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他又一一联系了他安排下去的下属,询问他们的找人进度。
他设想了夏迟可能去的地方,例如要是被人抓住要被贩卖,所有贩卖链条,他都安排了人去排查,这些贩卖链条的证据都掌握齐全准备收网了,但依然没有夏迟的影子;又怀疑夏迟还在云螭山脉里,所以他安排了人以考察云螭山脉情况的名义,携带设备对龙颈山及周边夏迟在近期能够抵达的区域进行排查,至今依然没有收到找到人的回报,不仅如此,连可能是夏迟留下的明显的痕迹也没有找到。
依然是没有任何进展的一天,言礼几乎要绝望了。
他取下脑机头盔,茫然地看着房间里的一切,房间面积宽阔,干净整洁,没有一点多余的东西,也没有夏迟。
在这段时间里,言礼不断琢磨和反省自己,但到这个地步,反省什么也没有用了,必须找到夏迟才行。
言礼又想了想,打开通讯器,给晋遂川打了电话。
晋遂川接了电话后说:“你不是才回去?怎么又给我打电话了?”
言礼不想听他废话,直接说道:“我有个安排。”
“安排?”晋遂川笑道,“安排什么?”
言礼说:“我想把易晨安带走?再对外发新闻,说判易晨安无罪,把他放了。”
晋遂川:“……”
第一百五七章
夏迟从龙颈山前往白龙城, 最初时,他有一股对言礼的怒气和怨气,带着这股气, 他健步如飞, 一口气走了二十几公里,饿了就吃背包里的军用压缩饼干, 渴了就用背包里的过滤水壶过滤山间的溪水喝, 身体倒不算受罪。
只是,他总是担心言礼那“刺杀杨姝琼”的惊人任务失败,死掉了, 或者即使刺杀任务成功,但人死掉了, 或者不死也受了重伤,这种担惊受怕, 让他痛苦万分, 于是一边飞快地走,一边不时要抹眼泪, 越抹眼泪越觉得言礼可恶, 又觉得人生太痛苦了,为什么他要承受这样的苦难?先是自己差点被贩卖,而父母又被人害死,结婚了,才刚体会到生活的美好, 又发现丈夫和自己结婚可能只是为了“有一个太太做掩护”, 这也就罢了, 对方还要去执行会死的任务……
虽然痛苦,夏迟倒不算迷茫, 所以继续往白龙城进发。
一路上,他能看到从龙颈山靠近云顶山一带的山火带起的黑烟,空气中似乎也带着燥热,他不知道言礼的任务做得怎么样了,他真的杀了杨姝琼?还是他没成功,他受伤了,甚至是死掉了?
他多次想要调转脚步,去消夏山后面找言礼,说不定,可以给言礼的任务帮点忙,或者是言礼受伤了,自己还能救上他,抑或是他死了,自己好歹可以给他收尸。
越想越痛苦,夏迟又不想去了,他去了也可能帮倒忙,再说,他现在怨恨着言礼,不想去接触他。
不管言礼成功还是失败,他都不打算再去接触言礼!
让我们走自己的路,各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不论生死。夏迟摸了摸自己裤兜里的槍,在心里这样想。
于是,夏迟按照原计划继续向白龙城进发。
他没有走公路,而是沿着山里的小路不断向前。
在城市化还没到如今这种地步时,在山里也曾分布着很多乡村,但后来乡村基本上就消亡了,不仅乡村消亡,连镇上都没什么人了。
不过山里依然留着数十年前的乡村的痕迹,一些曾经的山间石板小路都淹没于杂草和枯叶,夏迟手里握着一根捡的木棍做手杖,触探着痕迹浅淡的石板小路向前走。
在太阳要下山前一阵,他预见性地到了一个被放弃的小村,里面还有一些可以住人的建筑,他便找了一处尚可以住人的砖石楼房,选了一间较小的二楼房间,虽然房屋里非常脏,甚至有其他动物死在里面留下的遗骨,但他并不嫌弃,也不害怕,用树枝将房间里稍微打扫后,又搬了一些建筑材料堵住门,以免夜晚有野生动物进房间里来,随后,他又拿出背包里的叠好只有巴掌大的防水垫,铺开后准备躺在防水垫上睡一晚。
他走了一天,即使他身体素质较好,又不怕苦,但总归是累的,他出了满身汗,却太累了不想再去找水洗澡,就那么由着自己和汗水与尘土枯叶为伍。
又喝了一些水,他就躺在了防水垫上,从被他堵住的门的缝隙处,他看到天光不断变暗,最后,整个空间都被黑暗包围。
虽然没有大型野生动物进房间里来,但不少小虫在房间里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还有小虫爬到夏迟的身上去,但夏迟太累了,走了一天让他身体疲累,伤心和痛苦让他精神疲累,他顾不得其他,也想不了其他,甚至并不害怕,就沉沉睡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他在天刚蒙蒙亮时醒过来了,所幸他已经在前一天下到了海拔只有八百来米的地方,气温不像高山上那么低,夜里温度保持在十五度到二十度的样子,夏迟才没有冻感冒,但他依然觉得身体不太舒服,而且身上被虫子咬的几个地方有明显的痕迹。
他搬开堵着门的砖石,在晨光里,坐在废弃的建筑上吃饼干,喝过滤水。
他检查了自己带的饼干,因为饼干特别紧实,吃两块就需要喝很多水,几乎就饱了,所以那一大盒饼干足以供他吃至少三天,而他要是进城里去了,虽然没有身份证明也没有钱,但当流浪者便可以去垃圾桶里捡到不少被扔的食物,他看过一些拾荒视频,所以认为做流浪者拾荒完全可以活下去。
现在他要考虑的是在山里只吃饼干会不会缺什么元素导致生病,然后没有办法去到城里。
如此一想,他觉得需要在山里摘些成熟的果子吃,或者去哪个镇子上“乞讨”一些食物。
夏迟继续前行的过程中,又不断观察了靠云顶山方向的天空,黑烟变得少了很多,想来是山火要被扑灭了吧。
他这一天没有前一天走的路程长,第一是精气神没有第一天足了,第二是太久没有进行远距离步行耐力训练,乍然走了一天身体酸痛,没法再像第一天那样走了。
他估计自己第二天只走了十几公里山路,他如愿在路上经过了一处还有人的“村庄”,说是村庄,其实只有一户人家,这户人家姓白,家里只有一个大爷,大爷七十多岁,头发胡须皆白,是一名“自然崇拜者”,他圈了很大一片山地,里面有猪、鸡鸭鹅、山羊、牛等等,他又种了一些地来养这些动物,这些动物并不是他的食物,也不贩卖,而是他的“同伴”。
夏迟说他是山民,要去白龙城里,途经白大爷的庄园,想住一晚,白大爷很是高兴,并对他说:“去城里做什么?就在我这里住下吧。现在的人,精神世界都被各种电子信息污染了,失去了和灵沟通的能力,只有像我这样,过自然的生活,不用电,不用网络,才能和灵沟通。”
夏迟对他的这一套并不认可,但没和他辩论,说:“我太饿了,不知道我可不可以吃点你家的肉?”
白大爷说:“动物都是有灵的,我是素食主义者。”
夏迟有些失望,他说:“那我吃点饭也行。”
夏迟帮白大爷干了些农活,于是在白大爷家里吃了一些玉米饭,因为他带着槍,想到白大爷是自然崇拜者,又是原始的灵性派,怕他会反对自己带着槍,所以即使白大爷挽留他,他依然离开了。
因为他从天色判断夜里很像要下雨,他并没有离开太远,在傍晚,他又绕回了白大爷的“庄园”,在白大爷建的一处放柴火的棚子里睡了一晚。
躲在玉米杆子里,他用防水垫裹住自己,在夜色降临后,便准备睡觉了。
夜里,果真下起了雨,雨滴打在棚子顶上,棚子顶是用茅草扎的,发出沙沙沙的声音,夏迟在这雨声里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他趁着白大爷还没来柴火棚时,早早就走了。
这一天,他觉得自己身体状态更差了,甚至已有低烧,发烧的话,会严重影响他在山里的生存能力,他只好把背包里的那个小药盒拿出来,里面有特效退烧药。
Omega的生育能力被认为是他们存在的根本意义,而Omega一生处在“生殖系统发育阶段”、备孕阶段、妊娠阶段、分娩时、哺乳阶段、备孕阶段……这种循环往复的过程中,为免影响生殖系统发育以及对胎儿产生影响,所以Omega能够服用的药物很少。对生病的Omega的建议是小病自己扛着,不要吃药,大病也要评估后才能吃药,所以,99%的Omega会不知道该怎么自己用药,甚至他们的意识就是最好别吃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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