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莺时给怀絮安排了满课,其中还不乏运动练舞这种消耗体能的课程。
虽然一周给她放一天假,但曲清说过,怀絮自己取消了假期。
这次她应该是身体吃不太消,被累垮的,所以发起了低烧。
归根结底跟宋莺时脱不了干系,就算不是系统要求,她也要负起责任。
宋莺时上辈子也穷过,捣鼓饭菜不在话下。
后来拍戏常控制体重,为了自己的口福,她研究了不少健康美味的减脂餐。
此时来给怀絮做病号饭,简直得心应手。
差不多做好,宋莺时瞅了瞅一直没动静的卧室门,忽然想到,怀絮什么时候这么相信她了,有她在能睡这么熟?
宋莺时狐疑地歪歪头,蹑手蹑脚地猫到房门前,耳朵贴在上面听了好一会儿。
没什么动静。
她轻轻拧动门把手。同时,听到嗒的一声,像什么东西掉到了地上。
门被打开,怀絮睡颜精致脆弱,呼吸平稳舒缓。
宋莺时没被表象迷惑,在她枕头下看到一角黑色本子。
再看床头柜旁边的地上,还躺着支没盖上帽子的黑色水笔。
要不是及时捂住嘴巴,宋莺时险些笑出声。
堂堂高岭之花撒谎说要睡觉,结果躲在房间摸鱼?
怎么怪可爱的?
这时候倒真像个刚成年的小孩子了。
宋莺时把水笔捡起来,盖好笔帽放到床头柜上,再用“我什么都没发现”的语气淡定道:
“怀絮?醒醒,吃饭了。”
把装睡的病号叫起来,宋莺时神情镇定地走出房间,靠着墙就开始笑,很贴心地没发出声音。
一墙之隔的房间内,怀絮掀起被子坐起身,放松的神情在看到水笔时骤然一僵,抿抿唇,眸间闪过一丝懊恼。
有这个插曲在,吃饭时宋莺时心情都轻快不少,也敢跟怀絮聊天了。
虽然怀絮依旧说得很少,宋莺时也不在意。
小孩子嘛,面对她这种“豺狼虎豹”的社会人,心里别扭很正常。
宋莺时完全忘了,她现在的身份也就刚成年。
吃完饭,宋莺时又给怀絮量了体温,体温降到了36度8,总算退烧了。
宋莺时放下心。
同时,系统提示任务完成。
功成身退的宋莺时站起身,准备告别:“你退烧了,我……”
系统叮的响起:“新任务:看守怀絮睡足半小时午觉,拒绝假睡从我做起。”
“……”
怀絮还等着她下半句,见宋莺时不说下去,她问道:
“你?”
宋莺时硬生生拐了个180度的弯:“我还是不放心,走,我陪你睡个午觉。”
怀絮脸色一变,眯眼看宋莺时。
宋莺时早有准备,本来就不准备上床的她假装忍气吞声,道:
“我知道你不愿意,我就在旁边看着你,不上床,这下行了吧?”
不行也得行。
宋老板拖了个小椅子,走进怀絮卧室,在窗下一坐,掏出手机准备开玩。
“你睡吧。”
宋莺时刷完几条微博抬头一看,怀絮还靠在床头写东西,俨然一副不想在宋莺时面前睡觉的模样。
这样几点才能做完任务?
过了下午两点还算午睡吗?
宋莺时危机感很强,立刻采取行动督促怀絮睡觉:
“你不睡,是在等我给你讲睡前故事?”
“……”怀絮无言地看过来,“你还会这个?”
宋莺时认真道:“是你的话我什么都可以会。”
为了生命值,她有什么不能做的。
怀絮没说话,宋莺时当她同意了,低头开始百度:
“你喜欢睡美人还是白雪公主?”
“你出去我就睡。”
“那不行。”
怀絮直接下床,让出位置:
“旁边有个人看着怎么睡?你上来演示给我看。”
宋莺时犹豫了下,有些不好意思:
“这是你的床,我这样睡上去不太好吧。”
还知道不太好,看来不是无药可救。
怀絮神情舒缓了些。
下一秒听到宋莺时道:
“要不我先冲个澡,然后我们一起睡个午觉。”
宋莺时提出新建议。
她觉得这个提议很好。
既解决了被看着睡觉的不自在,又解决了睡觉本身,洗个澡再上床也不会把细菌带上去。
而且怀絮这张床是双人床,也睡得下,简直完美。
作为老板,宋莺时很照顾员工的想法,贴心道:
“我们可以分两个被子。”
宋莺时想完成任务的模样太迫切殷勤,怀絮看了眼她,大概有两三秒没移开视线,道:
“你很想上我的床?”
这话听起来很有歧义,宋莺时愣了下。
在她怔愣档口,怀絮绕过床尾。
在宋莺时以为她会停在自己面前时,怀絮掠过她身侧,柔软的长发从她耳边刮过,站到窗前。
刺啦一声,窗帘拉动。
光亮的室内陡然陷入昏暗,只剩中间一缕缝隙中流淌着阴天的朦胧光线,斜斜照在怀絮侧脸上,她的眉眼被映得昏昏沉沉。
有什么气息在悄然浮动。
像在暗夜中舒展枝叶的玫瑰,用枝蔓勾住宋莺时的衣摆,茎上的刺也不收敛。
怀絮的声线好像低了许多,却足够宋莺时听得清楚:
“宋莺时,你可以上去了。”
第9章
“……”
面对绝色金丝雀的盛邀,宋老板当然选择……选择秒怂。
怀絮这个样子,又拉窗帘又喊她大名的,谁敢上去啊!
这一幕既视感浓浓,让宋莺时立刻想起在酒店的那一晚。
她怎么记吃不记打呢?
她又把女主逼疯了。
宋莺时欲哭无泪,但这次,她很有尊严的把持住了,没有露怯到被吓得大退一步。
她牢牢把脚底板黏在地板上,用平静中带着点不赞同的语气道:
“你知道我喜欢你什么吗?”
怀絮道:“有话床上说。”
她停了下,弯唇笑了:“还是你怕到了床上就说不了话了?”
“……”
宋莺时被她打断,一下子没接上来,满脑子都是两个女人能在床上干嘛?
不就搂搂抱抱最多啾咪啾咪吗,也没什么啊,她怕什么?
不对不对,危险的不是搂搂抱抱,而是怀絮。被逼疯的她可太吓人了。
宋莺时不再动摇,继续严肃道:
“我就喜欢你不理我,作为老板,我要对你提出第一个要求是,你没事别搭理我。”
“……”
宋莺时坐在小椅子上,拿出领导姿态,恨不得手边有个大茶缸子,喝两口再呸一口茶叶。
她继续批评怀絮:
“特别是,你在这种事上邀请我,整个人都不清冷了,破坏了我心中你冰清玉洁的形象,我不允许。你以后注意一下,不要再犯同样的错误。”
怀絮重复了遍:“冰清玉洁?”
宋莺时想了想,改口道:“纯情,主要是你很纯情,这是你的人设,你记好了。你要是再犯,我就……”
宋莺时本想说“我就不喜欢你了”,话到嘴边想起怀絮巴不得她放弃,硬生生改成:
“我就给你延长合同,惩罚你。”
这么说肯定没问题了,宋莺时满意颔首。
她还走到窗边,想把窗帘重新拉开:
“你生病了更要注意通风,怎么这么不懂事呢。”
她一拉,没拽动。
低头一看,怀絮的手也握在窗帘上,就在她下面一点。
米白色的窗帘跟她的手一比,粗糙而黯淡。
宋莺时被手的美色分神一瞬,那只手在她眼下轻轻松开,白皙指尖从窗帘边缘滑下。
她这才回神,把窗帘扯开,打开玻璃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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