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出租屋空空如也,显然是不能过夜的,天色渐晚,两个人在附近吃过晚饭后还是坐车回到了原来的出租屋,章颂年在江榆市经历过两年多的租房生活,搬过三次家,这套他住得最久,有些东西还是他从大学毕业后就一直带着的,收拾起来少说要花一天时间,并不容易。
这周还要上班,不能因为搬家扰乱了工作节奏,章颂年便计划慢慢收拾,先把不要紧的东西整理出来,最迟下周六前彻底搬走。
埃德温回到家主动要转钱给他,“我把房租转你吧。”
章颂年也没推辞,考虑了几秒后给他报了个数,“一个月给我两千吧。”
算起来埃德温比他多用一个房间,房租均分肯定不合理,但章颂年考虑到他要是不来中国找自己也没这档子事,异国他乡不容易,保守跟他要了两千。
埃德温跟他不计较金钱,他也清楚章颂年刚买了车经济情况不太好,本想一力把房租都承担下来,但为了照顾章颂年自尊,随便找了个借口,“我平时在家办公,比你时间长。”
“三千吧。”
章颂年这两天又买车又租房,花出去不少存款,细想埃德温说的挺合理,欣然答应了,洗完澡以后,两个人躺在床上,灯开着,都在耍手机。
章颂年逛网上商城,下单了搬家需要的大纸箱和胶带,另外又对照备忘录买了新家需要的生活用品和家具,埃德温则是在跟好友亚历克聊天,他此时迫切需要一些能跟章颂年增进感情的建议,现在走肢体接触那套行不通了。
亚历克是他小学到现在的好友,恋爱经验非常丰富。
亚历克本以为他去趟中国就能把媳妇追回来,谁曾想后面演变到撕护照才能留下来,他性子急,懒得听埃德温一点点叙述这段时间跟章颂年发生了什么,用俄语很不耐烦回:【你色.诱吧。】
埃德温把这句话在嘴里读了几遍,刚开始还觉得不靠谱,后来想想,好像挺有道理。
迄今为止,两个人或多或少的肢体接触都是由他来主导,章颂年虽然表面抗拒,但男人嘛,身体的反应骗不了人,埃德温特别喜欢凑他耳边说话然后观察章颂年的反应,每次他这样做,他都会耳朵秒变粉,紧接着是脸颊和脖子。
就连章颂年自己可能都没发现,当他们两个人离得很近时,他小鼻子总是一动一动的闻他身上的香水味。
埃德温茅塞顿开,对啊,既然章颂年不让他亲近,那他自己创造条件,激发出章颂年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欲.望,化主动为伪被动,让章颂年主动不就行了!
主意是好主意,就是难度太高,想让性格内向的章颂年主动,简直像做白日梦。
但埃德温是什么人,骨子里天生有股挑战精神,乐观又有韧劲,当即敲定就用色.诱这招。
主意有了,该怎么实施呢?埃德温想到了章颂年,因为他觉得章颂年就是每时每刻都在色.诱他,他复盘了章颂年是怎么对他的,最后总结出来两个精髓——若即若离,若隐若现。
章颂年在网上买完东西就看埃德温一直傻愣愣盯着自己,好像透过他在酝酿什么计划,他纳闷问道:“你还不睡?”
埃德温露出非常温和无害的笑容,“要睡了。”
章颂年感觉心里直发毛,但又说不出来哪里奇怪,问道:“那我关灯了?”
埃德温直挺挺躺好,闭上眼睛,乖乖回了他一个好。
章颂年关了灯。
黑夜中,埃德温又睁开了眼睛,清透的湖蓝色双瞳在黑暗中像宝石般璀璨,这会儿因酝酿着坏故意显得有些狡黠,他熬夜思考明天该怎么色.诱,跟章颂年习惯性拖延不同,埃德温行动力非常强,熬夜在脑海里整理出了一份色.诱指南。
章颂年这天早上闹钟没响就醒了,他习惯性想翻身,却惊奇地发现自己正躺在埃德温怀里,而他的手正罪恶地放在埃德温的腰间,入目是白皙光滑的腹肌,结实又有弹性。
章颂年一动不敢动,生怕吵醒他,脑海里反复回想他到底是怎么到埃德温被窝里的,心脏扑通直跳,慌乱不已。
这不可能啊?!
平时两个人都是各睡一个被窝,章颂年睡相非常好,不打呼不会踢被子,睡了这么多天,从来没发生过他越过埃德温被窝的事情。
这姿势太过暧昧,再近一点他嘴唇就碰到了,章颂年大气不敢出,害怕埃德温中途会醒过来把他当成流氓,但一直这么待下去也不是办法,他思索再三,屏住呼吸,冒险先把手慢慢抽了回来。
埃德温呼吸未变。
章颂年并未放下心,因为接下来才是最容易吵醒埃德温的,从埃德温怀里退出来再回他被窝睡难度太高,他甚至想过装死把这个难题抛给埃德温,看看他醒来后发现自己睡在他怀里是什么反应,但章颂年到底是心虚,而且看姿势,好像就是他夜里跑人家被窝找抱抱。
章颂年不是那种推卸责任的人,最后还是打算承担起错误,一点点退回到自己被窝,过程无比煎熬又漫长,每一秒他都在担心埃德温醒了该怎么办,他应该怎么解释,担心过度,等他回到自己被窝,听到闹钟响起来,已经起了满头汗。
埃德温这时才悠悠转醒,撩起头发坐起来,语气不解:“团团,我昨天应该是穿了衣服睡的吧?”
章颂年打算装作刚醒的样子起床,他打了个哈欠,“是的啊。”
埃德温张开胳膊,晨光沐浴下,他的肌肤仿佛在发光,“那你看?”
章颂年紧张之下根本没把前后两句话联想起来,毫无防备按照他的指示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埃德温懵懵懂懂的表情和非常傲人的身材,他整个人瞬间被击中了。
章颂年为了防止他夜里突然发疯,睡衣选的也是带排扣的。
埃德温当着他的面慢悠悠从下往上一粒粒扣上圆圆的衣扣,章颂年的视线随着他动作移动,到最后埃德温故意留了两粒不扣,表情紧张,一阵后怕:“好可怕,这人还把我扣子解开了。”
啊啊啊啊啊!章团团你个狗东西。
抱就算了,你居然还解开人家扣子抱。
章颂年在心里暴打了自己无数遍,不抱希望问了句:“是不是你夜里觉得热脱的?”
“不是啊,夜里又不热。”
埃德温故意提起,“我睡觉的时候衣服扣子都扣得非常紧的,不然你不是不让我上床睡觉吗?”
章颂年有苦说不出,几乎认定是他自己钻埃德温被窝,然后脱了人家衣服,他赶紧从床上爬起来,落荒而逃,“要迟到了,我先去洗漱了。”
埃德温看他没了章法的穿衣动作,暗暗勾起了嘴角,真可爱啊。
直到上了地铁,章颂年还是没能从早上的冲击中缓过来,看到自己的手就会回想起早上把他放在埃德温身上的手感,然后心里隐秘地升起一种陌生的感觉,让人浑身酸软。
从地铁口出来,章颂年深吸了一口气,暂时把早上的事情抛之脑后。
周一早上例会,进入会议室,他才发现组长裴海程身旁还坐了一个人,正是前段时间派下来历练的太子爷周嘉毓,翘起腿,拿着手机在把玩,神情倨傲坐在一旁,时不时抬眸看两眼进来坐下的人。
其实大老板周荣也不见得多尊重他们这些搞技术的,但起码表面功夫做得好,这位就是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了。
裴海程也不知道到底哪惹到这位太子爷了,偏生来他这旁听,他咳了声,正式开始会议。
今天的会不是需求会也不是探讨会,就是普通的日常会,汇报工作进度和工作计划,因为周嘉毓的到来,气氛非常紧张。
这边章颂年刚汇报完,周嘉毓就火了,扔了手机冷声道:“我算是知道你们组效率为什么这么慢了,开个会一个个懒成这样,能不能有点危机感,不要以为进了大公司就万事大吉了。”
“现在才二十多岁的年纪就不行了,等到了三四十岁你们还能敲得动键盘吗?”
前面四个同事汇报完都没事,偏偏轮到他就出事了,章颂年敏感的心很难不怀疑是周嘉毓在故意针对他。
裴海程在心里骂了他几遍神经病,等他说完才站出来顺着他毛捋,“周总经理说得对啊,最近咱们组组员态度确实有点懒散不够认真,以后这方面要抓紧,要时刻有危机意识,增强自身本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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