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佳副总裁在公司楼下送别伯瑞先生的团队,身后闪光灯持续不断,今日媒体的晚间报导又有了着落。
赵轩跟在老板屁股后头回到办公室,几天前联系好的律师准时到达,并且按照副总裁的示意准备了几份协议合同。
律师长期为豪门办事,见识过各式各样精致的利己主义者,鲜少拟定如此大方的婚前财产公证合同。
赵轩在律师那里了解到副总裁并没有身患绝症,徐斯聿只是很单纯的想在结婚之前办好这些手续,省得夜长梦多。
助理在安心的同时突然又回过味来,万一以后池嘉言跟徐斯聿离婚,他们的副总裁好像得净身出户。
这会儿律师正拿着协议解读部分条款,赵轩也在一旁观看。
男人垂着眼睛坐在办公桌前,手里压着这些文件,看起来正在阅读这些内容。
其实凭借赵轩对副总裁的了解,他早就看出来男人在思考其他事情。
所以助理知情识趣,用手肘偷偷碰了碰律师,用眼神示意他闭嘴。
随即办公室陷入了寂静,男人维持着原先的姿势,片刻后神态漠然地拿起桌上的手机。
赵轩一瞧见副总裁这个表情脑中顿时警铃大作,他赶紧拉着律师走出办公室,生怕老板心情不好拿他们打工人出气。
律师有些茫然地跟着助理离开,两人一直走到茶水间,赵轩才转过身跟律师交谈。
怪不得人人都看不起恋爱脑,瞧瞧他们英明神武的副总裁,一沾上恋爱就像被夺舍了一样,只会围着池嘉言打转。
赵轩一边给律师泡咖啡一边直摇头,嘴里还念念有词:“不中用了。”
现在又多了一个知情人士,律师看着赵轩神神叨叨的样子,到底没按捺住好奇心:“赵助,徐总跟那个设计师怎么认识的?”
“估计马上就要出采访了。”赵轩揣摩着副总裁的心思,没有正面回应,“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徐斯聿找到林欣可的号码,拨通了电话。
林欣可接到这通来电非常诧异,不太客气地询问:“有什么事啊副总裁?”
“池嘉言回国前有没有联系过你?”通话奇怪,徐斯聿的问题也奇奇怪怪的。
“没有啊。”林欣可想当然地回答,“他都没告诉我,我还是从别人那里知道他回国的事。”
要知道当时林欣可也是极力反对池嘉言回国的,要是池嘉言告诉林欣可自己的决定,多半又要被痛骂一顿。
紧接着手机那头忽然没有了声音,林欣可看了看手机屏幕,发现这通电话仍然在进行。
反正这两人已经在一起了,现下林欣可说话也不需要再藏着掖着:“本来他在国外待得好好的,我以为他打算放下了,没想到最后竟然偷偷回国了。”
说到这里林欣可笑了起来,语气格外轻松:“只能说副总裁你的魅力足够大。”
“好在你也是喜欢池嘉言的,不然艺术家就变成小可怜咯。”
只要知道池嘉言暗恋的人都能猜到池嘉言回国的原因,虽然池嘉言表现得足够喜欢,徐斯聿却没有感到任何欣喜。
没过多久赵轩推开办公室的门,通过缝隙观察副总裁的心情。
“完了完了完了。”赵轩偷窥完连忙开溜,律师跟在一旁,试探性地讲还没有签完这些协议。
“先别签了!”赵轩一把薅过合同带着律师下班,“徐总刚接手崇佳亏了好几百亿,那个时候他都笑吟吟的。”
“刚刚你有看到他的表情吗?!我感觉多看一眼他就要砍我的头!”-
春节前一周,崇佳拍卖会落幕。大家陆陆续续开始放假,好友群中正在讨论回去的航班。
温轩要在除夕才能回家,钟岷承购置了一大堆年货,非要跟池嘉言一起回去。
这些天黄伦阳完成了所有工作,同样在群里嚷嚷着要跟朋友们凑在一块儿。
钟岷承:我已经跟老爷子商量好了,今年在我家过年,收到请回答。
没人搭理钟岷承的消息,众人热烈讨论着春节活动,然后见缝插针艾特徐斯聿。
他们现在定好航班也没什么用,池嘉言肯定会跟徐斯聿一起,说到底朋友们还得看资本家的档期。
对于这种食物链顶端现象钟岷承特别不服气,怎么能让徐斯聿拿捏他们所有人。
因此钟岷承跟黄伦阳私下商议,准备直接把池嘉言拐上飞机,他才不管徐斯聿什么时候回家过年。
画廊的工人们放了假,池嘉言有了空闲的时间,待在自己的公寓整理行李。
网络、电视有许多关于崇佳的报导,媒体中的徐斯聿英俊斯文、绅士得体,优越到仿佛是根本不存在的人物。
这天傍晚池嘉言接到了梁若的电话。
“言言,你们航班定好了吗?”此刻梁若心心念念自家儿子的女朋友,话里的喜悦压根遮不住,“阿聿挺忙的,我给他打电话他一直没有接。”
池嘉言回答说还没有定好,等晚上徐斯聿回来会敲定好确切的时间。
“好好好!”梁若满面春风,喜滋滋地问道,“你们应该都见过阿聿的女朋友吧?那小子答应我会把女朋友带回家,我们这些人都等着看呢!”
手机那端传来断断续续的杂音,听上去有很多人,说明梁若多半正在参加聚会。
即便春节来临淮市的天气也非常不给面子,絮絮扬扬的雪花降落下来。天色渐晚,室外的寒风冰冷刺骨。
这两天空余的时间池嘉言做足了心理准备,也终于酝酿好该如何跟长辈坦白。
“梁姨。”池嘉言喊了一声,满是郑重的语气。
从小到大池嘉言在长辈心中一直是懂事乖巧的形象,从来不会闯祸,甚至比钟岷承那些浑小子靠谱得多。
而池嘉言这一声把梁若叫得一愣,她转过头,正好对上谭淑琳疑惑的目光。
梁若做了一个“出去”的口型,谭淑琳心领神会。两人拨开人群,出门来到无人的阳台。
“怎么了言言?”梁若回想着池嘉言刚才那个严肃的态度,担心池嘉言遇上了糟心事,又不敢跟父母讲,“是不是画廊碰到了什么困难?你跟梁姨说,梁姨帮你摆平。”
谭淑琳悄无声息地凑上来,两位年过百半的母亲脑袋挨着脑袋,聚精会神地等待池嘉言的回复。
短暂的安静,池嘉言的声音通过听筒传递过来:“我想跟您聊一聊阿聿的女朋友。”
“女朋友”这个称呼总会有点别扭,池嘉言用力咬了咬唇瓣,小声却清晰地说道:“现在在跟阿聿谈恋爱的,不是女孩子。”
两位母亲齐齐怔住,大概从未往其他方面联想过,梁若觑着同样迷惑的谭淑琳,下意识反问:“不是女孩子是谁啊?”
“是我。”-
男人在天黑以后来到池嘉言的公寓。
室内温暖,驱散了降雪的严寒,进门的时候徐斯聿刻意缓了缓脸色。
恰好是晚餐时间,池嘉言坐在餐桌前吃着煮好的挂面。
池嘉言的厨艺很糟糕,这一锅挂面全都煮碎了。不久前池嘉言把厨房的惨状拍给徐斯聿看,徐斯聿当然不会介意卖相难看的晚餐。
双方见面,像往常那般闲聊了几句。当下彼此各怀心思,但是谁都没有表现出来。
男人坐在池嘉言对面,餐桌上碗筷碰撞。池嘉言低头吃面,脸快埋进碗里了。
站在徐斯聿的角度他没有立场去责备池嘉言回国的选择,可是今日获得的真相对于徐斯聿而言就像一场残酷的处刑。
心脏被丢进了滚烫的油锅,渐渐沉到底。灼烧般的疼,闷得人喘不上气。
“言言。”
池嘉言闻声抬起头,困惑地回答:“……嗯?”
男人脸上没什么表情,看上去有点凶。
说的话也有点凶:“无论我们现在谈恋爱还是以后结婚,你只能把自己放在第一位。”
“我什么都不缺,所以你只需要考虑你自己。”
这番话理解起来挺简单的,如果不会游泳的徐斯聿和会游泳的池嘉言一起掉水里,池嘉言只需要自己游到岸上,不用去管徐斯聿的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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