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别提是被压根没有信息素,只能用血液的beta标记。
季余一把拉住了商远舟的手,“我们不做了,走。”
被他拉住的人却没有动,而是反握住了他的手腕。
商远舟:“我想做。”
“手术失败的风险只有百分之一,我想冒这个险。”
“小鱼,”他顿了顿,轻声叫了一声:“老婆。”
季余的动作停住,转过头来面色复杂的看着商远舟:“我不明白。”
“我是beta,这种标记不会对我有任何影响,它也不该发生在我们之间。”
他眼眸里满是不解,“你是alpha啊,应该是渴望标记其他人的那个,怎么会愿意被标记。”
“没有任何一个alpha 能接受自己被标记,你应该也不例外才对。”
商远舟似乎在笑,唇角却带着一抹苦涩,他抬手抚上了季余的后颈,在光洁的皮肤上轻微的摩挲着,带着不甘,带着渴望。
没有说话,动作却分明是想从那里得到什么。
片刻后,商远舟才缓缓开口:“我是很想。”
“可是老婆是beta,是无法被标记的beta。”
“所以我想,我被标记也不错。”
他很想在季余身上留下属于他的痕迹,想得要命,可是做不到啊。
季余是beta。
无论如何都做不到。
商远舟偶尔是有过如果季余是Omega就好了这种想法,但却从未想过要把季余变成Omega,舍不得,也不想伤害季余,更不敢让季余冒一点险。
那就在他身上留下季余的印记,让每个人都知道他和季余捆绑在一起,他是季余的,季余是他的。
“而且我也是有私心的。”
“这个标记虽然对小鱼看上去没有什么影响,但小鱼那么心软,是没有办法放开我的。”
“以后如果我又做错了什么,小鱼想到他标记了我,说不定就会原谅我。”
商远舟俯身,在季余眼尾落下一吻,温柔的说道:“对吗?”
那个吻是咸的,带着季余不知道何时落下的泪。
第73章
季余没有转过头看研究员,声音不大不小,藏好了其中的哽咽,“抱歉,可以拜托你先出去吗,我们两个想单独聊聊。”
研究员在原地站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忙不迭的说着好,赶紧退了出去,把空间留给了商远舟和季余两人。
实际上,站在门外的不止研究员一个人。
一群人早就等在外面只等着季余同意就立刻开始手术的人看着研究员走出来,这些人里包括了技术最精湛的外科主刀手术大夫,医生,麻醉师,助理,实验人员。
他们签了保密协议,不得泄露在这里的一切,每个人都在这里严正以待。
这里是研究所,安全性和隔音都是最高级别的,他们即使站在门口,也听不见里面发生了什么。
在看到走出来的最高研究员摇了摇头后,都静默的守在这里等着最终的结果。
里面,商远舟拉着季余在一把白椅子上坐下。
大手轻抚过季余的脸颊,有些无奈又很温柔:“哭什么。”
他的小鱼,永远那么心软。
偏偏又最有原则,底线的问题上面理智不会为心软让步。
商远舟知道要说服季余很难,但在这件事上,他也有他的私心。
季余秀气的眉头微微蹙着,眼眸被水汽侵染,泪水在眼眶里打滚,摇着头,轻微的动作带落不堪重负的睫毛上的水珠,“我不明白。”
“我不想你做这个手术。”
“beta不可以被标记,alpha难道就可以吗?”
他看着商远舟,很认真的说道:“不行的,它也是不行的。”
季余抿了抿唇,将软嫩的唇般抿的发白,伸手轻轻拉住了站在他面前的商远舟的衣角,“我知道alpha的占有欲很强。”
“不能标记另一半会让alpha变得焦躁。”
他仰着头,自下而上的看着商远舟,可爱的,乖顺的,“我每天都让你咬一口,你不要做这个手术好不好。”
商远舟的喉结难耐的上下攒动着,垂眸久久的看着季余那张清秀白皙的脸,看着他眼中的希冀,听着他的许诺。
牙根好似也在一瞬间痒起来,渴望着咬破那片白皙的后颈。
不可否认的是,他真的对季余的提议蠢蠢欲动。
老婆越来越会了,懂得说什么能让他最大程度的动摇。
但商远舟想要的不止是这个。
在季余带着期待的眼神中,商远舟缓缓摇了摇头,“我想做。”
他的手落在季余的后颈,指腹或轻或重的摩挲着那里光洁的皮肤,那里光滑一片,没有任何腺体的微微凸起。
“无论我在这里咬多少次,灌入多少信息素,都会淡去,消失,没有任何痕迹留下。”
商远舟说话的声音很平静,眼底是翻滚的不甘,“小鱼。”
他叫了季余一声,而后沉默了,再开口,语气越来越低沉:“这不够,远远不够。”
像是平静的海面下涌动不停的暗流。
商远舟的声音越来越平静,平静又带着隐隐濒临爆发的危险和疯狂:“我要的是我们之间永不磨灭的联系。”
Alpha标记Omega以后,会让Omega本能的对alpha产生臣服。
但这个手术并不能达到那个效果。
商远舟是顶级的Alpha,没有任何人能真正标记他,哪怕是采用手术的方式直接把血液植入腺体深处,效果也不会像alpha标记Omega那样。
它更像是一种链接,或是打上了一种烙印。
手术过后,所有人都可以通过商远舟的信息素知道,他已经是一个拥有伴侣的alpha。
所以会消失的咬痕远远不够,那甚至不是一个临时标记。
他无法标记季余,那就把属于季余的一部分融进他的骨血当中。
即使是身为一个alpha 的他被标记,可那又如何。
商远舟要的是死亡也无法抹去的痕迹,要的是无法分离的粘连。
“你的血会融进我的腺体里,除非把我的腺体挖出来。”
他笑了下,声音不复平静,满是恣意疯狂:“否则即便是死亡,我的身体里也永远有你的一部分。”
“哪怕是死后,我的灰烬当中也有你的血液烧尽的痕迹。”
季余完全被他怔住了,呆呆的看着商远舟,他没有动作,泪珠却不断滚落,心酸涩到难以呼吸。
他不明白,真的不明白。
那个问题季余问过商远舟,得到过解答,又像是没有,此时他再一次问出了那个问题:“你为什么想要做到这个程度。”
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alpha愿意被标记,可商远舟愿意。
季余的眼中盛满了泪,心口酸涩却又像是被莫名的情绪充满,“为什么..”
“能这么爱我?”
商远舟替他擦着泪,季余盈满水汽的眼睛看不清商远舟的表情,似乎在笑。
笑着发出了一声叹息,“宝贝,我不得不承认这些爱最初都是征服欲。”
“我没你想的那么好。”
他恶劣的想要将追求自由的鸟折断翅膀关在鸟笼里,听鸟儿发出绝望动听的悲鸣。
在漫长的注视中,这份征服欲慢慢变了质,变成了一种病态的渴望。
又在相处中一步步越陷越深。
对季余越了解,就越心疼,也越明白,季余永远都不会成为被圈养在鸟笼里的雀鸟。
而他,
囚鸟者反被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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