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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旭没了办法，他看了舒安玉一眼，不知道舒安玉是真的想开了还是只是单纯地想要避开谈这些。在知道了舒安玉和自己的关系后，黎旭就没有想过真的和舒安玉断绝一切关系老死不相往来——舒安玉是他唯一的亲人了。
从哥哥的身份扭曲成恋人，黎旭其实很难接受这一点，但实际上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无法挽回了：舒安玉囚禁他，他和舒安玉上了床。
有一瞬间黎旭甚至觉得妈妈有些残忍，她同意舒安玉和自己结婚，说明她大概没有把舒安玉当成自己真正的孩子一样扶养——至少在舒安玉和黎旭之间，妈妈选择了黎旭，让舒安玉用自己的后半生来照顾黎旭。
舒安玉是不是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黎旭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他沉默着吃完了饭，起身去了卧室。他思考着舒安玉的所作所为，思考着高中时看见小视频时舒安玉为什么会说恶心。
喜欢上自己的弟弟，他也很痛苦吧。
黎旭在卧室的床上坐了一会儿，新的手机上在刚才又存上了竺飞星的联系方式。大概是为了确认黎旭的态度，竺飞星一直在给黎旭发消息。
黎旭把每一条消息都看了。虽然心里有点混乱，但他还是耐心地给竺飞星回了消息，出现频率最高的词是“不要担心”。
等竺飞星终于放下心来时，黎旭也松了一口气放下了手机。
黎旭觉得自己现在是一个打散重组的自己。桑泽喂他吃的药破坏了他的记忆，停药之后也给他留了一点后遗症，但随着停止用药，他虽然没有恢复记忆，却也能够开始记得住当下发生的事情了。
黎旭觉得桑泽应该不止给自己喂了药，大概还搭配着在自己身上做了一些精神方面的小手段。但现在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黎旭不想去算桑泽的老账……他对桑泽有着超乎寻常的忍耐心和容忍度，黎旭改变不了这一点。
他这几天脑海里一直回想着桑泽落泪的样子，有时候黎旭甚至自暴自弃地想着要不干脆回到桑泽的笼子里算了。但好在这种想法也只是偶尔闪过又很快被黎旭排除。
跟着舒安玉一起回老家，虽然说着是为了找回过去的记忆，但黎旭觉得他大概永远也找不回自己的记忆了。桑泽真是个疯子，他让黎旭忘掉了一切，美好的不美好的，通通都找不回来了。
黎旭有些心烦，他坐在床上发呆，直到舒安玉推门进来时才回过神。
舒安玉低头看着他：“要去洗澡吗？明天我想先带你出去四处逛逛，今天最好早点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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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很早就发现舒安玉喜欢黎旭了，所以才能接受舒安玉提出和黎旭结婚。
第67章
77
黎旭睡得不太踏实，半夜舒安玉从上铺下来上厕所时他惊醒了一下，但下一秒闭上眼又睡了过去。
黎旭短暂地做了一个梦，梦里似乎是过去。
他梦见自己和舒安玉吵架，舒安玉似乎是在质问他：“你为什么不跟我说？”
什么东西为什么不跟他说？
做梦时黎旭朦朦胧胧的，舒安玉重新把话说了一遍，他这回总算听清了。
“你谈恋爱了，为什么不跟我说？”
梦里的黎旭似乎有些怕舒安玉，他挠了一下脸：“对不起，哥哥，我不是故意瞒着你。你不是……你不是觉得我们这样恶心吗？”
舒安玉像是沉默了，半晌他才开口：“是你的话，我就不会觉得恶心。你遇到了自己真正喜欢的人，我……我很开心。”
黎旭笑了：“太好了。哥哥，我真的很喜欢他，下次我会介绍你们认识的！”
没有下次了。
梦境一转，场景已经变了。
黎旭和桑泽当着舒安玉的面在争吵，黎旭皱着眉，声音也有些大：“我都说了他只是我哥哥，你到底为什么总是这么多疑？！”
桑泽冷笑了一声：“你同我介绍竺飞星的时候，你也说你们只是朋友，你跟他上床了，不是么？”他看了一眼舒安玉，“再说，这是你哪门子的哥哥？你们又不在一个户口本上。”
黎旭脸色一变：“你又调查我？我都说了不要这么做。至于竺飞星……我已经听你的话跟他断开了。我说了我不会再见他了。”
桑泽脸上很冷，他没有说话。
黎旭顿了一下，他脸色有些难看，但还是放低了声音去哄桑泽：“我真的和他断开了，我和他说开了。竺飞星是很通情达理的人，他不是要插足我们的关系，那时我们不是已经分手了吗？他很善良，也有些脆弱，我……我们做了很久的朋友，我真的不想伤害他。你说了，我们重新来过，我也答应了，不是么？”
桑泽像是笑了一下，脸色却更难看了。但他盯着舒安玉看了一会儿没有再和黎旭争吵：“好，阿旭，你这回最好说话算话，不要和你这个哥哥扯上什么不该有的关系。”
再然后是医院。
黎旭坐在椅子上，脸色苍白。
舒安玉低头看着他：“阿旭，妈妈的要求……我知道你和桑泽，要不我去说……”
黎旭摇了摇头，他拉住了舒安玉的手：“哥哥，不要去说了。桑泽……我真的很喜欢他，可是他……他逼得我喘不过气，我太累了。我想和他分开了，这回是真的分开。妈妈的愿望，我知道的，妈妈担心我，也担心你。她是不是一直希望我们能幸福？我不想把我和桑泽的事情告诉妈妈，她一定会难过的。我想实现妈妈的愿望，让妈妈开心。我知道你不喜欢男人，但是能不能请你……和我结婚？只是假结婚。”黎旭仰起头看着舒安玉，眼睛里隐约有泪，“哥哥，要是我喜欢的人是你就好了。”
梦到这里就结束了，黎旭惊醒了。他愣愣盯着黑暗，伸手摸到自己的脸时才发现自己哭了。
卫生间里隐约透出灯光和一点细细的水声，舒安玉似乎去了厕所之后就没有回来。黎旭不知道自己刚才做梦过去了多久，但大概也不算太短。他做梦惊醒，已经睡不着了。他看着卫生间的方向有些疑惑：舒安玉在卫生间里做什么？
黎旭从床上坐了起来，他慢慢走向卫生间的方向，压下门的把手推开了一条细细的缝隙。
压抑的喘息声从缝隙内传出来。
黎旭知道舒安玉在做什么了，他抬起头，透过门缝和正在手淫的舒安玉对上了视线。
第68章
78
黎旭有些发懵，反应过来后有些后悔自己这么草率地开了门。他重新把门拉上，几步走回床边躺下用被子盖住了自己的头。
黎旭睡不着了，他听见卫生间里舒安玉打开水龙头洗手的声音，紧接着听见舒安玉打开卫生间的门出来了。
舒安玉站在黎旭的床边停了一下，他身上带着一点寒气，大概是因为冲了冷水。
舒安玉大概站了半分钟，在黎旭以为他要做什么时，他低声开了口：“抱歉，我不是有意要你看见的。”
黎旭没说话，片刻后空气中传来了舒安玉轻手轻脚爬上床的声音。黎旭忽然伸出手抓住了舒安玉的脚踝，他把头从被子里伸出来，在黑暗中看向舒安玉：“哥哥，对不起。”
舒安玉的脚还踩在木质的小楼梯上：“怎么了？”
黎旭松开了手：“我不知道你喜欢我，跟你结婚，对不起。把你牵扯进来，对不起。”
舒安玉没说话，过了一会儿他又踩着楼梯下来了，他点亮手机屏幕看了一下时间：“现在是三点十七，你要跟我出去看日出吗？”
黎旭愣了一下：“现在吗？”
舒安玉在黑暗中点了一下头：“是，开车过去还能赶上。”
黎旭犹豫了一下，他从床上坐起来：“好。”
79
车库里停了黎旭妈妈生前开过的小汽车，车子有些年龄了，但还是好的。
舒安玉带了一点面包和水，开车带着黎旭往外开去了。他把衣服递给黎旭：“如果困的话，可以在车上睡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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