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锦程回头,对上柏腾深邃的眼睛,那颗眉间痣衬得他眼神温柔,却又落寞。
“记得以前答应过你,打雷时叔叔想到小锦程就不怕了。”他眼尾下垂,浮现细小的纹路,声音哑了些:“可是想到你,叔叔怎么,还是怕。”
柏腾的指腹很烫,李锦程觉得要把腕间的肌肤烫伤,把心烫伤。
垂着的睫毛微颤,他俯身,张开手臂抱住了柏腾,下颌贴着他滚烫的侧颈,感受到脉搏的跳动。
柏腾的肩膀很宽,衣料覆着的肌肉流利而健韧。以前被护在怀里时,李锦程觉得柏腾怀抱宽阔无比。
可现在他抱着柏腾,却也觉得没有想象中那样强大。
柏腾并不无所不能,会害怕,有弱点,生病时也需要人陪。
李锦程下巴在他颈间蹭了蹭,柏腾鬓角短短的发刺痛他的皮肤。手轻轻拍着他的背,“柏叔叔,不要怕,我会一直在,在你身边,陪着你。”
他语速慢,声音轻,却坚定,“一直,一直。”
怀里的人呼吸沉了几分,窸窸窣窣衣料蹭过的声音,柏腾伸手,抱紧了李锦程。
片刻,柏腾轻叹一声,似乎在自语:“竟然会做这种梦,我实在不是什么好人。”
李锦程一愣,挺直身子,手还搭在柏腾的脖子上,垂眼看他:“什么梦,会让柏叔叔不是好人?”
闻言,柏腾的眼神深了些。定定地看他几秒,像是懈了一口气,扬起唇角无奈地摇摇头,什么都没说。
李锦程搭在他颈间的手攥紧,心跳逐渐加快,不受控制得跳出胸腔桎梏。
明明生病的是柏腾,他却像是烧糊涂了。
李锦程盯着柏腾干涩起皮的唇,仅是短短两秒,下颌便被按住了。柏腾手上不轻不重的力度,把昏了头的李锦程拉回现实。
闻言,柏腾的眼神深了些。定定地看他几秒,像是懈了一口气,扬起唇角无奈地摇摇头,什么都没说。
李锦程搭在他颈间的手攥紧,心跳逐渐加快,不受控制得跳出胸腔桎梏。
明明生病的是柏腾,他却像是烧糊涂了。
李锦程盯着柏腾干涩起皮的唇,尔后低头吻在他的唇角。
仅是短短两秒,下颌便被按住了。柏腾手上不轻不重的力度,把昏了头的李锦程拉回现实。
他表情瞬间慌张,自责居然趁着柏腾生病做了坏事,而且还是第二次做坏事。
柏腾的表情没有愠意,声音却低沉,“小锦程会接吻吗?”
李锦程慌乱地点头,又摇头,“柏叔叔,我......”
“叔叔教你。”
话音刚落,柏腾的脸陡然放大几倍,滚烫的唇含住他的下唇瓣。
李锦程脑中一-片空白,还没反应过来。下颌两侧被捏住,他下意识张开嘴。
瞬间被吻的更深,承受不住地向后仰去,被柏腾抵在了沙发靠背上。
李锦程脑袋晕晕,几乎喘不上气。心想原来这才是接吻,....好喜欢。
手不自觉搂得更紧,柏腾却停下了。
他从脸红到脖子根,眼也是红的,呼出的热气洒在李锦程唇边,略哑的声音带着磁性,“会了吗?”
被液体浸润的唇亮晶晶的,李锦程看着柏腾,又靠近他,鼻尖蹭着他的,小声说:“不会,柏叔叔,再教一次。”
......
柏腾被刺痛唤醒,他睁开眼,头疼欲裂。
肖桐穿着蓝色的居家服,正在给他左臂打针,透明的液体带着凉意流入血管。
见他醒,肖桐说:“别乱动,打完这针。”
柏腾“嗯”了一声,嗓子疼得犹如吞了苍耳,顺手拿过桌上的晾水杯喝了一口,皱眉问他:“怎么才过来。”
“你这什么意思,你家阿姨打完电话我就过来了,没看见我睡衣都没换。”
柏腾微微一怔,放下水杯,“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今天早上六点多我还睡觉呢,你家里的阿姨打电话给我,问我来没来过,说你可能生病了,电话也打不通,让我过来看看。”肖桐拔下针头,装进塑料包装里,“问题不大,有点低烧,打完这针应该没事了。”
他把注射器随手扔进垃圾桶,看到里面的包装纸,“看来没烧糊涂,还知道自己吃片退烧药,弄个退热贴,比以前有进步。”
柏腾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微微敛起了眉。
“你是发烧,不是喝酒断片,别告诉我你自己不记得了。”肖桐拍了下柏腾的肩膀,轻叹口气,“柏盛的事我听说了,不管怎么样,作为朋友我就一条。别糟践自己的身体,毕竟你岁数也上来了,还真当自己二十多岁啊。”
柏腾不理会他的调侃,问:“昨晚我没给你打电话?”
“我骗你干什么,你自己查查通话记录不得了。”肖桐打了个哈欠,收拾东西,“行了,不和你掰扯了,我回去了,有事再叫我。”
肖桐走后,柏腾低头看着身上的睡衣,顺手端起水杯又喝了一口。
干燥的唇被凉水浸润,太阳穴间的神经似乎被电流蹿过,一些模糊的画面闪现脑中,让他浑身打了个激灵。
他抓起枕头,掀开被子,最后在床下找到了电量耗尽自动关机的手机,插上电源后开机。
点进通话记录后,果然看到了打给“小锦程”的记录。
大概是昨晚烧得太厉害,想打给肖桐,错打给了首字同音的李锦程。
记忆中的画面忽明忽暗,那触感太过真实。沉重的罪恶感涌上心头,柏腾伸手捏了捏眉心,拨通了李锦程的电话。
响铃几声,传来李锦程的声音,“柏叔叔?”
柏腾没由来得紧张,轻咳一声,问了几句李锦程近来的状况,才切入正题,“昨天晚上,我给你打电话了?”
李锦程“嗯”了一声,“柏叔叔打错了。”
“那昨晚.....你来我这里了吗?”
对面安静两秒,听见小孩语气疑问:“太晚了,为什么要去?”
听他这么说,柏腾紧绷的神经倏然松开,长舒一口气,语调轻松了些,“没什么,等放假再来叔叔这边玩。”
又聊了几句,小孩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兴致不高的样子。
大概是时间太早,打扰了难得假期睡懒觉的机会。
柏腾挂了电话,心里轻快不少,忍不住自言自语:“不是就好。”
李锦程双手握着手机,黑掉的手机屏幕,映着满脸通红的自己。
一只手拿过他的手机放在桌上,李楠把早饭端到床边的小桌上,说:“都烧成什么样了,还玩手机,先吃饭。”
她递给李锦程筷子,又摸了下他的额头,“这烧怎么也不退,实在不行打个小针吧。”
听到打针,李锦程咬了下筷子,蔫巴巴地说:“不打针。”
“现在知道疼了,叫你晚上不好好睡觉踹被子,着凉了吧。”
“......”
李锦程没说话,有些心虚的扒着碗里的粥。
虽然发着烧,李锦程把碗里的粥喝得一粒米不剩,一盘彩椒炒蛋也吃得干干净净,甚至连平时最不爱喝的热牛奶也都喝完了。
李楠惊奇道,“怎么生病了,反倒比平时胃口还好?”
李锦程抹了下唇边的奶沫,有些肿的唇泛起刺刺拉拉的痛。像是想到了什么,耳朵又红了些,腼腆道:“我要多吃饭,长得再高些,强壮些,能保护别人。”
“我弟弟想保护谁啊?”
李锦程朝她一笑,“保护姐姐。”
李楠笑着叹了口气,“就你嘴甜。行了快躺下休息,我给你换个退热贴。”
李锦程乖乖地躺下,胃被食物填满,心被别的什么东西填满了。
以前他要保护姐姐,现在又多了一个人。他要好好吃饭,好好长大。
先前李锦程还摇摆不定,可是看到昨晚的柏腾后,他坚定了要保护柏腾的想法。
既然这么多年,都没有人能保护柏腾,为什么这个人不能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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