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里萦绕着丝丝缕缕的昙花气息,很淡很弱,但不容忽视。
裴燿走过去坐在床边,看了一眼点滴,目光落在omega的脸上,“还疼吗?”
余安如实说:“有一点,好多了。”
裴燿握着余安没输液的手,指腹摩挲着手背,下颌线微绷着,看不清情绪。
余安反手扣着alpha的手掌,安抚地说:“我这不是没事了,医生也说很成功,你应该为我高兴。”
半晌,裴燿缓缓道:“高兴。”
表情根本不是这样说,余安费劲坐起来。
裴燿蹙眉:“上厕所?”
余安没回答,而是抱住男人的身体,幽微的昙花在这样负距离里和檀香纠缠在一起。
裴燿眸光暗了暗,搂住余安,低头凑近腺体。
“对不起啊,刚才吓到你了。”余安心情很好,说话带着哄,“这是好事,不要不开心了。”
裴燿呼出略沉的鼻息,“怪我。”
余安不解。
“这么危险的事情,没有陪在你身边。”
余安笑起来:“这本就是突发情况,医生也没有说会这样,我们都不知道,怎么能怪你?不要想这件事了,我好好的,你不开心的话我也会跟着难过的。”
清隽温和的笑冲散了裴燿一路飞驰的阴霾,他把omega抱在怀里,贪恋地闻着持续而微弱的昙花香气。
有了这次爆发,信息素会持续性的飘散一到两天,有些病人的信息素会经过这次稳定下来彻底恢复,有些案例还会再次消失,少则一周多则一个月才会恢复,也有腺体彻底坏死的例子。
因人而异,这种事医生也说不准,不过根据刚才的检测报告来看,医生说余安的腺体情况很好,可以排除坏死的可能性。
刚刚医生的话犹在耳畔,余安想到一点,有些羞涩地问:“那件事……你怎么想?”
裴燿:“哪件事?”
“……”余安难以启齿,声音很小,“刚刚医生说的……发 情 期的事情。”
随着余安的腺体恢复,这是一个不可能避免的问题,检测报告里激素和荷尔蒙超过稳定值,余安已经快一年没有来的发 情 期已经在这次爆发出点了迹象。
医生根据荷尔蒙的数值推测出一个大概时间,提出两种方案,抑制剂和标记。
“从医学角度来看,标记是最优的,AO结合是生理天性,在发 情 期得到alpha信息素对omega的各方面来说都会更好。当然,这也得根据太太腺体的恢复情况,现在他的荷尔蒙不稳定,这两天可能还会出现假性发 情,不用担心,给个临时标记就可以了。”
当时余安疼得迷糊,依稀听了几句,这会儿缓疼痛重新提起,耳垂发红,一副想面对又闪躲的样子。
裴燿说:“我更倾向抑制剂。
余安抬眸,抿了抿唇。
“你的腺体还在恢复中,贸然标记是否有伤害是个未知数。”裴燿说。
余安嗯了一声,把目光移开。
裴燿见他不语的样子,又说:“我明天再去问问医生。”
余安沉默了一会儿,捻着床单,声音轻轻的,“从十六岁分化开始,每一次发 情 期都是我自己渡过的。因为身上有婚约,父母不允许我谈恋爱,只要我和别人的走得近就会敲打我,提醒我有个未婚夫。”
裴燿:“……”
“所以我一开始抵触你、讨厌你,更厌恶这场婚约。”余安垂着眸,声音很轻,“但后来你对我的照顾和态度,让我对这场婚姻的看法发生改变,你说培养感情,那现在你对我是个什么样感情?“
不等裴燿开口, 他自顾自地说,“是觉得感情不到不想标记,还是说……你无法面对我这个满是伤口的丑陋腺体?”
余安红了眼眶,难堪地把脸转向墙面,想躺回被窝里当一只不问世事的鸵鸟。
裴燿没给他这个机会,捏着他的脸,强势地把人带回来,与之对视。
余安挣扎着,可又因腺体的疼痛提不起劲儿,手上扎着的针头也不允许他大幅度晃动。
“余安,我以为经过这些日子,就算我不说你也明白。”裴燿说,“不过现在看来是我想岔了, 有些话不说出来永远不会明白。”
alpha注视着omega因为羞愤而微红的和脸颊,还有沾湿的眼睫,一字一句道:“我从未嫌弃过你,更没有嫌弃过你的腺体,我说过,就算你失去腺体我们也是夫妻,这句话你忘了?”
“……”余安抿紧唇,下颌被捏得很紧,让他不舒服地皱眉。
裴燿一直是个强势的人,只是在余安面前有所收敛,这会儿信息素顷刻间泄出,如同此刻的姿势一样,檀香瞬间盖过檀香,密不可分的笼罩着。
“忘了吗?”alpha又问。
余安摇了摇头。
裴燿松了几分力道,语气不重却不容置疑,“说话。”
余安咽了咽嗓子,小声道:“没忘。”
“我建议抑制剂是担心你的身体承受不住,”裴燿说,“医生推测你发 情 期的时间正好也是我易感期。”
余安神色错愕, 又听男人继续说:“问医生也是打算问问如果在我理智不多的情况下标记你,会不会让你的腺体再次受伤。”
所有话摊开放在余安面前,omega为刚才的敏感和无理取闹有些羞愧,“我……我又不知道。”
裴燿淡淡地嗯了一声,“以后知道了。”
余安问:“知道什么?“
“知道你会胡思乱想,每一个想法和行为都摊开了说清楚。”
余安脸烫,却据理力争,“本来……夫妻之间就应该坦诚,否则会有误会。”
“第一次结婚,”裴燿摸着余安光滑的脸颊,吻着他干燥发白的唇,“做得不好的地方见谅。”
檀香和昙花糅杂在一起,木质花香让omega忍不住哆嗦了一下,鼻息急促,这大半年来如死水一般的身体轻而易举的被信息素勾起热度,双腿忍不住地摩挲,泉眼久违的开始湿润,信息素变得浓郁。
“唔……”余安把头偏开,脸颊蔓上潮红,虚弱又无力地喘气,“不行,我……我腺体还疼,我做不了。”
他的唇被吻出血色,裴燿帮他擦去嘴角的水痕,“医生也没说需要靠做解决。”
alpha解开余安领口的扣子,扯开衣领,将腺体暴露出来, 那是花香的源泉。
余安埋在男人怀里,颈部露出来,这个相拥的姿势特别方便alpha低头靠近。
“很疼?”裴燿闻着恬淡的花香, 喉结狠狠攒动着,呼出炽热的鼻息。
余安没有接话,搭在裴燿胸膛的手无声地攥紧。
“可能会更疼,”裴燿的嘴唇已经贴上那块不平整的皮肤,“你忍一下。”
话落,alpha张嘴含住omgea的腺体,宛如一颗生涩的果子,散发着伊甸园诱人香甜的味道。
牙齿刺破皮肤,带着唾沫的信息素疯狂涌进脆弱的腺体。
剧痛掺杂着强烈的电流从后颈扩散,余安抖得厉害,张嘴却呼不出声,生理的眼泪滑落,比体内星火更炽热的气息压住了将要燎原的荷尔蒙,昙花和檀香纠缠在一起,馥郁香浓。
一枚牙印嵌在余安的后颈,形成一个鲜明的临时标记。
第20章 【春天】
临时标记的时间能持续一个月,余安的身上始终萦绕着檀香的味道,他自己的信息素也一天比一天稳定,清幽的昙花融进了木质香,只是后颈的牙印慢慢变淡。
余安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的腺体,他已经不抵触看那个地方,一个月的时间马上就到,身上alpha的气味变得越来越浅,已经快盖不住本身的花香。
他摩挲着后颈,摸到了凹凸不平的皮肤,注意力尽在即将消失的牙印上。
前几天刚去检查过,尽管有了标记他的荷尔蒙依旧处于高值,等标记消退发 情 期是必不可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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