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末霖附和:“要是再不回来,我们都考虑要不要去拉架。”
莫凡不吭声,一个劲儿地吃东西,腮帮子用力嚼着,仿佛嚼的不是肉,而是欠揍得某人。
司昭廉说:“哪儿能呢,我和莫哥确实有点儿小矛盾,但上次是我不对在先,刚刚就是去给莫哥道歉了。”
道你大爷的歉。
莫凡把竹签撇断,往垃圾桶里一扔,“这排骨谁烤的?肉这么干,是想膈死谁?”
禾屿面红耳赤,弱弱举手,“是……是我,不好意思啊莫哥,我第一次烤,没有掌握好……”
“………”朋友的男朋友不能为难,莫凡没说什么,不冷不热地哦了一声。
纪阳失笑,搂着小男朋友,“谁让你吃那个了?一看就烤焦了你没长眼睛非得吃?怪谁?”
“怪我没上眼行了吧。”莫凡肆无忌惮怼发小。
小周和林肖把司昭廉刚烤好的排骨和蔬菜拿过来,小周挺安静的,少言少语,默默地帮莫凡倒了杯茶。
林肖穿着司昭廉的衣服不冷了,殷勤地往莫凡身上凑,不害臊地搂着他的肩,“莫哥,吃这个。”
莫凡看了一眼林肖身上的衣服,把搂在自己肩上的胳膊扯开,“从现在起你不用跟我了。”
纪阳和卫末霖四人同时看过来,何薰冉和禾屿眼里都有探究和好奇。
林肖一愣,见莫凡神色冷然,有些无措,不敢有平时的黏糊劲儿,“莫少……我做错什么事了吗?”
“你有新主子了。”莫凡冷笑一声,目光睨向专心烧烤的男人,“司少对你一见如故,刚刚求了好半天,但我把你让给他。”
林肖眨眨眼,转头看向司昭廉。
与此同时,司昭廉也抬头朝他们这边看过来,和林肖对视,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
莫凡冷眼瞧着司昭廉的温柔笑意,朝林肖说,“用不着巴结我了,去伺候你新主子。”
司昭廉像是回应莫凡的话一样,出声道:“林肖,过来。”
林肖在这个行业里混了这么多年,看人脸色、感知情绪是最基本的功底。
他察觉到司昭廉和莫凡之间很奇怪的气氛,上班上一半突然换老板,还是老板在气愤之下说的,真实性实在有待考量
所以他没动,仍站在莫凡身边,犹豫不决地问:“真的吗?”
莫凡不耐烦:“我骗你干什么?赶紧滚。”
“林肖,过来帮我,肉快糊了。”司昭廉说。
林肖见莫凡态度坚决,放下心来朝司昭廉走过去,二人不知说了什么,司昭廉一脸温和,很快林肖也恢复了笑容,站在男人身边帮忙,一脸愉悦。
两个都是圈里的贵少,一次睡俩,这可是天儿掉馅饼儿的事,回去够吹好一阵的了。
纪阳吹了一个口哨,揶揄道:“怎么回事儿啊?莫少什么时候这么慷慨了?自己的东西也会送给别人,还是不对付的死对头。”
莫凡喝了一杯酒,冷嗤道:“他求着要我用过的东西,他上赶着要,我又有什么给不起的?”
“不过好奇怪,”何薰冉说,“末霖告诉了他可以带人,他却偏偏不带,来找莫哥要人。”
卫末霖笑了笑,给莫凡满上,“确实好奇怪,他就跟故意找茬一样,莫凡, 他在故意膈应你呢?”
“我怎么记得,你叫司昭廉来是为动手那件事赔罪?”纪阳晃着杯子里的啤酒, 另一只玩儿着禾屿细长的手指,“这就是你们道歉的方式?让他白嫖一个鸭子?”
卫末霖乐不可支, “挺新鲜,以前咱们单身的时候都没这待遇。”
莫凡烦躁,“滚蛋!”
他们这么熟悉,莫凡自然听出来插科打诨下的深意,也能感觉到发小们察觉到他和司昭廉之间的不为人知的纠葛,绝对不止单纯的矛盾这么简单。
但莫凡没提,纪阳和卫末霖也就不问,或者说他们在等着莫凡主动交代。
———可这要怎么交代?
被人上这种事,莫凡难以启齿,哪怕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也不行。
所以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 莫凡假装听不懂他们的试探,他们假装看不懂莫凡和司昭廉微妙的气氛。
第二天要早起爬山,他们没有玩儿到很晚,卫末霖掐着时间,刚到十一点就说收工早点休息。
他们喝了两箱啤酒,纪阳负责结账,留在最后和老板算钱结账。
何薰冉平时不熬夜,这会儿困了,哈欠连天的, 卫末霖搂着他走在最前面,边走边说:“明早要不要看日出?”
“我都行,”司昭廉回答,“看莫哥和阳哥的吧。”
莫凡直接说:“你们要看就看,反正我不看,我起不来。”
“行,反正八点集合。”卫末霖说,“我等会儿问问纪阳。”
莫凡嗯了一声,往房间里走,身后响起林肖甜腻腻的声音———
“司少,你是没兴趣还是起不来啊?”
“在俄罗斯的时候和不同的朋友看过很多次了,确实是不太有兴趣。”司昭廉反问,“你想看吗?”
林肖没有料到司昭廉会反问他,鸭子的身份是宠物也是工作,他们不能有自己的想法,工作性质就是陪好老板最重要,那些有钱人也不会在意鸭子的需求或者想法。
林肖是这个圈里的老人了,自然听明白司昭廉态度,后面只是顺口一问,他的身份不能越界的道理。
“我没看过,倒是想看,”林肖感慨道,“可是我还得伺候您呢, 肯定起不来的,下次吧。”
司昭廉捏了捏他的脸,在耳边亲昵地说了两句什么,引得林肖直笑。
林肖平时说话就带着一个股甜骚劲儿,莫凡被讨好的时候不觉得,这会儿听着他们的对话,那声调落在莫凡耳朵里越发刺耳。
相比之下小周的安静纯粹更符合他心意。
卫末霖听见他们的谈话,笑骂道:“明天还爬山呢,你们两个注意点儿,保留体力懂不懂?”
“你在搞笑吗?”莫凡牵着小周推开房门, “干两炮而已,还不至于爬不了山。”
卫末霖:“谁关心你们了!我是说你们俩的小情儿!”
“谁说爬山带他们了?”莫凡侧头睨了一眼司昭廉,冷笑道,“林肖,好好伺候司少,把你看家本事拿出来,可千万别让他不尽兴。”
司昭廉的房间在莫凡隔壁, 林肖正要回话,司昭廉先一步回答,“放心莫哥, 我一定会物尽其用的。”
物尽其用。
这是他第二次在莫凡面前说这个词, 可暗指的意思全然不一样。
莫凡进了屋,今晚发生的种种让他的情绪迟迟静不下来,木板房不膈应,隔壁关门的声音传过来,莫名烦躁。
他不爽自己总是被司昭廉拿捏,更不爽自己的东西就这么随随便便被人抢走。
还不爽……
“莫少,”小周的声音软软的,询问道,“要洗澡吗?”
莫凡抹了把脸,坐在床上抽烟,“你先洗。”
小周明白了,进了浴室。
莫凡靠在床头,火光燃烧着烟纸,牙齿咬着滤嘴,烟雾从唇缝里不断地飘出,口腔中呛鼻的烟味让他自然而然地想到了不久前的那个吻。
热辣, 滚烫,炽热。
极具荷尔蒙的纠缠,像极致的色彩碰撞,在纯黑的背景板中浪出斑斓的颜色,宛如从地面高高射 出的烟花,绽放出无与伦比的高 潮。
不得不说司昭廉真的很会利用东西留下记忆点,他知道莫凡抽烟, 用唇舌把烟雾还给莫凡,以嘴渡气,在火辣的刺激中攀至巅峰。
一根烟而已,莫凡却抽得燥热难当,司昭廉的喘息似乎还在耳畔,呼吸中带着无尽的灼烫,像是洒下的火星,激起战栗。
莫凡睁开眼,看到小周蹲在床边,一只手搭在他腰间的皮带上。
小周洗完澡身上带着水汽,屋内开了空调,只穿一件单薄的浴袍也不觉得冷,皮肤白净,眼睛湿漉漉的,又黑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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