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宇乐接到碎星经纪人回绝的消息后傻眼了,挂断电话后茫然的情绪就像是棉线纫成了尖针, 燃起愤怒的熊熊烈火从胃烧到了咽喉。
他的眼眶灼染上一层红雾, 指尖狠狠敲在键盘上,键盘声啪啪作响, 笑里藏刀的话语一行又一行被打出来。
随后, 黄宇乐像是看到了碎星陨落的样子, 他舒坦地仰起头,宛如一个打了胜仗的将军, 不顾后果地将毫无理智可言的话发布到社交平台,并且删除了前一条要采访碎星的消息。
黄宇乐:刚刚接了通电话我感觉挺有意思的,某些人火了就忘了本分,之前舔着脸求着我采访, 哎, 现在我就配不上人家咯,谁让人家是国内顶流组合呀, 再也不热脸贴冷屁股呢~
网友们就像是闻着腥味的鱼儿, 一股脑涌入了黄宇乐的主页,嗅寻八卦的气息。
一瞬间激起千层浪, 大家跟着黄宇乐阴阳怪气的节奏,口诛笔伐起碎星的种种。
但星痕们也不是吃素的, 污秽的脏水平白无故地泼到了自家偶像身上, 论是谁忍不了的, 她们对准无良媒体进行谴责。
整个网络变得乌烟瘴气, 网友们闲逛娱乐的心情被铺天盖地的对骂惹得烦闷, 他们才不管对错,更不会去为了真相追根到底,只会反感惹起舆论的矛头——碎星。
就像一个巴掌拍不响的谬论,碎星如果老老实实地接受采访不就没这么多事了?真不懂为什么要拒绝,烦死了。
藏在网络背后掀起舆论的黄宇乐看到从所未有的热度,他的眼神光里倒映着大量的评论数据,嘴角勾起诡异的上扬弧度,他火了。
数不尽的邀约留在黄宇乐的私信平台上,平日里的竞争对手也讨好巴结他,妄想分一杯羹。
王晓:兄弟,你说的碎星那事真的假的啊,有好事别忘了我啊,都是朋友。
黄宇乐:保真,他们经纪人的通话记录我还留着呢。
王晓:黄哥真牛!小弟佩服!
黄宇乐被其他媒体人奉为“得道真经”,内心飘飘然,获得的关注就像是戒不掉的毒药滋润着他的心田。
另一边,碎星五人和郑如月坐在公司会议室里。
郑如月想趁着舆论还未发酵彻底的时候,安排水军全网通稿洗白,被路长青伸手制止了。
“比起别人口中编造的我去洗白这件事,我还是更相信自己,让我自己来吧。”
碎星五人分别拿着自己的手机,浏览着网络上对碎星的质疑谩骂,甚至是诅咒。
路长青倒是淡定,但碎星的其他人哪里经历过这种黑浪。
就连向来乐天派的锦齐眉头紧皱,忍不住拍案而起,“他们这是造谣!我们根本就没有耍大牌啊,明明连合同都没有签。”
代超坐在锦齐的旁边,冷嘲热讽那些捕风捉影的媒体,回应着锦齐那些无用的反驳:“有些谣造着造着就真了,谁会管真相是什么?最火的就是真相呗。”说罢,双手抱着后脑勺瘫在椅背上,眼里是冰冻的怒火红柱。
路长青的余光打量着自己烫伤的手,默默地放下了手。
访谈节目的时间正好是他们签售会结束的第二天,也会是他手上的烫伤疤痕最显眼的一天。
就是因为感受过舆论风暴的疼痛,路长青才会害怕那位误伤自己的小姑娘被网暴从而选择了拒绝访谈,把任何会伤害到粉丝的可能性扼杀在摇篮里。
但这无疑把碎星端上了媒体的餐桌,成了那道最可口最软烂的蛋糕。
路长青低下头,前额的碎发挡住了他的神情,身上清冽的泉香中泛起一丝愧疚的酸涩。
路长青站起身把事情的全部过错揽在了自己身上,周佩商注意到了他的动作,悄悄握住了他另一只手,传递给他力量,像是在说:放心,有我在。
赵沉关上了手机,将那些负面消息从自己脑海里推去,转头问路长青:“那现在怎么办?队长?”
锦齐从气鼓鼓的河豚样又变回了元气小狗,闪着星星眼,“对呀,既然哥这么做了,肯定有办法解决的嘛!”
代超单手撑着下巴,眼睛里的冰消融不见,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什么你的错啊,我们可是碎星啊,怎么说也应该一起面对……”粉红悄悄爬上了他的耳朵,显得别扭又可爱。
路长青不是在偏袒一个犯错的人,而是身为偶像,保护着喜欢他的粉丝。
放在他们碎星的任何一个人身上,他们都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毕竟,他们可是偶像啊!
在众人一致同意下,路长青告诉了郑如月三天后将举办一场媒体访谈。
媒体就像闻着骨头肉味的狗,打算瞒着黄宇乐去参加碎星的媒体访谈。
两头骗,两边都能捞着。
纸包不住火,更何况同样是媒体人的黄宇乐呢?
黄宇乐:王哥,你要去碎星那场发布会?
王晓:啊……黄老师,你知道嘛,领导的任务我也不想去的啊。
所有媒体人仿佛一夜之间又和黄宇乐成了断交兄弟,对黄宇乐愤怒的质问充耳不闻。
黄宇乐的交情和顶流碎星的发布会,孰重孰轻一目了然,选错的人才会成为天大的笑话。
大部分媒体人都将出席这次发布会,他黄宇乐不去的话就会得不到一手的访谈资料,到时候碎星的热度全被别家瓜分,但若去的话他现在又和碎星是对立关系,这不是打自己的脸嘛。
不过,无耻的媒体哪有脸面可言,犹豫再三的黄宇乐还是给郑如月打去了电话。
“碎星要举办记者会怎么不通知我?”黄宇乐还是端着架子,语气带着一种气急败坏。
“您是哪位?”沉稳的声音透着一股男性的磁性,接电话的人成了路长青。
刚想发作的脾气被路长青这句话憋进了肚子里,他的牙齿磨得吱吱作响,蹦出自己的名字回答道:“橙听娱媒,黄宇乐。”
“啊~黄老师啊~您想来参加吗?”
电话里路长青不谙世事的语气气得黄宇乐半天说不出话来,废话!他要是不想来怎么会跟他打电话!
但那句难以启齿的“想来”怎么也说不出口,黄宇乐眼神阴沉,点开电话录音,“我想知道为什么之前拒绝橙听的访谈,现在又发布记者会?是看不起橙听吗?”
路长青像是没听出来黄宇乐在给自己下套,笑声爽朗如风,“哪有的事啊,黄老师这么说是想来参加吗?”
……
黄宇乐无言以对,想要夺过话语权,“你别管我要不要参加,为什么橙听的访谈你不参加!”
路长青的声音变得有些疑惑,“啊?黄老师,现在有机会可以访谈了,您确定不想参加吗?”
“……想……”
路长青心有余悸地叹了口气,“我还以为您不来呢,我差点就热脸贴冷屁股了啊,还好老师您想来。”
路长青没有着了黄宇乐的道,反而绕到了黄宇乐的背后给他挖了个陷阱。
黄宇乐捏住手机的手微晃着,气得头顶冒烟,难缠的家伙。
路长青把录下来的通话发给了郑如月,若是黄宇乐再颠倒黑白,他们完全可以用这通录音占据舆论高地。你一个清高记者被耍大牌的偶像伤了心还上赶着去参加人家的访谈,驴头不对马嘴的模样自相矛盾。
三天后,碎星五人一身西装领带出席,路长青路长青的衬衫袖遮住了手面上残留着几道淡淡的粉痕。
五人戴着黑色墨镜,打着黑领带,穿着白衬衫套着黑西服,像极了黑客帝国的顶尖特工。
出场时五人排成一列向前走,周围访谈记者的摄像机不停按着快门键,就像是出席了一场顶奢的模特走秀。
五个人淡定地坐在采访席上,上面摆满了各大星标媒体的话筒。
各家媒体一个记者一个摄像坐在碎星对面的记者席上,黄宇乐也躲在其中。
一场口舌之战蓄势待发。
郑如月对着媒体点头示意可以开始举手提问,场下所有记者都举起了手,除了某位怕丢脸的记者。
路长青环视了一圈记者,故意点了黄宇乐前面的扎着丸子头的记者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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