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厌立马皱眉,“你问这个干什么?”
辅助连忙摇头:“我就是好奇,没有其他意思!”
周厌哦了声,“拿不到冠军回国加练。”
辅助:“……”干什么!又不是我要问的!还不是上单这个狗东西!
等周厌走了,上单才凑过来:“所以厌哥是和男生谈恋爱。”
辅助叹气:“好福气。”
周厌回来的时候,宁裴已经在收拾东西,周厌脚步一顿,脸上笑都没了,“你要走了吗裴宝?”
宁裴嗯了声,“晚上的飞机,得赶回去。”
周厌一听就自责,“都怪我出事。”
宁裴摇头,“不全是。”
他看着周厌的眼睛,慢吞吞地说:“阿厌,生日快乐,不过这里没有生日蛋糕。”
他不提,周厌已经忘了这件事,他已经连续五年没有过过生日,生日像在他的心里变成一道疤,如今疤痕被揭开,已经不痛不痒,甚至喜悦,周厌一会儿高兴,一会儿又不高兴,“但是你要走了。”
“你送我去机场。”宁裴把行李箱交到他手中,“礼物在床上,等你回来后再看。”
出去的时候,周厌频频看向床上,忍不住问:“礼物是什么?你送我的第一件生日礼物是一本习题集。”
宁裴嗯了声,“你还没有做完。”
“那本习题集那么厚!”宁裴提旧账,周厌气结。
然而宁裴突然问:“那你还留着吗?”
周厌脚步一顿,夜晚的风是温柔的,他们站在酒店门口,沉默好久,周厌望向宁裴的眼睛说:“留着。”
“在哪儿?”宁裴问:“是在那张书桌里吗?”
周厌没料到这个他都能猜到,有些许羞赧地承认:“是。”
“还藏了什么?”宁裴想起之前视频的时候周厌给他看过的一闪而过的书桌,桌面上明明整整齐齐没什么东西,里面却暗藏玄机。
车来了,上了车,周厌说:“还有一些以前的礼物,能找到的都在。”
“没有杂志吗?”宁裴盯着周厌的眼睛,“阿厌,不要漏说了什么,你说过会听话。”
周厌只好哦了几声,小声说:“有……杂志,你怎么知道?白川说的吗?”
宁裴不回答,周厌只好说:“是你以前投稿过的那些杂志……我把你的都剪下来了,贴在一本本子上,后来你上了大学,我找不到那些杂志了,去搜你的名字也搜不到,然后因为想好好比赛,就不敢再去碰和你有关的东西。”
他像个认错的小孩儿。
宁裴却觉得可爱。
嗯了声,“下次给我看看。”他笑了声,抓住周厌的手:“以前让你好好学习你都不愿意。”
“那我不是学不进去吗……”
宁裴赞同他的话,点头,说话间,机场到了,很近,他们一起下车,登机之前,周厌恋恋不舍,宁裴主动抱住他,“比赛顺利。”
周厌更加不舍了,“门票给你,我问白川要的,顺便还有陆杰的,他非要看。”
宁裴摸了摸门票,“我来不了。”
“我知道,反正都要了。”
他说一些无意义的废话,叮嘱宁裴一定要注意身体,非要把时间磨完,才舍得说那一句:“再见裴宝。”
周厌在机场站了好久,看见飞机起飞,才舍得回酒店。
掀开被子,看到的是当初宁裴亲手做的那个娃娃,端端正正睡在被窝里,上面贴了一张字条,是宁裴整洁的字迹,写:“阿厌,生日快乐。”
周厌心头一跳,抱住娃娃,感觉自己终于尘埃落定。
回国以后,宁裴和姜鹤交接工作,顺便让陆杰来拿了门票,陆杰万分怨念:“我自己买了……马上转手卖掉!”
姜鹤一听嘲笑:“你缺那点儿钱?”
陆杰瞪他:“不然呢!钱都是打工挣的!虽然厌哥会给我报销机票钱酒店钱……”
宁裴定定地看着他一会儿,姜鹤发现端倪,咳了声,“你不是吧?”这醋都吃?
宁裴嗯了声,陆杰没听懂他们之间的暗号,疑惑地挠了挠头,转而问:“厌哥的事情没事吧?我就说前几年厌哥状态不对……喝酒喝那么凶……”
他本来想问问周厌,可是比赛期他也不敢打扰,生怕出什么问题,如今TUT官方都没有出声明,想想应当没有他想得那么严重,尤其是事情是那个成嘉伟搞出来的,他就越觉得不对。
宁裴摇头,“没事。”
陆杰松了口气,又想起来另一件事,犹豫着问:“宁裴哥,你和厌哥……”
是不是真的谈恋爱了啊?
他要不要随份子钱啊?
自从上次周厌说了之后,他就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然而话没完,宁裴的手机响了起来,姜鹤离他近,看见是备注阿厌的人来电,没耳听下去,勾住陆杰的脖子就往外拖,“走了,我请你吃饭。”
陆杰挣扎了几下没挣开,怒骂。
办公室里,周厌说:“我收到我妈的电话了,她找过你?”
宁裴没有否认。
周厌沉默了一会儿,说:“她关心我,我都照单全收了。”
江铃在电话里说得很温柔,周厌从前从来没感受过她这般温柔,一边觉得好笑,一边又没办法的心软。
“我和她说谢谢,这回是真谢谢。”
宁裴笑了声,又听见周厌说:“好想你。”
离决赛的时间越来越近,网上关于周厌心理疾病的话题越来越少,反而都在关心TUT这次能不能拿到冠军,当然也有人在意联盟钻空子的处罚是不是不太公平,这些人绝大多数都是成嘉伟的粉丝,成嘉伟毕竟是老成员了,如今打不了职业,没脱粉的老粉还是颇有微词,总想给他找回一点公道。
然而并没有什么用。
舆论不再关心这个,只关心马上到来的决赛。
周仁看着这些言论,气愤地摔掉手机。
他已经回到国外,毕竟离开公司太久不行,然而他也没想到大概是天助他,没多久就发现了网上关于周厌不适合参加比赛的言论,他买了一些水军煽风点火,没料到这什么破联盟并没有处罚周厌。
而且就在昨天,江铃莫名其妙联系他,让他以后不要再去打扰周厌,他们大吵了一架,周仁口不择言,告诉她,你儿子搞同性恋。
江铃愣住:“什么?”
周仁像一个胜利者:“你不知道吧?你儿子和那个宁裴搞同性恋,我都是为了把他掰回正路上,早知道不该让他跟着你!那么多年他学到了什么?”
江铃没有说话,任由他说,像是被打击到了。
周仁沾沾自喜:“我给他物色了几个相亲对象,如今他确实到了该恋爱的年纪,也到了该回公司学习的年纪……”
“然后呢?”江铃笑了声:“你是不是管得太多了?周仁,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
江铃不太信周仁的话,毕竟周仁这个人,撒谎成瘾,自私自利,但她确实因为他的话而愣神,思考后,却又觉得并没有什么。
就算是真的又有什么关系?
宁裴不好吗?
他和周厌一起长大,即使中间分开五年,如今又重逢,是件欢喜事。
不管她能不能管他们,她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好,甚至高兴。
只不过,他们当初早恋了吗?江铃关心这个。
但她懒得和周仁说这些,从前为了周厌两人才维持表面和平,如今不需要,直接撕破脸皮,在周仁的骂声中,江铃说:“周仁,我手上还有你偷税漏税的证据,你要是想保住你的公司,你最好安分点。”
江铃是个女强人,她当初靠着周仁给的离婚资金创建的公司,把公司做大做强,总归有一些手段。
想起这些,周仁就气得不行,捂着胸口在抽屉里找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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