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执身上比别人多了块肉。发病时,外激素萦绕四周,撩人心弦。
主治医生寻遍医书,在春虫身上找到思绪,并给这块肉取了个暧昧的名字:费洛蒙腺体。
外激素让追求者趋之若鹜,爱意成为贺执最不屑一顾的东西。
可当身无长物的实习导演单膝跪地,举起为他而写的稚嫩剧本,贺执浮躁张扬的心陡然落地。
当晚,贺执从不更新的朋友圈亮起一个红点。面容清俊的男生照片下是贺小少爷得意的宣告:我的
他们在绚烂春夜里相拥,在寂静冬夜里亲吻。
毕业前夕,周沉送出一份毕设成片,收获了一只纯黑的盒子。
他期待地打开,却在盒子里看到了他送给贺执的所有礼物,以及一张价值连城的支票。
贺执说:“我们分手。”
后来公司意外破产,贺小少爷沦落为圈子里被挑选的花瓶。
聚会上,酒瓶接连开启,阿谀奉承充斥耳朵,贺执恶心地扭头,与推门而入的归国导演撞上眼神。
曾经的爱语潮水般涌来,散去后变成一个冷厉瘦削的,他不认识的周沉。
他被捏住脸颊,挑起下巴。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说:“好久不见,贺执。”
那语调亲昵而沉稳,是自深渊攀岩而上的,恶魔的低语。
——
双疯批,极限拉扯的我流娱乐圈,从重圆开始写
改过文名,大家别走错啦~
双疯批、破镜重圆、娱乐圈、强强、HE
第1章
清冷的空气在公寓内蔓延,带着窗外小雪的寒冷与强风的刺骨。
垂下沙发的手臂缓缓抬起,在茶几上摩挲着,试图寻找到熟悉的玻璃触感。手指游弋了半天,最终失落的收回。
贺执呼出一口气,慢慢坐起,略显烦躁地抓了两把头发。尼古丁是缓解焦虑的极好选择,只可惜香烟这种东西很久以前他就戒掉了,公寓内配备的那只烟灰缸在前天被他砸在了墙壁上,碎成几片。
公寓内没有开灯。窗帘打开着,刚好可以欣赏窗外飘扬而下的雪花。楼下街灯明亮,酒吧灯牌与小吃摊吊灯都在雪夜里闪烁。
屋外越热闹,就衬得屋内越冷寂。
“嗡——”
贺执将目光从窗户上挪开,摸出手机:“我不去陪你说的那个什么王总,摸也摸过了,银货两讫。玩到床上那种活我本来就不干。你要是不怕他丫的脑袋上开个洞,就继续……”
“跟谁吼呢,大少爷?想要角色的时候跑来求我,转眼就翻脸?不是清高得要命不走后门吗,前几天谁舔着脸问我有没有导演联系方式的?”
对面的男声高扬尖锐,摆明了耀武扬威,贺执咬了咬牙:“不好意思方哥。”
“算你走运,想走后门就有门来给你送,还真是有天赋。”方畅皱起鼻子,满脸鄙夷,“《追凶》的周导刚回国内,刘总明天请他吃饭,叫你一起去。柏云阳这个角色虽然戏份少,但是符合一部分观众的审美,竞争也不会小。你要是懂事明天就机灵点。”
贺执偏过头,看向墙角,说:“你想我怎么机灵?”
方畅最看不惯贺执那不忿的劲,明明是个家道中落,十八线不起眼的前富二代,拽什么拽。他呸了一声,虽然声音小,但贺执听得一清二楚。
“别以为自己还是俊深的公子,要演技没演技,要金主没金主,再不卖卖脸和……,你上哪有戏拍?”方畅停顿了片刻,放缓语气,“贺执,你身上多出来的那几块腺体是摇钱树。外分泌腺体增生没变成病灶,还返祖了点新功能……”方畅笑了两声,带着不加掩饰的嘲讽,“费洛蒙腺体,真和前些年骗小姑娘的费洛蒙香水一个名字。那可是好东西,不去利用,怎么赚流量赚钱救贺总?”
“你刘叔这次特意嘱咐我让我劝劝你,《追凶》原著在国内外大火,是近期热门IP,多少人都盯着呢。刘总特意为你约了导演,你不加把劲,放下点面子,就是神仙来了也难救!”
贺执瞟了一眼电话屏幕,几乎能想象出方畅那张脸,软硬并施,前一秒鄙夷嘲讽,下一秒就能露出笑脸。和这种人掰扯是非曲直,根本就是浪费时间,毕竟他的眼睛里只有钱权名利。
“德洛力。”
“啊?”
“德洛力吃完了,买点去。”
“你把阻断药当饭吃啊?”
“不给摇钱树施肥,你去哪捞金子?”贺执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立冬,夜晚格外寒冷。即使窗户紧闭,寒气都会顺着缝隙往这座空荡荡的房子里钻。
贺执埋着头坐在沙发上,与洋洋洒洒落下的雪花对视了许久。
方畅让他“机灵”点,一个十八线开外的演员能怎么“机灵”?贺执不用动脑子都能想明白。方畅最喜欢的就是牵线搭桥,他手下有各种各样的艺人。纤细的,阳刚的,柔媚的,男的,女的。金主要什么,方畅转眼就能把人送上床。
这种能耐让方畅很吃得开,小演员们卖身卖艺,赚出来的钱都回流到方畅手里。要贺执说,这根本不是经纪人,就是个妓院的老鸨。
而他就是老鸨捡回手里不可多得的“花魁”。
贺执身上多出来的腺体像是春季的雌蚕,能够释放信息素诱引同类。医生找遍了资料,起了个极暧昧的名字——费洛蒙腺体。
贺执将茶几上的棕色药品倒转,在玻璃台面边缘轻嗑两下。脆向干净利落,显然这瓶药被吃光了。
要想拿下《追凶》的配角戏份,他需要从现在开始调整身体,直到明天才好摆盘上桌,去勾引那个倒霉的刚从国外回来的愣头青。
“该说不说,你还是挺倒霉的,周导……”贺执喃喃着,头脑昏沉地走回沙发,一头栽下去。
靠阻断药扛了两年,最终还是自己擦干净,收拾好,给人捧上桌品尝……
“你他妈真的是贱啊,贺执。”
雪飘了一整晚,在太阳初升时停下。融雪时下降的温度送来冷风,和电话铃一起叫醒在沙发上凑合的贺执。
“催命呢?”贺执扒拉出来手机,懒洋洋接通,“喂?”
“刚醒?”
“……刘叔。”
“今天中午约了周导,别迟到了,我现在去接你。”
贺执眨了眨眼睛,高强度的费洛蒙会提高体内激素水平,带来轻微的热度。贺执把手掌心覆在肩膀上,皮肤冻了一宿,触感冰凉,但血管的确是热的。
“……有那么迫不及待吗?”贺执低骂。
刘叔:“车二十分钟后到,记得收拾利落点。机会都是自己找的,即使是我也不能帮你多少。”
贺执胡乱答应,迅速挂断电话。
刘明德和方畅唯一的区别,就是他长了张会说人话的嘴。
贺执“呸”了一声,爬起来去扒还算丰富的衣柜。
为了让货物能卖个好价钱,方畅没少往他衣柜里塞东西。禁欲的,暴露的,甜美的,青春的。每样一套,应有尽有。
“滴。”
贺执低头,看到方老鸨发来的消息:【穿去年时装周那套,周导喜欢简单成熟又不过与老气的。】
贺执听从方畅的建议把目光转去衣柜一角,一套灰绿色西装,整体小一号,显腰显臀,脚腕和手腕微妙的短出半厘米。贺执没从里面看出成熟简约,只看出了“找我约炮”四个字。大冬天穿这么骚包,不是鸭是什么?
“真不愧是老鸨眼光。”贺执挪开眼睛,挑了高领毛衣和宽松大衣。
方畅看着贺执走出来时满脸写着不高兴,不停用眼睛朝刘明德控诉。
贺执拉开车门,朝刘明德扬扬下巴:“刘叔,给个位置?”
刘明德长得就慈眉善目,快五十的男人身材维持良好,也算有魅力。对于贺执的不礼貌,刘明德没放在心上,给贺执让出了位置:“至少把胡子刮了,不错。”
后视镜里方畅狠狠翻了个白眼。贺执摊在后座闭目养神,他清楚刘明德没对着他穿着指指点点的原因只不过是那股子费洛蒙的味道直接顶满了整个车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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