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得及抬眸与其对视,一股突如其来的力量覆上手臂拽得他浑身一个踉跄,下一秒,背部紧贴着墙壁,他却被傅温礼死死按住了肩膀、倾身上前困在了怀里。
“干了坏事不道歉也就罢了,还想跑?”
傅温礼的唇紧贴着容凡的眉心,说话时喷薄出的气息打在他眼睑下的睫毛上,撩得他酥酥痒痒。
“我哪有做坏事啊……”容凡低着头嘴里嗫喏道,须臾之后想了想,又补了一句:“我又不是故意的。”
“是吧。”傅温礼不置可否地在他耳边笑了笑:“才不到二十岁,怎么就这么虚了?连个盘子都端不好。”
被傅温礼这么一说,容凡脸颊染上一层薄晕,头埋得更深了。
“对……对不起。”
道歉的话说得磕磕绊绊的,容凡抬头望向他:“你手臂烫红了没有啊?”
“现在才想起来问?”傅温礼圈着他没有动身:“你自己看看。”
容凡因着他的话转了转眼珠,目光往眼前人的左臂上瞟了一眼。
确实是红了,但没破皮也没起泡的,其实还好。
怔忪间,傅温礼在他头顶幽幽出声:“容凡,今天过后,事情算是完全解释清楚了吧?”
“什么?”容凡喃喃询问。
“我昨天都说了,那吴小姐对我没兴趣。”傅温礼说着不禁轻笑:“人家喜欢的,可不是我这种类型的。”
容凡听出来他这话是在内涵什么,本想伸手去掐傅温礼,可对方没穿衣服,所以还是不太好意思。
最后犹豫了一下,把手搭在了傅温礼的裤腰上:“你太坏了,昨天就知道她是谁了怎么也不提前告诉我?真的完全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傅温礼勾着唇不答反问:“没想到自己现在已经这么招人喜欢了?”
“她喜不喜欢我,关我什么事啊……”
容凡撅着嘴不屑地白了一眼,一抬头,却正好对上傅温礼脖颈之间凸起的喉结。
周身被男性强烈的荷尔蒙气息所环绕,容凡下意识屏住气吸,心也开始跟着怦怦直跳。
许是受此刻气氛所影响,暧昧的情愫已然占据了容凡的内心开始狂妄地滋长。
哪怕是对方呼吸时胸膛的一次微小的起伏,也能在无形中撩动他的神经,叫他几欲疯狂。
不知何处生来的勇气,猛然间,他踮起脚抬头对着傅温礼的下巴亲了一下。
在傅温礼身体一僵,还来不及将他推开之前,他再次主动环上了傅温礼精瘦的腰,指尖滑动,顺着傅温礼背部的肌肉曲线描绘出优美顺畅的线条。
“傅叔叔,那我招不招你喜欢啊?”
傅温礼身上的温度和自己手心里的一样烫,容凡将自己送上去,身体却是在发抖。
傅温礼挺背颔首看着他,眼底的情绪复杂,动了动唇却没有说出任何一句话。
虽然很难,但他最终还是敛了心神,将手伸向后方,卡在了容凡的手腕上。
意识到他要将自己推开,容凡心中惊惧,就像是誓死守卫着自己的领地一般收紧了臂膀。
耳边传来了傅温礼的低叹,就在他正要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猝不及防地,不远处的门缝外,突然传来了一声成年男子咳嗽的声响。
傅温礼循声望过去的时候下意识背过身把容凡护进了怀里,眯着眼打量了一番,看到来人是陆译忱后,神色更是说不出的凌厉。
在陆译忱略显尴尬的目光当中,傅温礼把门合上,把人隔绝在了屋外,松开容凡走去柜前找了一件衬衣套上,之后系扣子、戴手表。
待他完全将自己收拾妥当后,再回头一望,方才身后老老实实站着的小家伙早已没了人影,只留下未锁紧的那一道门毫无规矩地敞着,昭示着他逃在逃走的时候,究竟是有多仓皇。
傅温礼从里间走出来后,陆译忱就气定神闲地坐在窗边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嘴边品着茶,用满含深意的目光盯着他,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
傅温礼瞟了他一眼,走到办公桌前:“把你脑子里那些废料收一收,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陆译忱才不会听他任何辩解的话,只相信自己眼睛里看到的,忍不住打趣道:“都说我平日里玩得花,这要搁以前我也就认了。”
之后哀叹一声:“今天可算是给我撞上了,原来我身边这么些年还蛰伏着一个不显山不露水的。”
“跟你一比我可是甘拜下风啊。”
傅温礼的语气冷了下去:“不敲门随便进别人办公室,你还有理了?”
陆译忱把玩着手里的茶盏,勾勾唇:“我要是次次都守规矩敲门,哪能看到今天这么刺激的一幕啊?”
“我和许灿之前问你是不是喜欢容凡,你还死不承认。”陆译忱说着顿了顿,摇着头啧啧道:“我们之前还好奇来着,你究竟是不是性冷淡,这么多年身边连个人也不找。我现在算是知道了,你他妈是有特殊癖好,喜欢玩养成啊……”
“陆、译、忱。”
罔顾傅温礼面色不善的警示,陆译忱眯起眼,话音也变得耐人寻味起来:“给我说说,到哪一步了?”
“他把热汤洒在我身上了,我只是在屋里换了件衣服而已,别的什么都没有发生。”
“我没碰过他。”傅温礼面色平静地噙住一支烟点上,沉默了半晌突然又补了一句:“以后也不可能碰他。”
在这儿坐了半天最后就得到这寓此言。么一句解释,陆译忱忍不住“呿”了一声,不甚赞同:“你在这儿说得道貌岸然的,那刚才你们俩那样算是怎么回事儿?”
“哪样?”
傅温礼明知故问,皱皱眉看向他。
傅温礼自认为没有必要事事都向陆译忱解释得那么清楚,故而话总是说了上句没下句的。
但陆译忱与他相识多年,深知他的脾性。他现在表面上看着油盐不进,暗地里怕不是早就对容凡动了心思。
但动心归动心,两人的差距和世俗的目光就在这儿横着,因此又不得不生出了许多其他顾虑。
陆译忱平日里最讨厌被感情这种事绊住手脚,不愿为此伤神。
现在见傅温礼陷在局里,心下烦闷,他想了想还是出言提醒道:“阿礼,现在就算是个傻子也能看出来,你和容凡之间多少是有点暧昧不清了。我客观说一句啊,你如果真的不打算回应他对你的感情,那最好就跟人保持点距离,别再去招他。”
傅温礼因着陆译忱这话,缓缓抬起了头。
“我床伴这么多,但你看我,从来不碰像容凡这么大的小孩儿。”陆译忱说着也给自己点了一支烟:“他们这个年龄段的孩子,大多都没个定性。对一个人的感情就跟那海边的潮水似的,来得快去得也快。”
“可能人家自己还没想好究竟要的是什么呢,稀里糊涂地,你把人家给招惹了。等过上几年万一其中一方后悔了,不管人家让不让你负责,你都成为了对方人生中最想抹去的一笔污点。既不划算,想想还挺缺德。”
陆译忱说到最后,不知突然想到了什么,竟也陷入了沉思。
傅温礼灭了烟,走到窗边,盯着书架上容凡那张毕业时的照片愣了许久。
恍然间,似才反应过来,原来容凡对自己的感情会发展到今天这个程度,多半也是有自己纵容的成分在里面的。
第38章 “你们之间是悖德的”
因着宋淮早上给自己帮忙调部门的事,容凡中午刚好有时间,就叫他一起在员工食堂吃了一顿饭。
容凡近来时不时总会觉得腹部隐隐作痛,故而饮食上倒是比以前注意了不少。戒掉生冷,即使不感觉饿也多少会喝上一些粥,不让肚子空着。
宋淮坐在餐桌对面,看他与自己说话时总是躬着腰,询问过状况后还是提醒他应该去医院看一下。
容凡借机向宋淮抱怨了几句,说大概率是因为实习生活太辛苦、累着了。之后顺嘴就提了提,问他在陆译忱那儿感觉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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