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脸色暗下去。
见她不高兴,江虞轻叹一声,心里有些烦躁,遂转移话题:“最近工作怎么样?你上次拿的蓝血代言……”
“挺好的啊,”白露打断了她的话,狭长的狐狸眸微微眯起,“哦对了,虞姐,我给你带了两个模特,她们是准备跳槽的,有大秀经验,资质算A类吧,如果你同意的话,我就让她们直接跟巴黎分司签约了。”
“另外这次我还认识了几个乌克兰来的新人……虞姐,与其让星探去挖,不如同类渗透,你可以放心把海外市场交给我了。”她又笑起来,眼中闪动着兴奋的光。
江虞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你就这么喜欢当经纪人?”
“我是真的想帮你忙啊。”
“……”
“虞姐~”白露眨眨眼,亲昵地挽住她的胳膊,“你在我身上投入那么多,我心里一直记着的,除了努力工作,我还想尽自己所能帮你,人要知恩图报,不是吗?”
“但这不是你的本职工作,无论你多么有分寸,也难免会被分走精力,模特的生命黄金期只有那么几年,你想做经纪人完全可以等退役之后,像我这样。所以做事情还是要分轻重缓急,分清主次,不要到最后什么都想要,什么都没得到。”
“可是……”
“我说的话你不听了是吗?”江虞板起脸。
白露没想到她会凶自己,顿时委屈极了,眼睛里泛滥着水光,“你就是嫌弃我,我碍你眼了,好,我知道,我这就走,反正活着也没什么意思……”她起身就要走。
“回来!”江虞低喝。
白露站住没动。
一阵诡异的沉默,气压低了几个度。
“好了好了,”江虞轻叹一声,拉着她坐下来,“没有嫌弃你,是在为你考虑,希望你能在属于自己的舞台上多多发光。”
“虞姐……”
“嗯。”
白露低着头,眼中阴戾一闪而逝,忽又抬眸冲江虞笑了笑,目光透着痴迷,“你真好,从来都没有人对我这么好,为我考虑这么多……”
“啊,你又把小妹妹找回来了?”她挑了挑眉,飞快跳过话题。
“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八个替代品还是不如原版情人好。”
江虞心头一刺。
她被白露跳跃的思维晃了神,有点反应不及,缓过来才想起这些年养过的鸟,一瞬间,过去都成为了耻辱,是她心上的刺。
“她不是情人。”
“哦,合作方,程总。”白露耸了耸肩,满不在乎的样子。
江虞淡淡道:“是爱人。”
“……”白露笑容僵硬。
“哦,爱人。”
“我去看看饭做好了没有。”江虞揉了揉太阳穴,站起来,躲避不及似的走向厨房。
白露看着她的背影,唇角勾起冷笑。
……
转瞬月底,气温又降了。
加上微信之后,江虞一句话也没有跟程苏然聊过,有时候看着那头像出神,总想发点什么,却又担心然然反感,踌躇反复,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与然然见面。
今天是江虞的三十八岁生日。
从零点开始,不断收到朋友的祝福,有红包,有礼物,她守着微信一整天,从晨光熹微到夕阳西下,始终没有收到程苏然的消息。
满怀期待渐渐转为满腔的失落。
傍晚,江虞站在家里阳台上,远远望着天边最后一丝余晖消失,心绪也如那夕阳,由明渐暗。
手机忽然震动起来。
以为是然然,她满心欢喜地低头,却看见了备注“田琳”。
她霎时泄了气。
“喂?”
“虞姐,叶女士今天给我打电话了,说她生了大病住院,要做手术,问你要五十万。”田琳语速极快,汇报公事般的态度。
江虞皱起眉,冷哼一声:“没有。”
“那她的病……”
“治不起死了算了。”
“好。”
电话很快挂断,江虞闭上眼,深呼吸。
又变着花样要钱了。
叶女士,她“亲爱”的母亲。
从二十七岁开始,她每个月给叶女士打五千块,算是赡养费,法律给她的义务,她逃不掉。
至于其他……
多一分都没有。
在今天这个日子听到这样的消息,竟是满满说不出的讽刺。
她不该对生日有任何期待。
天色完全黑透了,江虞转身进屋,阿姨做好了晚餐,她心情欠佳,草草吃了几口,收拾洗漱把自己关进了卧室。
就这么抱着手机等啊等……
一直等到深夜。
十一点五十八分。
江虞背靠床,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不死心地点开微信,看着那毫无动静的大树头像,心沉沉地坠下去——然然大概是忘记了吧。
十一点五十九分。
昏黄的灯光笼罩着她孤寂的身影,手机屏幕染亮了她混沌的眼眸。
零点,零分。
真的忘记了。
江虞彻底绝望,退出聊天框,准备睡觉,不经意瞥见朋友圈入口的红点,显示着然然的头像。
嗯?
她好奇地点进去。
“我的然然”:祝可爱的小蚊子生日快乐~
底下是两张照片。
一张生日蛋糕,一张程苏然与闻若弦的合影,闻若弦头上戴着皇冠饰品,比了个“爱心”手势,两个人几乎脸贴脸靠在一起,笑得很开心。
现在是十一月一日。
23:59和00:00只差一分钟。
江虞眼底的光渐渐熄了下去……
第99章
凌晨,客厅灯火通明。
桌上蛋糕吃了大半,酒瓶东倒西歪,闻若弦戴着皇冠怀抱礼物,软软地靠在程苏然肩上,两颊微红。
今天是她的二十九岁生日。
最近两个人都很忙,上午闻若弦才从外地回来,下午又连续开了几个小时的会,晚上应酬,生日这天下午还要出差,待到回来的时候,生日已经过了,程苏然便决定守零点为她提前庆祝,早早准备了惊喜。
“然然……”
“哎~”
“我好开心。”闻若弦眯着眼笑。
程苏然伸手捏了捏她的下巴,“开心就好啦,不止今天,以后每天都要开开心心的。”
“只要你在就可以。”闻若弦弯起嘴角。
她喝了很多酒,有点上头,从脖子到脸颊、耳朵红成了一片,这会儿脑袋晕晕沉沉的,漆黑的眸子里水光潋滟,愈发温和动人。
她静静看着程苏然,专注,深沉。
程苏然被看得有点不好意思,漾开的小梨涡染了绯色,轻轻点头,“嗯,我会一直在的。”
不知是否错觉,若弦看她的眼神很奇怪,像是另有深意,像是欲言又止,她却说不上来是什么,而以前,若弦从来没有给过她这种感觉,一直清清白白,坦坦荡荡。
难道有什么事情瞒着她?
“然然……”
“哎。”
“然然……”
“嗯,在呢在呢。”
“然然……”闻若弦只是轻声唤她,掩饰不住眸里痴迷的笑,大概是酒精的作用,堆积在胸口的情绪越来越汹涌膨胀,有股想要宣泄的冲动。
会一直在吗?
一直以朋友的身份在吗?
她无声地问。
程苏然脸色微变,皱起眉,“若弦,你怎么了?是不是喝醉了?”伸手摸了摸她额头。
刹那间,闻若弦收起了蠢蠢欲动的心思,眼眸黯淡了,自言自语般说:“嗯,喝多了。”她笑了笑,摘掉皇冠,“周六我陪你回家吧,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这周六程苏然要回一趟陵州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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