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不好,刚才带回来的人又有了幺蛾子,得让他加班加点赶工了。
这是胡平的惯用套路,所以这饭肯定不好吃!
回去的路不知道是不是宴笙的错觉,晕车居然没有那么厉害了。
他睁着眼目视前方,头晕目眩的感觉虽然还有,但是减轻了很多。
难受好像也没那么难受了,宴笙估计自己饿了,身体没有多余的能量来伺候晕车的不爽反应了。
看来今天下班可以打个车回家了。
叶枫走进办公室,屋里稀稀拉拉几个人,胡平和黄友成不在。
用力一吸气,空气中没有残留的饭菜香味。
同事见叶枫和宴笙回来了,朝走廊深处指了指。
“三会议室,胡队摆了一桌,你们快去吃。”
“摆了一桌?”大手笔啊。
宴笙不以为意,可能是盒饭叫得多摆了一桌吧。
三会议室是六到八人会议室,只有胡平和黄友成坐里面。
说摆了一桌不是夸张,是真的摆了一桌。
一个个的外卖盒占满三分之一会议桌,圆的,方的,尺寸不大,肯定不是见惯了的盒饭包装。
旁边垃圾袋里扔了不少空盒子,应该是之前的同事吃完留下的。
胡平见两人到了,立刻起身一个个掀开盖子,从旁边拿过一小盒白米饭亲自递到宴笙手里。
“宴主任,来吃饭,辛苦了。”
一个盒子一道菜不见重样的,粗略一数超过八道菜。
宴笙嗤了一声,没伸手接米饭,指着一桌子菜问胡平:“什么个意思?不说清楚,这饭我可不敢吃。”
“还有你不敢吃的饭啊?赶紧吃吧,一会要麻烦你点事。”
宴笙还是不动,大有不说清楚绝对不动筷的意思。
“不违背原则的事,小事,坐下说。”
宴笙闻到米饭香,肚子忽然叫了声,声音很小,只有他自己听得见。
他怕继续叫大声了丢人,干脆接过米饭筷子,迅速夹了两片肉塞进嘴里,虽然有点凉了但是架不住他饿得厉害。
宴笙默不作声,吃菜扒饭一口气下去了小半碗。
“宴主任,你还记得梁家强吗??”胡平问。
宴笙眼皮子都没抬:“跟我办公室撒泼打滚哭闹了那么多次,活这么久第一次见,能不记得?”
“宴主任记得的,他今天都叫过名字了。”叶枫立刻补充。
“他之前那案子鉴定没问题吧?”胡平虽然是问,但是语气更接近陈述。
宴笙睨了胡平一眼,还没回答,叶枫已经接过了话头。
“我今早看过卷宗,觉得没问题,而且看他今天这么活蹦乱跳的样,也不像有问题的。”
“你今早看了梁家强的卷宗?”宴笙立刻意识到了不对劲,那案子根本不值得一提,叶枫虽然最近都在档案室借阅卷宗,但是不可能这么巧就拿到梁家强的卷宗。
“我指明让他去拿的,小叶你再总结复述一遍内容。”胡平说。
宴笙眉头皱了起来,胡平难不成提前预知了今天的这出?
答案肯定是否定的,难道之前的案子有什么问题?
(本章完)
第四十四章
宴笙搁下筷子擦了擦嘴,朝着叶枫扬了扬下巴。
“说吧,看到什么说什么,想到什么说什么,我也听听你的总结。”
梁家强是艾家村的村民,实际年龄跟老头没太大关系,满打满算也就49岁。
他单身一人,一辈子在家务农。
一个人打理着名下的一亩三分地,虽然收成不太好,不过吃喝不愁也有点进账,总之跟贫困户肯定沾不上边。
也是因为常年劳作,风吹日晒,他的皮肤比其他人更粗糙,看起来就像饱经风霜的老头。
人比较勤快,勤快得过分。
艾家村很多在城里讨生活的,例如梁家强的邻居,艾程虎几兄弟。
常年不回村,梁家强就把别人家的地也发展成了自己的。
“跟今天的事有关?”宴笙觉得没关系,但是搞不清楚胡平为什么又提起这一茬。
她一个人也忙活不了多少地,大部分吃的还是儿子送回去,不过就是觉得有点事干。
觉得他们的伤情鉴定不对,都见血了,居然伤情鉴定没个说法。
两个人不知道怎么的就打起来了。
叶枫今天早上看完卷宗就是这个想法。
东丽区分局意思你这都不算我们管辖,这种鸡毛蒜皮的邻里纠纷我们断起来也不合规矩,干脆找市里。
要造成了不可逆后果的伤才能够的上伤情量级。
今天如果不是这一出,叶枫估计他们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见面。
梁家强当时被揍得满脸血,分不清鼻子嘴巴哪里出来的,眼睛也肿了,医院里检查拍片花了一千多。
梁家强刚种下去了四季豆,盘算趁着秋天长起来,大家囤过冬蔬菜时能卖了赚点钱。
这几年,想着老太太年纪大了,总想接进城里给她养老。
去年夏天,艾程虎回家发现自己家的地被梁家强占了,二话不说要他拔苗滚蛋。
“梁家强的伤就是到省里,也是这个结果呀。而且胡队你已经照顾了他了,还给他算了后续的就医费,其实不用后续治疗的,还算了误工费。我觉得该有的都有了。”
梁家强最后一次来,后半段又是倒地打滚。
反正你们县也归饶安管。
说起来还是邻里纠纷那些破烂琐碎的小事。
好歹也是轻伤吧。
后来滚累了,闹累了爬起来问宴笙:“你是不是不给我改!”
艾老太的大儿子是唯一的儿子,在城里混得不错,早年就置办下了房车铺面,这辈子肯定都是不会回村了。
就这么到了市局,既然都闹上市局了,肯定不能简单调节。
自然后续闹上了派出所。
宴笙就坐旁边看他滚,顺便把他滚来滚去这事也写进了卷宗……
“也算有点前因后果吧,刚才我把艾小红的大哥,就是艾老太的大儿子叫过来了。现在除了梁家强不配合,其他人都挺配合的。”
胡平考虑到后续可能还要换药,以及可能耽误的劳作,定了个两千整的数目。
胡平就直接断了案。
全程挨揍,还是钱村长听闻后跑来拉开的。
梁家强再怎么身体好,面对差着十几二十岁的晚生后辈,几乎没有还手之力。
派出所调解,梁家强不认,艾程虎也不认,闹到了东丽区分局。
对于这个结果,梁家强还是不认可,跑到检验中心闹过几次。
梁家强未经许可占用他人耕地,拔除秧苗归还田地。
梁家强听明白没有不知道,反正每次到最后都是倒地打滚,说这痛那痛好不了了都是被打的……
老太太不愿意,非要在家务农,种点粮食自给自足。
艾程虎殴打他人,拒不道歉,给予七天行政拘留,并且承担梁家强的医药费。
按规矩验伤,写伤情鉴定,既然之前调节过双方都不认。
再后来梁家强没来闹过,这本不起眼的小纠纷成了厚厚一摞卷宗进了档案室。
眼见着岁数一天比一天大,大儿子为了断了她的念想干脆把地全部便宜租给了梁家强。
梁家强留下一句狠话“你给我等着”拍拍屁股气冲冲走了。
虽然你被揍得挺惨,但是都是皮外伤,没影响视力,没影响身体功能。
宴笙坚决不改,并且告诉他如果不服可以申请省里复核。
眼见着快到手的钱要飞了,必然不愿意。
几次都是宴笙接待他的,耐心向他说明,伤情鉴定的原则依据。
给老太太下了最后通牒,在家收拾收拾,最多待到冬天就进城生活。
老太太肯定不愿意,但是艾老大也搞不明白今早这一出的原因。
艾小红是昨天早上回村的,究竟中间发生了什么,他吃不准。
“你们怎么看?”胡平虽然问的是你们,但是冲着叶枫扬了扬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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