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言:【那你最喜欢里面的哪句话?】
裴言虽对小王子不感冒,但也知道里面有非常多的金句,不免有些好奇,像沈霆冕这样的人,会喜欢哪一句?
沈霆冕:【一旦你驯服了什么,就要对他负责,永远的负责。】
裴言愣愣看着沈霆冕发来的这一句,他本以为沈霆冕会喜欢那些类似于“星星发亮是为了让每个人找到属于自己的星星”之类的鸡汤语句,却没想到沈霆冕竟然喜欢这么一句。
沈霆冕没给他太多思索的时间,很快问他:【那你呢,你有什么喜欢的童话吗?】
裴言:【我没有喜欢的童话,但是我有个很喜欢的诗人。】
裴言:【他叫鲁米,是一个波斯诗人,挺冷门的。】
他发了这一句后,好一阵子沈霆冕那边没有回应。
大概率是去查鲁米是谁了。
作为一个“高考生”,这个时间点和人讨论童话和诗人,好像有点太不务正业了。
裴言忍不住试探:【哥哥,你觉不觉得,我这也太不像要高考的高三生了?】
沈霆冕这一回倒是回的很快:【那你觉得,我影响到你了吗?】
沈霆冕:【如果影响到了,那我就忍一忍。】
明明不是那个意思,但是看到“忍一忍”三个字还是莫名让人心头泛起一阵羞耻。
“学长?”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裴言身体自然往另一侧退,抬起头来。
他这个突然的动作惊得杨晨也本能退了一步:“对不起啊学长,我不是故意拍你的,我喊了你两声你都没反应。”
裴言垂下眼:“抱歉,是我走神了。东西都找全了?”
杨晨立刻把手里拿的全部摆到桌子上。
忙活间,杨晨好奇问:“学长你是不是在和对象聊天?”
裴言一怔:“怎么会这么问?”
杨晨指了指他的脸:“你这里,很红很红。”
裴言:“……”
若是以前,他会很干脆地否认这个事情。
但今天——
裴言抓起笔,在纸上做了个记号:“脸红也不一定是和对象聊天。”
“不过,”他唇角弯起好看的弧度,“但是你要这么觉得,我也没啥意见。”
-
吃过午饭后,裴言去了梁教授那边。
昨天他和梁教授说好,过来帮她整理资料。
与学报编辑部一样,这大概也是他在校最后一次帮梁教授做事了。
裴言做事细致专注,特别出活,话也很少,往往一个下午可以做三四个人的事情。
马上就是期末考试周,梁教授一直都是系里的试题出题人,再加上她手里的研究生不少,临近期末,各种资料乱七八糟地,铺满了整个办公室里可以放东西的平面,落脚都显得困难了。
裴言一来,立刻不一样了。
不过三两个小时,所有散乱摆放的资料全部分门别类被摆放在自己的位置,裴言怕她到时候找不到,还细心地每一处都贴上了标签。
看着阳光下忙碌的身影,尤其那张无论什么角度看过去,都精致俊秀的脸庞,梁教授越发坚定了“肥水不流外人田”的想法。
她抓起手机,给沈霆冕发信息:【小子,你能不能快点回国来继承你老子的公司?不然,好机会可真的要错过了!】
-
晚上的时候,裴言没有如往常那般和沈霆冕视频。
只是早早躺到床-上后,他发现自己的生物钟,早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因为男人而变了。
这个点,一点都睡不着!
而且,他好像也做不了别的事情。
愣愣盯着天花板看了好一会后,裴言拿起手机,主-动给沈霆冕弹了个语音。
得知他睡不着,沈霆冕问:“是因为明天的事紧张睡不着吗?”
裴言“嗯”了一声。
沈霆冕说的明天的事,指的肯定是“考试”。
裴言虽不需要为考试紧张,但也确实因为明天的事情紧张。
不是,是因为过了今晚,他就要把所有一切都告诉沈霆冕了。
以后可能再也没有这样温情的时刻了。
最初的时候,每一天晚上的视频对他来说都是一种折磨。
没想到,到最尾要结束的时候,他竟开始贪恋起这样的时光来了。
“我觉得自己很糟糕,越想越睡不着到,”裴言翻了个身,语调是自己都没有察觉的黏糊娇气,“哥哥,你哄哄我吧。”
“我不想哄你。”
裴言不免有些失望:“为什么?”
沈霆冕说:“因为我想送你一句话。”
裴言:“什么话?”
电话那头,男人沉默了一瞬,然后低声道:“窗口决定让多少月光探入屋子里。”
裴言怔在那,这是鲁米一首诗里的句子。
鲁米是一个非常擅长描述月光的诗人,在他的诗句里,有非常多有关月光的动人句子。
裴言:“你白天的时候,还不认识这个诗人吧?”
沈霆冕低笑了一声,承认了。
不过他很快说道:“我很好奇,会让你喜欢的诗人,到底是什么样的诗人。所以,下午特意找出来看了一点。”
裴言抿紧双唇。
鲁米是个相对来说,非常冷门的诗人,他偶尔和朋友提起,大家都是一脸懵。然后懵完就把这件事抛之脑后。
沈霆冕是第一个,听他说完会认真去找,还认真看他书的人。
尤其,联系到沈霆冕日理万机的身份。
“宝贝,如果你想要更多的月光,你就必须要将窗户开的更大一点。所以,不要拘泥于那一点微光,你特别棒,值得一整个月空的光芒。”
裴言跳下床去,扯开窗帘。
月亮当空,从他房间里,可以看到偌大的橘树树枝随着夜风轻轻晃动。每一片橘树叶片折射着不同的月光,清凌凌的,像是夜空里闪烁的银花。
沈霆冕说不哄他。
但那温柔而低沉的声音,好像那一片月光,穿透到了他的胸膛里面。
又温柔,又皎洁。
很好,他又被哄到了。
-
高考的最后一天,依旧是裴言送裴时寓去考试。
快走到门口的时候,一辆眼熟的车在他们兄弟两人身旁停下。
沈樾尚未推门下车,司机老陈看到裴言,落下一旁的车窗,笑着对裴言点了点头。
目光相对的瞬间,裴言的脸攸地变得惨白。
老陈是知道一切的,他绝对不能让老陈看到裴时寓的脸!
裴言飞速转身,将裴时寓拦在身后,僵硬地对着司机笑了一下之后,推着他弟往前走。
裴时寓被他哥半搂在怀里,却并未错过刚才裴言的失态。
他很少见到裴言会有这么紧张和害怕的时候,那个开车的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哥被欺负了?
趁裴言不注意,裴时寓扭头往后看了一眼。
当视线落在黑车的车牌上时,裴时寓猛地睁大双眼。
他想起来了,他见过这辆车好几回,都是在他家门口!
回想起裴言紧张的神色,和僵硬的表情,还有将他紧紧保护在怀里不让他被看到的模样,裴时寓圆润的包子脸上闪过厉色。
一定就是这个人!
逼迫他哥彻夜不归,偷着藏着穿校服,还做出一些寻常时候根本不会做的事情!
车窗还未关上。
裴时寓眯起眼,盯着那张看起来挺憨厚,却眼角眉梢全是阴险狡诈的脸,狠狠磨了磨牙。
-
考完最后一门后,裴时寓谁都没搭理,直接坐车回了家。
裴言刚拖完地,看他回家,直起身道:“今天就不做饭了,我和夏淼说了,等他下班我们一起出去吃顿好的,犒劳犒劳你。”
裴时寓板着脸走到桌旁,目光沉沉地盯着他。
裴言眉心跳了一下,他从没见到过如此严肃的裴时寓。
裴言有些担心地走到他身边:“裴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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