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口气并没有松到底,因为他刚干完正事洗完澡温少言就按响了他的门铃。
余孟阳边开门边调侃道:“领导是忘带东西还是忘布置工作了?”
门外的温少言也是刚洗完澡,暖灰色的居家服衬得他比白日里柔和了许多,他笑道:“忘说晚安了。”
余孟阳心口蓦地一跳,过道昏黄的灯光细碎地洒在温少言幽黑的眼底,仿若星辰洒在夜空之中。
但余孟阳知道这一切都是他的错觉。
因为他看见温少言的五官逐渐放大,温热的呼吸拍在他的耳廓,然后他听见了温少言的轻喃——
“忘了跟你说,我的关系还没有正式转过来,所以就连人事都是没有我的简历的。”
“余孟阳,你是不是暗恋我?”
余孟阳:“……”
现在说其实他是想暗算温少言还来不来得及?
***
一晚上的辗转反侧,余孟阳睡也没睡踏实,天蒙蒙亮就出门了。
作为一个以格斗第一毕业的优秀警员,纵使天气越来越冷,余孟阳还是决定保持自己优秀的锻炼习惯。在公园跑了五公里后买了份油条豆浆。付完款后心念一动,又让老板多加了一份。然后慢悠悠地走到不远处的公交站坐下。
现在距离上班还有一段时间,公交站台没有什么人,余孟阳就这样慢悠悠地啃着油条。直到油条只剩半根的时候,有一个人坐在了他的身边。
余孟阳漫不经心地看了他一眼,又啃了两口油条后弯腰捡起了地上的一个袋子:“你东西掉了。”
那人接过袋子往里面一看,里面放着两个证物袋,一个装着沾血的棉花,另一个装着一个茶杯。
“是我的,多谢你。”
“举手之劳。”
那人轻声道:“听线人说最近昌明几乎毙掉了所有简历,林局怀疑他们收到了什么风声,你自己小心点,林局对外说你去党校学习了,党校也已经录入了你的资料。”
余孟阳眉头微蹙,点点头,三两口把剩下的油条吃完,没有在公交站多做停留。
而温少言本以为经过昨晚的事,余孟阳会躲着自己走,没想到的是天刚蒙蒙亮门铃就被按响了。门口是穿着运动服朝气蓬勃的余孟阳,本就看着不大,这会儿更像是青春逼人的大学生。
“领导!”余孟阳将手中的袋子递到了温少言的面前,“你的早餐。”
温少言:“……”
以为余孟阳至少在炸毛和恼羞成怒中选一个的温少言万万没想到竟然还有打蛇上棍的这一选项……
现在应届生脸皮都这么厚了吗?!
作者有话说:
余孟阳: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温少言: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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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仗义与有趣
【就当摆办公室一吉祥物了,招财。】
“你跟着我干什么?”温少言无语地瞅着余孟阳。
余孟阳笑得很是无辜纯良:“我不是您的秘书吗?温良恭俭让,努力让领导满意。”
温少言嘴角抽了抽,抽了一张纸巾擦了擦手:“所以,我上厕所你也要跟着?”
“那万一领导突然想到了什么好点子,需要我记下来呢?”余孟阳边说还边晃了晃手中的小本子。
温少言抬手,在余孟阳的脸上用力一扯:“所以你是觉得我的记忆力已经衰退到回到办公室就忘记的地步?”
疼得余孟阳捂住了自己的脸,揉了揉,嘀咕:“不要动手动脚的,小爷的脸帅着呢。”
“我看是脸皮厚着还差不多。”温少言瞟了他一眼,“你是不是想烦死我,然后让我把你扔给杨奎天?”
余孟阳眨了眨眼,因为脸还疼着,声音含含糊糊跟含着糖块似的:“那怎么会呢?我觉得跟着温总干更有前途。”
温少言心道信你就见鬼了,只是余孟阳这两天软硬兼施,实在是让他好奇杨奎天身边是有什么这么吸引着他。
至于余孟阳说的那几个借口他是半个标点符号都不相信。
真正的有野心的人是不会把野心宣之于口的,而且温少言没有在余孟阳眼中看见野心,他也不相信以余孟阳的这个年纪能藏得这么深。
所以他图的是什么呢?温少言摸摸下巴,还是说,是商业间谍?
温少言最终摇摇头否定了这个答案,不是他小瞧余孟阳,只是商业间谍通常要雇也是雇懂行的,他看得出来余孟阳虽然理解能力不弱,但问的问题也好犯的错也好都符合他刚接触过这一行业的特点。
要说唯一有问题的就是,他有一些奇怪的举动。
“下午跟我去工地看看?”
余孟阳有些诧异温少言竟然说到正经事了,怔了下后点头:“那我去借辆公车。”
温少言想了想后摇摇头:“打车吧。”看着余孟阳困惑的表情乐了,“不用你出钱,报销。”
二人边说边走出洗手间,没想到迎面就和人撞在了一起。
看着满脸的惊愕的阮林,余孟阳替这倒霉孩子掬了把同情泪。
阮林看了看温少言又看了看余孟阳,也不知道脑补了什么,脸瞬间就红透了,也不打招呼就这么杵着。
倒是温少言看见阮林后想起了什么:“你是不是在做材料的预算?你把这部分工作先给许杰。”
阮林的脸色由红转白,他张了张嘴最后只是轻声“嗯”了一下。
余孟阳看着于心不忍,见温少言没有其他要说的就主动问了一句:“温总,下午就我们两个人够不够?”
够是够,不过瞟了一眼阮林,温少言大概知道余孟阳是什么个意思,冲着阮林道:“你要是下午没事跟我们一起去趟工地。”
阮林惊讶地地张开了嘴,回过神来才飞快道,看向余孟阳的目光也充满了感激:“好、好的,我没事。”
回到办公室里,温少言才开口:“拉上一个人,怕我指使你干活呀?”
“那哪能呢。”余孟阳咧嘴笑,“我这不是看小伙子有点倒霉,你又让他把工作给别人,我怕他多想。”
温少言一哂:“小余秘书是觉得我不该把他的工作给别人做?”
余孟阳心说领导的心六月的天,说变色就变色,不过他也不杵。说实话除了那点儿被迫出柜的糟心事,他和温少言相处的都挺愉快的,所以也并不怕他:“你觉得他不适合他现在手上的活肯定有理由,只是总得给他找点活干,他还有试用期呢,总不能什么活都没有到时候肯定过不了。”
“怎么?”温少言挑了挑眉,语气不温不火,“我还得保证我下属试用期都得过?过不去是他的问题,跟我有关系?”
“机会给他了,他过不去当然是他的问题。”余孟阳笑眯眯道,“但总得给年轻人一点机会吧,要都跟领导一样强那还得了了?”
听这彩虹屁吹的,温少言无奈摇头,他算是看出来了,余孟阳可能天生就有点扶弱锄强的仗义感。
这事儿也不算新闻了,别看余孟阳才来两个月,但他很招公司的叔叔阿姨哥哥姐姐的待见,很大原因就是哪里有事他都能帮一把,光温少言听说的看见的就不下五次了。就连隔壁办公事一个姐姐羊水突然破了,打电话一问周围医院救护车都派出去了,也是余孟阳第一时间开车送去医院的。
事后有次周末拼桌吃饭的时候,余孟阳还提了这事儿,说生了个女孩儿,眼睛特别大可可爱了。温少言忍不住问他,你就不怕万一你送的过程中出了什么事吗?余孟阳想了想,笑眯眯的,可能我天生运气不错,一般碰瓷碰不到我身上。
温少言发现余孟阳挺爱笑的,天生的笑唇,平常没事儿的时候也往上翘着。就连炸毛的时候,唇角都带着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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