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进:“……”
“不急,先加个微信,慢慢聊。有陆总这层关系,还能跑了?”
“说的是说的是。”
张总说完还真捣鼓了两下手机打开了自己的微信二维码,宋度然也没扭捏,虽然冷着脸,但还是拿手机过去扫了一下。
然后张总就把手机合起来了。
好像很满意。
张总看了看面前桌上的酒,陆进觉得自己今天简直是双喜临门,站起来扯了几句,说着自己就直接干了一大杯白酒。
之前宋度然是和陆进坐在侧边沙发的,刚刚加完微信就直接被请坐在张总旁边了,短短半小时主客易位,陆进倒也丝毫没在意。
一杯酒下去陆进立马半张脸也跟着红起来,嚷嚷着还要喝,秦总皮笑肉不笑地呵呵了两声,端起半杯14度的香槟,碰了碰陆进那杯高度白酒:
“恭喜啊,陆总。”
“秦总客气,秦总客气。”
陆进几三下干了几杯,还想再端起来酒杯和张总说话,张总忽然直接站起来,陆进赶紧跟着站起来:
“张总这就要走了吗?”
门外特助进来,进来给张总披上一件西装外套。
“明天一早要飞欧洲。怎么,陆总不放我啊?”
“那不敢那不敢,张总”
“不是张总,那您上次借的那笔钱……”
陆进急得直接挡在了张总面前,张总看着他的表情,笑了笑:
“什么借的钱?谁着急找你要了?”
“不仅不要,可能还得再送陆总一份儿大礼呢。”
酒场上的话术一来一回,推推拉拉,真真假假,喝到这个份儿上,有时候正反话都听不出来了。
陆进一听他这样说,激动地差点当场发出鸟鸣,又嘴上放了会儿空话。
张总临走之前,忽然拍了拍反手在陆进鼓出来的肚子上拍了拍:
“KTV里闹离婚,你他娘的可真是个人才。”
他说完就走了,秦总笑了两声也跟上,一瞬间包厢里都走空了,只留下站在原地有些发懵的陆进和仍在沙发上坐着的宋度然。
“呵呵,人才?老子是天才!”
他又给自己灌了一大口茶,甩了甩脑袋准备给司机打电话接。
他看宋度然还饶有兴趣地看着桌上那些各色酒瓶,嗤笑了一声问他:
“看什么呢?是不是没喝过高档酒?馋了?”
“看看哪个瓶子适合开你的鸟头。”
陆进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哈哈哈笑了几声,指了指宋度然,又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你,敢打我?”
“不打。”
陆进冷哼了一声,像是在说谅你也不敢。
宋度然站起来:
“有人打。”
他话音一落,包厢门被一道极其大的力气推开,顶地陆进往后踉跄了几步。紧接着就感觉被一条腿从胸口踹了出去,踹地他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这下踹的力气极大,陆进整个人都懵了,宋度然走上前反手帮忙关上门,那个人直接抄起一个酒瓶往陆进头上砸去,瞬间鲜血直流。
“你,你……”
陆进先是疼地嚎了两声,看清楚打他的人是谁之后,震惊地瞳孔都放大了。
是他的司机。
跟了他三年的司机。
“你他妈的疯……”
没等陆进说完,西装青年直接一拳砸到他的牙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砸掉牙了,陆进捂着嘴哀嚎着,司机不给他任何机会,紧握的拳头青筋暴起,每一下都砸到实处,饱含了满腔的愤怒。
陆进被一通捶,他也是抗揍,这样的拳头打下来都没晕,他倒在地上歪着脑袋,看到站在人身后的宋度然,忽然咧着带着血水的嘴阴森地笑了笑:
“原来,原来是你俩有一腿啊?”
宋度然直接狠狠在他身上踹了一脚。
司机拽着他的领子把人从地板上提起来,发狠问道:
“还记得11年前被你强迫、去你公司闹跳楼的那个男孩吗?”
“他死了。就是因为你,他最终也没熬过自己的心魔。”
他说完不给陆进再多嘴的机会,仍旧一拳一拳挥着,释放着多年来的满腔怒火。
从穿书来的第一天,就有一个陌生号码一直在给宋度然发消息,告诉他陆进什么时候回家。
宋度然知道,是陆进的司机。
也就是当年去陆进公司闹跳楼那个男孩的表哥。
起初这件事被陆家用所谓的钱摆平了,可惜几年之后,那个男孩依旧选择了自杀。
原主当时嫁给陆进的时候就发现了这件事,他也留了个心眼,选择了和司机合作,各取所需。
宋度然已经分不清陆进是哪儿在流血了。
原本他只是告诉司机,今晚是摊牌的机会,可直到陆进说出了那句“别以为都是你情我愿”。
他不仅仅是渣男,更是个身上背了人命的禽兽。
不知道过了多久,司机终于停了手。
他从地上起来,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了一样,走到沙发边一屁股坐下,缓缓点燃了一根烟。
宋度然走到陆进身边,蹲下来看着这个人。
陆进笑了。
都这样了竟然还能看出来是笑的表情。
“我还以为这三年你憋了多少火呢,原来就这、这点本事啊?联合这种社会底层的穷逼揍我一顿?”
“你还能拿我怎么办?啊?”
“等明天离完婚,你俩,一个都跑不了。”
司机一听这话还要起身揍他,宋度然伸手示意他别动,看着陆进的眼睛道:
“我刚刚踹你那一脚,是为了你从前坑骗宋度然踹的。”
说完他直接站起来又朝陆进的腰狠狠来了脚:
“这一脚,是为了你今天能亲手卖老婆踹的。”
宋度然说这句话时候吸了很深一口气,说到最后气息都有些飘。
原书里只写了他和陆进作为反派下场很惨,宋度然想象不到,如果他没有穿来,如果今天这出戏不是他们设的局,既没有家庭靠山,股份也几乎被全部架空,原书里的宋度然会被陆进怎么做局对待。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等着,你俩等着,老子马上就要暴富了!”
“老子马上就要进福布斯喽……”
陆进还在地上冒着血扭动,酒精极大麻痹了痛感,绚烂转动的灯光把包厢都变得光怪陆离起来,他像是疯了一样,完全沉浸在用宋度然获取利益的快乐之中,
宋度然和司机使了个眼色,司机最后看了一眼地上瘫着的醉鬼,把烟头扔进烟灰缸,走向宋度然身边:
“谢谢了。”
宋度然摇摇头。
他的眼圈很红,很红,是那种回忆起了什么,哭过,又极力忍着泪水的猩红。
“他们没有人相信。”
“除了我,没有人信阿德的死是因为这个禽兽。”
“他们都说,都过去那么久了。”
他越说声音越哽咽,一米八几的大个儿,后背都在颤抖。
包厢门被适时拉来,司机下意识躲了一下,撞开拉门的那个人,跑出去了。
裴尚。
裴尚只是简单看了一下地上躺着的人,朝一个侍应生招了招手:
“三分钟后,过来收拾。”
“好的先生。”
裴尚伸手,把宋度然从门里拉了出来。
他拉着他的手,毫无遮掩地,一路从ktv最里面的包厢走廊走出来。
一直把他拉到车里,裴尚伸手去拿宋度然背着的装着离婚协议书的包,宋度然下意识把包带握得更紧,不肯松手。
“阿然,好了,没事儿了。”
裴尚轻声说到。
宋度然怔了一下,松开手,任由他把书包放在后座。他系上安全带,苦笑了一下:
“你都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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