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是想象,程诺文张开嘴,舌头蛇一样灵活地滑出来。
原来自己也有一些想象的天赋,他浑身发烫,闭上眼,等到再睁开时,他已经将程诺文的毛巾搞脏了。
羞耻感极其强烈,隔日,他连程诺文那张脸都不敢多看。对方没在阳台找到毛巾,询问丁昭。他心虚,说没见过,程诺文以为是叉烧拖走了当玩具,抓住它问你偷拿我毛巾做什么坏事了?
不是它啦……丁昭内疚,想着要么干脆将毛巾扔了,处理干净,当一时冲动也可以。他反复劝说自己,今天扔还是明天扔。毛巾在这种愧疚与理智的拉扯中被留了下来,最后还是前者压倒后者,掺杂一丝丝歉意的痴迷来势汹涌,连着好几天,丁昭都悄悄用它做了不该做的事情。
他凑上去,贴住织物柔软的表面。好好闻。为了让毛巾保持住程诺文的痕迹,他偷买了一样的洗涤剂,亲手洗,只为让那股芳香代替程诺文包围自己。那股味道现在钻进来,后颈发麻,他感到小腹很热,手不自觉伸下去。
今晚摸到程诺文的嘴唇,也许是没有预料到自己突如其来的行为,对方微微张开嘴,他的手指也就往里——程诺文的每个动作都可以装点他想象的乐园,尤其现在,哪怕不乖,他也只想在“程诺文”面前做个偷吃糖的坏孩子。
*
程诺文擦着头发走出主卧,叉烧跟在他身后。今天两位主人回来得都很晚,它在笼子里待了一天,不太乐意,呜噫呜噫叫,找存在感。
别吵,程诺文想捏它的嘴,叉烧飞快逃开,换个角落继续。他去逮,比格伸出两只前腿,不停用爪子拍他的脸,好不容易按住才消停,一双大眼湿漉漉对上程诺文:你晚晚,你坏坏。传递类似意思。
这种感觉半小时前也有过——我就是想你对我多笑一笑?直男的无意识攻击真的很麻烦。
程诺文挑了一包叉烧最喜欢的零食,喂完小狗满意了,不再叫,甩甩尾巴跑开。程诺文将擦完头发的毛巾扔进洗衣机,新买的毛巾用起来不如旧的柔软,也不知道叉烧将原来的那条卷去哪里,找也找不到。
客房边上的那间浴室仍然紧闭,程诺文看一眼时间,洗什么澡要半小时。他靠在门边听,里面水流声不断,敲两下门,也没反应。
北京那次,丁昭喝多了躺进浴缸睡觉,还好发现得早,浴缸水只放了一半。这人不长记性,程诺文担心他出事,转开门把手。
丁昭没锁门——为什么不锁?
他撞到了比溺水更棘手的场景。如果他是个懂得为人着想的好人,理应退出去,关上门,当做什么都没看见。但可惜,他向来不喜欢当这种好人。
程诺文关上门,手伸到背后,别上锁。
丁昭吓得叫不出声音,用一条灰色毛巾遮住自己,“你你你怎么来我的卫生间?”
“这套房子所有房间都是我的。”
他挑他话里的语病,丁昭眉头挤在一起,好像是哪里还疼,他当那条毛巾救星似的——程诺文早认出来了,他的毛巾包边有一条白色。
毛巾失踪,他怪叉烧,还忍痛抽它屁股,说你太不听话了。
不听话的另有其人,程诺文靠在门上,“怎么不继续?都男的,有什么不好意思?”
“你能不能先出去?”丁昭祈求他,回到最初认识时的那种紧张。那时程诺文但凡声音高点,他就抖个不停,看他的眼神满是可怜凄楚。
程诺文对员工没有施虐欲,训人、教育,他不会从这些行为中得到什么快感,那些手段都是为了让人成长,变得更好。如果手下的那群阿康可以将自己负责的事情全部做好,他是求之不得。
但换成性对象,一些低声下气的态度会让他提起兴趣,很快进入状态。
丁昭不爱出去玩,压力如何舒缓,途径少得可怜。狗有时也会有这种需求。程诺文喜欢狗,愿意与其亲近,叉烧肛门腺都是他亲手挤的。那么去帮另外一只,好像也是顺理成章。
卫生间巴掌大的地方,他两步就走到丁昭跟前,见他过来,丁昭缩得更紧,恨不得变成一个点,最好消失掉。
“不是想要奖励吗?”
“不是这种……”
“只有这种。”
他将毛巾丢到地上,又从后背环住丁昭,在他耳边说腿打开。对方蜷缩起来,磨蹭半天,顺从了。
丁昭在该乖的时候能做到相当听话。拿工作打比方,程诺文让他动就动,停就停,该喊就喊,该叫就叫,就算不好意思,他也会忍住,小声问他这样做对不对。他百分之百信任程诺文,相信程诺文给与的指令都是最正确也最不能违背。
又好学,实践起来不嫌疲倦,努力做到让程诺文满意。当他领悟到一些窍门,稍稍自如起来,便会用讨好的语气问是不是可以了?程诺文说可以,他就能轻松一下,说不可以,他就哭着说怎么还不行呢,程诺文你放过我吧。
脑子缺氧的时候,丁昭会喊他全名,程诺文不同他计较,公司里大把人叫他Nate:请原谅我Nate,我再也不敢了Nate,求求你帮忙Nate。
都是听惯的话,但将Nate换成程诺文,一样的句子从丁昭嘴里说出来,恳切的力度提升不少。
两块突起的肩胛骨顶到自己身上,丁昭在完成最后的进度,程诺文的要求是:你要懂得忍耐,不会忍,你和狗有什么区别?
以前丁昭维持五分钟的抬头挺胸都要偷懒,现在他能穿着定制西装,端正站满一天。杨师傅曾经私下偷偷与他说,你这个小跟班和你一样,是个衣架子,穿西装比普通衣服好看多了,至少高两个台阶。程诺文打量丁昭修长的四肢,细腰,窄胯,一具如果是同个取向他不会放走的躯壳。
所以自己的忍耐力才是更胜一筹。
差不多是丁昭的极限了。嘴上哼哼唧唧,不肯说,程诺文知道他的体力并不优秀,熬夜像要他命一样,胜在年轻,不服输,凭借毅力坚持到现在,也算不错。他放开手,小狗耳朵通红,喉咙呜咽一声,瘫在他怀里。
浴室的热水一直没关,程诺文浑身湿透,他要出去重新找块毛巾擦干头发,今天的奖励先到这里。
--------------------
一些……特别的……技术……
第48章 旧方法(2)
隔日去恒光,丁昭经过一楼星巴克,相熟的咖啡师与他打招呼,没像往常那样收到一个灿烂笑脸,只见他闷头向前冲,脚步虚浮飘进电梯。
关门键按三次才按准,电梯门慢慢合拢,丁昭许愿不要有人进来——事与愿违,一只手伸进来摁住电梯门,跟着一头乱蓬蓬的浅金色头发。
丁昭看清对方,惊讶问:“你今天怎么来公司?”
“销假了。”
一整晚没见,郝思加越发像个幽灵,他声音沙哑,身上残留着一股宿醉者的酒气,衣服也没换,仍旧昨天那套,却是整个人最体面的部分,不仅洗干净了,还熨得相当整齐服帖,一看就是有人细心料理过。
休两天就销假,丁昭没理解,这不是他用加班换来的长假吗?昨晚郝思加跟着边晔的朋友走后,丁昭不放心,发微信询问,今早收到回复,只有三个字:我死了。
差点吓得丁昭起床报警。
没事。郝思加补充两字。丁昭追问真没事吗?在哪里?他便不回了,死一般沉寂。
分明是有事,很多事。丁昭侧身给郝思加让位置,两人同时按28层,手指碰到,互相瞅瞅,郝思加抿紧嘴唇,模样与丁昭几乎是在照镜子,三魂七魄尽数抽空,只剩一具皮囊走路。
电梯门关,稳定往上升,两人叹气,宛如复制黏贴。他们对看一眼,似乎明白些什么,匆匆别过头去。
到楼层后,郝思加按住胃说要去洗手间。昨夜狂欢,下午两点,办公室堪堪来了三分之一,坐着的人也是呵欠连天,个个隔夜面孔。
丁昭走到工位,赖茜不在,只有大头一人。昨晚他走得最早。丁昭问你不是在TB前放过狠话,说晚上喝死一个是一个,怎么提前跑了。
大头笑笑,说有点私事。他哼着小曲,用小水壶给赖茜桌上的向日葵喷水,心情非常不错。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