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住学校的宿舍很方便啊。”江岸低着头回答,说要等了一会儿稍稍抬头瞥了Watkins一眼,看到他正无声地盯着自己,“好吧你既然知道还问什么,你去德国之前一直和他们住一起,你难道不清楚吗。”
Watkins做出崩溃的表情:“我就说你当时怎么溜得那么快,他们感情好也不能折磨亲生儿子吧!当年这个开屏的Alpha半夜爬起来给自己的Omega演奏顺便在钢琴上做爱,谢谢他们没直接在客厅......”
“Watkins!”江岸赶紧打断了Watkins的吐槽,但也忍不住笑,笑过之后忍了又忍还是不得不赞同Watkins,“所以我赶紧搬出去不对吗,我觉得没什么,爸爸现在每天都很开心,我很羡慕,等我到他现在的年纪,也能有人陪我看音乐会就太圆满了,所以我也不想让他总为我担心。”
话音才落,Watkins忽然用沾了水的手猛地把江岸抱住了,结结实实的一个拥抱。
“你别不开心,爸爸之前一直说,你喜欢做什么就去做,想去中国,或者想回来,我们都会陪你的。”
江岸快要喘不过气来,但还是忍不住笑:“你是不是谈恋爱了,变得肉麻了。”
江岸从来不否认,自己性格的养成和家庭环境是有关系的,他有一个所谓传统强势的Alpha父亲,作为父亲合格而作为伴侣差劲,而时溪是一个充满魅力的Omega,更多时候他把自己的感受放在首位,这使得江岸被动地逃离江毅飞,又不想让时溪在自己身上花费太多精力。
但他知道江毅飞并不想让他逃离,时溪也并不介意他的“打扰”。江岸想,在作为子女的立场,裴则屿是没有他幸福的。
他一直不得而知裴则屿那天出现在学校是为了什么,是自己多虑,抑或是秦旸说了什么,反正Alpha再没出现了。
生日后的又一个周四,江岸在上课的教室,又收到了一枝玫瑰,只不过这次没有任何卡片。
之后的每一个周四,讲台上都会有一枝玫瑰。
江岸从最开始笃定是哪个学生在胡闹,到后来又再次怀疑到秦旸身上,但他又觉得秦旸不是会干这种事的人。而且直到九月底,秦旸看到了他收到的第六朵花,江岸由此也看出这不是秦旸的手笔了。
就在江岸打算去找学校的后勤调取教室走廊监控前,实验室的同事给他送来一张压在其他学院的明信片,因为江岸的名字和内容都写的是中文所以一个多月来无人认领,好在学校华裔员工屈指可数,现在终于送对了地方。
卡片正面印着奥斯陆峡湾的风光,江岸看了两眼,然后把明信片翻过来。
**不知道欧洲明信片多久能到,生日快乐。**
**本来想去见你,又怕你看见我不高兴,等你收到这个,愿意联系我的话给我电话好吗。**
邮戳是江岸生日的当天,没有署名,但江岸也能猜到是谁。
从这两句话在措辞上的小心翼翼可以确定之前自己对Alpha的恐惧是有些多虑,裴则屿似乎很担心再出现会惹毛江岸,但又按耐不住想要联系。说起来江岸有年头没有收过这种东西了,他把明信片翻来覆去又看了几遍,其实还是不太明白裴则屿什么意思。
难道一刀两断也要听江岸说上第三次这大少爷才愿意死心吗。
“Alessio,上面写的什么?”同事很好奇明信片上的中文内容。
“生日快乐,我上个月过生日......”江岸笑着回答,话说了一半,他忽然盯住了生日快乐那四个字。
江岸头一次从实验室早退,他攥着这张轻飘飘的奥斯陆风光跑回宿舍,在书桌的抽屉里翻出之前从第一朵玫瑰上摘下来的迷你卡片,喘着气把那四个字和明信片上的相比对。
分明是同一只手写出来的字。
“有毛病。”江岸忍不住嘀咕,掏出手机来翻到了裴则屿的名字。
摁下拨号键前的一秒,江岸把手指挪开了,他退回桌面,看着屏幕上的日历,上面的标注正提醒江岸,明天又是周四了。
裴则屿总是周三晚上从柏林出发,夜里到斯德哥尔摩,转天一早带一枝花送到江岸的教室去。
他想江岸如果烦了,会打来电话拒绝的,又或者他会喜欢,总之自己不能贸然再主动出现在江岸面前。
九月已经需要穿厚一些的外套,裴则屿把第七支玫瑰放在老地方,教室里已经有三两个学生,但和之前几次一样,没人注意到穿着休闲装和学生没什么两样的裴少爷。
也不知道再来几次江岸才能给出一点正面或负面的回应,裴则屿摸着讲台的边缘无声地叹了口气,准备离开。
走到门口刚一调转方向,靠在墙上的一个人影脸贴脸地堵在了面前。
裴则屿吓得倒吸了一口气。
“改行做特务了?”江岸的声音和气味扑面而来。
**
*你把那些没烧掉的信翻出来,*
*重读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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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微长一点的作话,不习惯看的鱼鱼可以跳过😘
花了一点篇幅介绍江岸的家庭和成长环境,本来想越过这一块,但发现还是要有。前面的故事里,就像在裴则屿的视角,江岸好像与所有人都疏离,但其实每个人都是在各方的影响之下一点一点变得好或不好。
关于小裴的犹豫和难以决断,一部分是设想里他就是这样不完美的人,一部分是受限于我的笔力没能将他表现得更讨人喜欢,对我来说塑造攻的性格真的好难(叹气),所以纠结了一下还是在这里解释几句。
我脑海里想写这个故事是,一个清醒理智的人,也会被真诚前提下的浪漫和热情绑架,一个在成长的过程中决定要收起浪漫天性的人,也还是会在不知不觉间心动而难克制本性。
斯德哥尔摩不是被驯服,而是是能抵抗海盗侵扰的木头岛。
他们很像破镜重圆但实际上不算,因为他们没有过镜子,从生日的玫瑰开始,他们才刚开始认识对方,是先(离)婚后爱没错的哈哈。
最后,小裴是双子,小江是狮子,之前没有刻意设计,但好像还比较符合。
最后,鱼鱼们情人节快乐噢。
第51章 五十
临近上课时间,陆续赶来上课的学生都能看到江岸和一个人站在教室门口的窗前交谈,不过裴则屿看起来像是学生,两个人又说的是中文,大家也只是多看几眼就进了教室。
头痛的只有江岸一个人,他前一天突然搞清楚了裴则屿这段日子以来的小动作,一时无语加生气来把人抓了个正着,但真面对面了,他又觉得自己落了圈套,眼看就要到上课的时间,他只能先催促裴则屿离开。
“我能不能等你下课?”裴则屿问,声音还不小。
“你去哪里等?你不需要工作吗?”江岸低头看了看时间,他必须得进教室了,于是有点不耐烦,“你随便吧。”说完他侧身从Alpha身边走开了。
十几分钟后,江岸好不容易收回注意力开始讲课,却看到一个人影抱着笔记本从后门进了教室,直接坐在了最后一排,江岸的声音顿住,眼神不善地盯过去,那人却冲他咧嘴笑了一下。
江岸完全想不通大少爷在想什么,难道是真惦记要和他复合吗,还是接连被Hofmann和秦旸刺激到之后不甘心认输。后者概率要大些,可是争强好胜也不能连羞耻心都不要了吧。
裴则屿可不知道江岸的腹诽,他把电脑打开到邮箱的界面,安静地回复邮件,一边听江岸讲课。英文的部分他可以听懂但理解困难,间或掺杂的德语他就几乎是听天书了,好在因着心情雀跃,听不懂的时候他就理所当然地关掉耳朵,从电脑屏幕上方的边缘偷瞄江岸。
之前几次的早上,尽管他很想留下来偷偷旁听江岸的课,但因为害怕被发现只能放下花就走。
现在算如愿以偿,他有一点点后悔之前那么多一起过的日子,只看过他几次讲座而从来没想着去看看江岸上课的样子,他和学生一来一往讨论问题的专注,说出是与不是时的清晰坚定,和在家与自己相处时竟完全不同。
不会让人觉得他无所谓或冷漠,只会觉得他在发光。
一个多小时的课程结束,还会有学生再去前面和江岸说话,裴则屿就不紧不慢地合上电脑,站起来满悠悠地走到讲台跟前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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