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晴也觉得不自在,没必要去接这个人情好意,大可以点外卖又或者是在附近的小餐馆用食。
冉阳朔的高中要到小年过了后才放假,放假前两天要期末考试,所以他最近这段时间几乎没空去找乌晴也,每晚悬梁刺股点灯夜读,嘴上说着不在乎成绩,这个时候学的比谁都认真。
期末考试倒计时两天时,冉阳朔学得头昏脑花,他晚上放学背着书包往家走时看到站在路灯下的乌晴也,对方似乎是在等他。
他小跑奔过去,眨眨眼就站在乌晴也的面前。
随便聊了两句后,乌晴也道:“我明天走了,好好学习,要是明年能考到深市来,我请你吃饭。”
对方给他介绍当地的好吃的好玩的,乌晴也合情合理都应该在走时跟他道个别。
冉阳朔愣了几秒,他知道这个男人不会在这个地方久留,但是没有想到对方竟然突然间就要走了。
他呆呆地问:“不留下来过年吗?”他爸明明说乌晴也会在这住到年后的,钱都交了。
“不了,工作突然有事,得需要我回去。”
冉阳朔突然就不复之前的侃侃而谈,他迟疑地开口:“哥,我们加个微信吧。”
“好。”
加完好友后冉阳朔坚定道:“我肯定会考过去的。”
“好,我等你。”
第二天一早,乌晴也就带着他来时的行李箱出发了,没有惊动任何人,乘坐高铁到省会,之后抵达机场返回深市。
飞机升空后,乌晴也望着万丈下的地面,群山连绵,层峦叠嶂 ,他知道自己在西照早就没有家了。
回到深市第二天,当地下了点小雪,沙砾大小,乌晴也没撑伞,前往容予安订的那家餐厅。
上次二人见面还是在纪正平的葬礼上,当时的场合二人只是匆匆打了个照面,没有过多寒暄。
此次年前突然急着约一面,是因为关于四十井能现在线院上线的缘故。
好像在容家的多方周旋下,删减版的《四十井》可以在年后的214情人节档在影院上映。
“我哥跟我说,这是我写的第一部戏,就希望我能上映,到时候全家人可以去看,以及还可以留个纪念。”
容予安本人也莫名奇妙不明所以,她跟家里面人说过自己写的题材在国内受限制,没法在影院上映,他们都表示支持,无所谓能不能上映,没有要找关系通融的意思,只要她自己做得开心就行了,但是前两天容兵白突然找上她,说电影上映的事情能成。
要说不激动肯定是假的,所以急急忙忙联系到乌晴也,询问他的意见。
乌晴也不太在乎电影删减的事,毕竟环境如此,还有这部戏某种意义是容予安做为花怀编剧的处女作,家里人想哄她高兴也情有可原。
他投了赞成票。
容予安:“广电那边说了,把里面一些亲密的片段给减了,以及一些让人遐想的片段给删了,差不多就能上。”
“不过最好还是别宣传,题材……唉。”说着,容予安叹了口气。
乌晴也思考,怎么个不宣传法?就宗乐游现在随手发个微博,恐怕粉丝就要开始包场了。
不过这些都不是重要。
他又要开始加班加点,毕竟二一四就要上映的话,他必须加快剪辑完后再去送审。
“你跟纪晏灿的关系不错啊。”正事聊完后,容予安高兴之余还有心情去管乌晴也的感情状况。
“嗯?”乌晴也微微皱眉,不懂她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
“那位老爷子的追悼会他都带你一块儿去,情分肯定不一样。”自始至终,容予安都没怀疑乌晴也是跟纪家别的人有关系。
“不是。”乌晴也顿了下后补充完整,“不是因为纪晏灿的关系,因为我是被纪家资助的人,老爷子算是我恩人。”
容予安不无震惊,她从来都没想过乌晴也同纪家还有这么一层关系。
下半年纪家的慈善机构的事大家多少都清楚,里面的阴暗同个层次的人心里要更清楚。
“他们不会也对你……”
乌晴也知道容予安是想歪了。
“没有,我是孤儿,当初是直接在纪家的老宅里生活,对我挺好的,衣食住行面面俱到,挑不出什么错。”乌晴也语气平淡。
容予安轻轻地长呼一口气,还是觉得难以置信。
她与乌晴也接触时,总觉得这人的外围围绕一层朦胧的白雾,让人看不清真正的他。
如果单用一个字形容他就是孤。
“我现在能当上导演也是因为他们。”乌晴也怕她不信。
“那就好。”容予安明显松了口气,突然又瞪大眼睛: “那你和纪晏灿岂不是早就认识了?”
“嗯。”
“难怪呢。”她似是而非地感叹一句: “乌导,你可真能藏事啊。亏我还认真想给你张罗对象,这么看不是见色起意,而是情根深种啊。”
“年纪轻轻的,就别去做什么媒婆的活。”
容予安“哈哈”笑了两下, “你今年呢?依旧是回纪家过年吗?”
【作者有话说】
这两天太忙了,没上线。
给大家送来一句迟到的祝福,新年快乐啊!龙年发大财!
第43章
今年纪正平离世,徐叔因此缘故虽空有纪家的一些股权,但是家事他不便在插手。
种种原因乌晴也没有道理今年再回去。
他用揶揄的语气同容予安道:“应该不会,毕竟我可是个姓乌的人。”
“行,到时候有空去找你拜年。”
两人就此将刚刚那篇翻过去。
有些事多谈无用。
乌晴也就是这么想的,他如今于纪家而言没有多大意义,纪家如今根本不需要他,将他叫回去根本没有任何意义,但是隔日中午乌晴也竟然接到纪锐泽秘书的电话,让他去安木山上诵经。
以往每年年前乌晴也的确会和纪正平一块儿上山的习俗,他不觉得自己还有必要继续进行这项“净身活动”,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
没多久,纪锐泽本人亲自打电话来。
乌晴也还未来得及开口,纪锐泽就明说了他在纪家受惠这么多年,老爷子疼爱他如亲孙子,他要是连这点事都不做,跟白眼狼有什么区别。
乌晴也长呼一口气,最后答应了。
安木山上的寺庙的方丈自然知晓纪正平去世一事,只给乌晴也打扫了一间禅房。
他以前跟纪正平上来时都不会念经文,现在只剩下他一人,更不会安分,反正没人看管,他要是来了兴致就在各个山头闲逛。
年三十上午那天,纪家有人接他下山,并没有把他送回家,而是带他回老宅。
毕竟是纪正平离世的头年。
乌晴也也是最近才知道,原来在大儿子的眼中,自己竟然像是纪正平的孙子。
真是嘲讽。
要是纪锐泽知道纪正平做的那些事,恐怕会觉得是乌晴也的原因,破坏了老宅的“龙脉”,自己才碰上那些事的,让他滚远点应该是最轻的。
今年春节注定不会安生。
因为纪正平的遗嘱里,除了大额的金钱,还把老宅过继给了宴羽月。
难以想象宣布遗嘱时几个子女的脸色。
宴羽月收下了,以及又住下,纪正平在时,她在外潇洒快活,二十多年都不回来一次,但是如今人走了,她却转而开始将老宅打理的井井有条,像这个家真正的女主人。
她言语间对纪正平的恨意不假,但心底是否真的对他一丝留念都没有呢,不得而知。
乌晴也不解,人心一直都复杂。
他没想掺和再掺和纪家的复杂事,这次过来纯属是被迫,他被架起,无论怎样今年他还得守己,更没想要和宴羽月有接触,但是有时候就是怕什么来什么,在老宅这么大的地方却不可避免的跟宴羽月迎面相撞,对方在一楼的花园里喝茶,乌晴也是在暖气房里待久了,想出来透口气。
乌晴也低声同她打个招呼,打算立马消失在她的视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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