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正在查,他自己的车没动过。”
“好。”
叶枫挂掉电话,又用力踩下了油门,早已到底的油门并没有因为他的执拗妥协,未让寸步。
叶枫不断重复拨打号码,得到的都是冷冰冰的回音。
“嘟嘟嘟。”
手机发出了电量低的提示音,他不得不放慢车速,先接上充电线。
电源接通瞬间,手机屏幕上忽然弹出了宴笙的名字。
叶枫立刻按下接通,宴笙语速极快,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刚才在山里,没有信号,这里信号很不好,我手机快没电了。”
“我只能确定现在仍然是在抚平范围内。”
“我在跟着金显荣,我一定不会让他跑掉。”
“你记得找支援来,我告诉你这里的情况,你记住了……”
宴笙话以更快的语速试图说完他想告诉叶枫的内容。
电量耗尽的手机并没有如他所愿,不到半分钟电话断了。
叶枫赶紧拨回去,这次提示音变了:“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叶枫着急的拨通了胡平的电话。
“胡队,宴老师一直跟着金显荣,他的车牌号一定要尽快查到。”
“他现在还在抚平周边的山路上打转,不知道金显荣是什么目的。”
胡平挂掉电话,立刻告诉大家,他们分头行动的同事之前发现了金显荣,一直跟着,但是山里没信号,所以沟通不畅。
让大家尽快查询他的车辆信息。
对于可能出现的质疑,他立刻说同事自用车辆损坏,临时租了一辆还没来得及沟通就上路了……
有了大家一起帮忙,宴笙的租车信息很快落实。
出乎胡平的意料,他租了一辆黑色的小破车。
倒不是真的有多破,而是对比宴笙自己的小跑车来说很破。
从品牌到配置皆是普普通通,全新顶配不过十万出头那种……
胡平摇了摇头,幸好有个正当理由让大家一起查,要不然以他和黄友成,怕是查到天亮都查不利索。
谁会猜到,宴笙居然会租这么一辆破车。
(本章完)
第二百六十二章
宴笙开着车在颠簸的山路上前行,哗啦啦的暴雨一刻不停。
他努力睁大双眼,紧闭双唇屏住呼吸。
前方的道路黑漆漆,前车尾灯的余光堪堪照亮路面。
他关掉汽车所有灯,如同鬼魅般隐身在黑暗中尾随前车不断前行。
前面那辆小面包车不知道发现他没有,不过他顾不了这么多了,不能让金显荣跑了,这是他此刻的唯一想法。
他张大嘴狠狠吸了两口空气,立刻又闭上嘴阻止胸中的翻涌。
他狠狠拍了拍方向盘,想要借此把胸中那股随时可能奔涌外泄的劲头发泄出去一点。
坐车坐晕他不奇怪,他第一次开车都把自己开晕了……
内心满是后悔怎么就租了这么一辆破车……
宴笙气得狠狠拍了一把方向盘,早知道要走这破路,不如开他的小跑车,惹眼就惹眼吧。
宴笙骂了一句脏话,拿起插着车载充电线却一点电没有的手机,忍不住又骂了一句:“破车。”
不是扶着方向盘,山路危险分散了他的注意力,他估计自己能吐一车……
还好这条路一个方向,没有岔路口,他暂时按下心中的焦急继续前行。
他嫌弃的抬手扇了扇,店员立刻解释,这车刚送去做过全车保养,真皮座椅全部刷过油,正常的……
他到了租车行,现车只有几辆,除了这辆,其他每一辆漆面光亮,配置豪华,马力十足……
店员立刻推荐这辆,吹得天花乱坠,打开门一股浓重的似皮革非皮革的异味传来。
他踩下刹车,心中一松,转而另一种压抑已久的烦躁奔涌往上。
他缩回车里靠在椅子上等呼吸慢慢平复后,套上雨衣下了车。
远处出现了微弱的火光,宴笙心思一动,朝着火光加快了步伐。
冰冷的雨水浇在他的头上,沿着脖子滑进衣服里,冰冷迅速缓解了难受。
他心中隐隐有个预感,再次发动了汽车。
难怪这车无人问津,租车价还打折,原来这么坑……
他手指点上灰扑扑的导航屏幕,反应迟钝的触摸屏,以慢放起码三倍的速度一点点卡顿着缩小。
他瞧着地图上荒郊野外的模样,目光忽然被一片暗绿色山头上漂浮的字体吸引。
他还以为便宜车是这样,没想太多租下了……
宴笙赶紧推开车么伸出头哇啦哇啦吐了起来……
崎岖黑暗的山路终于走完,来到平坦的公路,宴笙一口气还没喘明白,前方那辆小破面包噌一下提了速。
连转了两个弯后,前方出现了一条分岔路,而面包车不知所踪。
最边上两块石碑之间种了一颗茂盛的雪松,在这样的季节这样的黑夜依然透着翠翠的绿。
他的车也保养过,没这些味道……
小径的尽头是一片略微宽敞的空处,比起来时的路,这里只有五块石碑。
十几分钟后,他终于看到了消失的那辆面包车此刻停在了山坡边。
“说你错了!快说!”
窗户开着散了散味好像也没那么难以接受。
他不好意思说出自己的目的,只得托辞想租辆便宜的多开几天……
山路颠簸,这破车的避震好像也坏了,他仿佛坐在过山车上。
宴笙顺着车边的山坡往上爬,吸饱了雨水的稀泥滑溜溜,爬三步往下滑两步,手脚并用也没啥用。
爬上一大片缓坡,一排排黑色的大理石碑如矗立的幽灵整齐站列。
从头到脚几乎全湿的宴笙,沿着小径四处寻找。
他觉得这一下油门都加到他的肚子里去了……
一声声呵斥断断续续传来,宴笙扶着两旁的石碑恨不得给双脚装上风火轮。
“跪下去,不准起来!”
宴笙赶紧踩下油门,他的汽车晃悠了两下继续慢悠悠前进着。
暴雨如柱,四周都是哗啦声……
哪晓得这一路来,暴雨倾盆,车窗紧闭,这味道越发浓重熏得他头晕目眩。
他顾不得拉起兜帽,干脆脱掉了硬底皮鞋,光着脚每一步深深陷进泥土里,总算提高了速度。
鹅卵石铺成的小径四处蜿蜒,光脚踩上去硌的脚掌生疼。
风刮掉了雨衣的帽子,雨水立刻将宴笙浇了个透心凉。
面包车里黑黢黢一片,上面的人不知所踪。
“磕头,你给我磕头!”
挺拔的树干茂盛的树冠刚好将两块石碑笼罩。
在这一小片不受风雨侵袭的净土,两对红烛火苗窜动,映出了旁边一坐一站的两个人。
未穿雨衣的两人此刻和穿了雨衣的宴笙情况不相上下,只是他们好像看起来并不觉得冷。
立着的人站在左侧石碑前方,佝偻着腰,右手带着寒光不断挥舞。
坐着的人靠在右侧石碑的外沿歪着脑袋靠在石碑上。
坐着的人先看到了宴笙,刚要起身,站着的人一脚踹了过去。
右手干脆利落一送一收,寒光一暗前端染红了一片。
坐着的人忍着剧痛抬了抬胳膊指了指身后。
红光映再宴笙脸上,站着的人回头看见宴笙咧开嘴笑了。
“好巧啊,你怎么也来了……”
宴笙盯着那张笑得灿烂的脸,他不自觉的收起了手里的寒光,站直了身体,尽量表现出自己毫无威胁。
宴笙点了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往旁跨了一步找了个倚靠一屁股坐在了地下。
冰凉溼潤瞬间直抵肌肤,宴笙仔细整理了不太管用的雨衣的里里外外。
他动作慢条斯理,表情平静,坐他对面的人皱着眉头打量完他,转头看向站着的人一脸狂热。
“你们是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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