被冷风吹得微红，刚刚被司昭廉牵过的手还是热的。

　　他没有及时回答，另外两位也没吭声。

　　“看他表现。”莫凡开口。

　　如果司昭廉表现不错，更进一步也未尝不可。

　　纪阳问 :“你知道他是哪种人吗？恋爱没超过三个月，前男友多的两只手都数不过来，他的恋爱经验可比你多多了，你觉得这些调情手段他没给别人做过？”

　　莫凡没接茬，卫末霖也说：“大家都年轻，谈谈恋爱无可厚非，但涉及更进一步的话，还是得斟酌一下你觉得呢？凡子。”

　　莫凡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我知道你们的意思，但是有一点，我和司昭廉是同一种人。”

　　“你们担心我被他玩儿，怎么不问问我究竟有没有完全付出真心？”

　　二人一愣，纪阳问，“那你有吗？”

　　莫凡坦然：“我有。”

　　“ … … 那说屁。”卫末霖略显无语，“真心都给了，掉坑里摔一身伤没人拉你。”

　　莫凡反问，“你当初不也是游戏人间，真心不也是说给就给？”

　　“我老婆和司昭廉能一样吗？”卫末霖说，“司昭廉什么段位，你心里没点儿数？”

　　“那又怎么样？”莫凡说，“我既然敢谈，那就谈得起。”

　　“如果怕甩就不敢谈恋爱，你们也太小看我了。”莫凡轻嗤道，“反正时间还长，就算以后真有什么变故，大不了分手老死不相往来，我又不是没谁就活不了。”

　　“你们知道我的，及时行乐，为什么要为了未来那份说不准的变故，在当下把自己框死？他也好，我也好，看对眼儿了就谈个恋爱，觉得还行就结个婚。况且——”

　　莫凡晃了晃酒杯，仰头把所剩不多的酒饮尽，舔了舔嘴角沾上的酒渍，”如果我对自己没信心、对这段感清没信心，哪又有什么开始的必要？”

　　纪阳和卫末霖愣了愣，随后不约而同地笑起来。

　　卫末霖说，“也是，如果瞻前顾后，担心这担心那，就不是你了。”

　　或许这段感清没开始时莫凡因为司昭廉的“前科”犹豫过，但当他问出要不要谈恋爱时，他对自己、对司昭廉以及这份感情都是笃定的。

　　他有掌握司昭廉的信心，而且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他也不允许有人凯觑自己的所有物。

　　“行吧，就当我们瞎操心。”纪阳耸肩道，“该说的兄弟都说了，至于其他，那就祝你们幸福？”

　　卫末霖：“牲福还是幸福？哪个字啊？”

　　纪阳：“役错，就你想的那个。”

　　“滚蛋。”莫凡笑骂。

　　夜色越来越浓，温度也越来越低，三人没在甲板上待多久便一起回到室内，下楼时迎面撞上顾家兄弟。

　　“莫少，”顾谨的脸蛋有些红，应该是被酒熏的，眼睛水水亮亮的，仰头朝莫凡打招呼，“好久没见，都想你了呢。”

　　莫凡站阶梯上没再继续往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二人，唇角微勾，理了理袖口，“是吗？想我什么？”

　　“想你 … … 嗯，”顾谨俏皮地冲莫凡眨眨眼，站在顾笠身后，乖巧地探出脑袋，“有机会一起喝酒？“

　　“我倒是无所谓，”莫凡说，“只是别又引来什么人砸了酒吧，对我来说什么，只是费顾大少的钱包。

　　顾笠推了推眼镜，温和道：“莫少说笑了，上次的事情是意外，我也很过意不去。”

　　莫凡不疾不徐地下楼，擦肩时云淡风轻地开口，“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否过意全在我许与不许之间。你说呢？顾少。”

　　他的眸光瞥向顾家兄弟，明明含笑，可冷冽的气压不知不觉间发散开来，方才顾谨还笑吟吟的，此刻拘谨地低着头。

　　上次的事，是顾谨出面用三杯威士忌了事，可他没那份心机，谁是机关算尽的利用和谋划，不需要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