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醒笑了下,说好。
严耕云又去瞟梁雨嘉,小声地问他:“谁啊?”
王醒想了一瞬,刚要说,“是梁雨嘉”,外头看着他俩旁若无人的孙舒毅却忽然出声,截走了话题。
“耕云,这是中桓的梁雨嘉梁总,也是我们顽世的战投顾问。梁总跟王总是老同学,说起来交情,”他一副好像严耕云问得是他的语气,说,“也是深得很哪。”
严耕云这会儿看见他了,但听他话里有话似的,嫌他烦,心说:谁问你了。
但是梁雨嘉这个大名,严耕云之前听李霖八卦过,他知道是谁了。
很快,他看见王醒这位前任来到沙发前面,姿态潇洒地将墨镜一取,说了句:“老同学,不请我坐坐吗?”
他问的人是王醒,可看的人却是严耕云。
严耕云终于看到了他的全脸,有一说一,这是个真正的美青年,先天优越,后天也精致。
但因为他的目光太不友善了,傲慢之中又带着敌视,因此严耕云也懒得对他客气,坐在原地,跟他干瞪眼。
四五秒过后,梁雨嘉先沉不住气了,皱了皱眉。
严耕云平时虽然是个马大哈,但关键时刻还是挺灵的,瞬间在他这个表情里嗅到了一种外强中干的气息。
而敌弱他就强,严耕云眼神松弛下来,对他礼节性地一笑,接着拿手背推了下王醒,说:“干嘛呢,请你老同学坐啊。”
王醒本来是打算把他俩请到会议室去坐的,闻言这才比了个手势,说:“请坐吧,梁总,孙总也请坐。”
梁雨嘉难以置信地看了他一眼,感觉他像个耙耳朵,可明明从前,他才是拿主意的那个。
很快,两人分别在两个独座的沙发上坐了下来,门口那个女员工,也去给他俩冲咖啡了。
期间,王醒还是雷打不动地给严耕云点了眼药水。
梁雨嘉原本是奔着王醒来的,现在注意力却偏航到了严耕云身上,因为他压根没想过,今天会直接碰到王醒这个邻居,然后王醒一副围着他打转的样子。
“我是梁雨嘉,”他给严耕云递了张名片,然后说,“是安蒙以前的,室友。”
“室友”那个字眼被他咬得挺微妙,说着他还看了王醒一眼,一副很有故事的样子。
李霖就是这当口来的。
说起来他也不是个好东西,一方面,梁雨嘉茶里茶气的,他觉得王醒惨了;另一方面,他又不进去解围,因为想看严耕云的反应。
不过好在,严耕云的反应十分有趣。
他也没什么伤心失望的样子,只是先牙疼似的抽了下嘴角,接着转头跟王醒咬了会儿耳朵。
然后王醒给了他一张名片,严耕云接到手里,拿笔唰唰写了一通,再将名片递给了梁雨嘉。
“不好意思,我没带名片,草写一张,梁总将就看吧,我是严耕云,”他撒谎不用打草稿地说,“是王醒现在的室友。”
李霖在门框外面,一时也不知道是该说正宫牛笔,还是倍感震惊。
不是,他俩就已经是室友了吗?什么时候的事?王醒这犊子,成功起来也太快了吧!
第39章 买单
朋友的脱单令人心寒,李霖决定继续在外面吃瓜。
办公室里,梁雨嘉明显被噎了一下,他本来是想秀秀过去,谁知道被严耕云更擅此道。
梁雨嘉目光落在名片上,看见严耕云的名字和电话也跟“王醒宏观首席”排得双宿双栖,心里登时认定,严耕云只是看上去清爽,实际是个心机挺深的家伙。
然而天可怜见,严耕云之所以把名字和电话写在那里,完全只是因为那儿的空白最大。
孙舒毅倒是知道他耿直,但此刻也看不惯他跟王醒,接了梁雨嘉的班,过来打岔,他说:“耕云,你怎么会在这里?”
严耕云不想理他,但又不想让梁雨嘉看笑话,就随口说:“来玩儿。”
可敷衍的感觉扑面而来,孙舒毅皱了皱眉,追问道:“玩儿什么?”
严耕云瞥他一眼,心说关你屁事。
孙舒毅颐指气使惯了,对方越不配合,他越要强迫,闻言脸色一沉,正要来一句:怎么不说话?
王醒却捕捉到他的神色,忽然问了一句:“这个很重要吗?”
孙舒毅没防备他会插嘴,分了下心,等目光错到他身上,一时竟有点无话可说。
说重要吧,除了他的针对欲,根本不值一提;但要说不重要,他还追着问,又显得神经兮兮。
沉默之中,孙舒毅还是没忘记注意他的形象,本能地先挤出了一个笑,同时心里连忙措辞。
只是没等他想好,梁雨嘉看见王醒护着严耕云,也是如鲠在喉,当即也搅合进来,对严耕云说:“今天周一,严……严总还有时间来玩儿,是不用工作吗?”
他脸上在笑,但眼神冷寂,分明不是来说笑的。
这使得他哪怕把自己捧成了一个“总”,严耕云也没感觉到舒服,话不投机半句多大概就是这样,严耕云没解释,只“啊”了一声。
梁雨嘉目光一震,打量他两眼,感觉不像,但还是说:“那严总家里应该有矿吧?”
王醒不喜欢他那个语气,警告道:“梁雨嘉!”
“怎么了?”梁雨嘉矜骄地挑起眼皮,“我跟严总一见如故,聊聊天也不行?”
王醒说:“有什么问题你可以问我。”
梁雨嘉冷笑一声:“我不想问你,我就想问严总。”
无形的火药味飘在空气里,严耕云看着他,心想一见如故要是长这样,那也太不下饭了,不过面上还是耸了下肩,无所谓道:“行,问嘛,有点遗憾哈,我家里没矿。”
工作也没有,矿也没有,讥诮蹭地钻出脸皮,梁雨嘉心里太酸了,忍不住口不择言起来。
“那可真是稀奇了,”他皮笑肉不笑地说,“安蒙向来瞧不起无业游民,只欣赏那种职业规划清晰、事业蒸蒸日上的……”
严耕云还在消化他的信息:王醒?瞧不起无业游民?可他们认识的时候,自己就是个无业……呃,不对,他那会保安上岸了,第三个小时……
王醒就打断了梁雨嘉:“你到底来这里干什么的?”
四目相对,那个眼神有点严厉,梁雨嘉看着他,心里一片委屈和凄凉。
他想说:这个严耕云什么都没有,你还是跟他在一起了。那当年为什么那么双标,一直为不工作跟自己吵架呢?又凭什么,你就可以重新开始,而我走不出来呢?
于是他带着一种报复的心理,挑衅地说:“我来找你啊。”
诶呀我去!
李霖扒在门框上,良心终于觉醒了,感觉再不进去,屋里要打起来了。
于是小朱端着咖啡回来,就见她那个偷听的老板忽然站好,对着办公室抹了一下他早上抓的头发,然后油腔滑调地说:“诶唷梁总,孙总,今天是什么东风把你们两位给吹来了。真的是,也不知会我一声,搞得我这么怠慢。”
在他们这四个人里,李霖是个外人,所以他一进来,梁雨嘉和孙舒毅的体面感都回来了。
三人互相吹捧,梁雨嘉跟李霖本来就认识,又套了会儿近乎。很快,李霖富有技巧地将他俩请走了,走前还嘚瑟地给王醒抛了个媚眼:看,哥对你多好。
然而王醒看见了,他之前在门外“冷眼旁观”,懒得说他而已。
等人走了,剩下两人在沙发上面面相觑。
看了几秒,王醒忽然说:“这个梁雨嘉,是我以前读硕士时处的对象,你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严耕云愣了下,没想到他会突然交代起来,有点错愕,又挺高兴,笑了下说:“有,晚上回去问你。”办公室里毕竟不是说话的地方。
王醒说“好”,好完看见他往靠背上一躺,一副表情古怪、似笑非笑的样子,不由纳闷:“你这怪模怪样的,干嘛呢?”
“我去,”严耕云维持着那种表情说,“好狗血啊,前任找上门来,我头一回遇到这种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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