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今天听见了那个女人在楼下打电话,断断续续的可以听出是在给谁打电话:“你那边下雪了没?我们这里好冷,你的衣服够不够......过两天有人去你那边,我让人给你带了袄子,就是你之前穿过的那件,忘记带走了......”
楼上突然传来“砰”地一声,赵母吓了一跳,然后冲电话那头说:“好了,不说了,电话费太贵了,你注意点身体啊。”
挂断电话后,她转身上楼,在楼梯上撞见了要出门的赵嘉佳,问:“你要去哪?”
“关你屁事,滚开。”赵嘉佳撞开她的肩膀,三两步下楼,气冲冲地走进宋灵舒的屋子,用力关上了门。
见她只是去楼下,赵母就放心了,也没找上来硬碰硬,两人如今找到了最合适的相处方式,那就是互不打扰,尽量避开冲突。
宋灵舒正在看报纸,做生意赚了点后,她就让赵嘉佳帮忙从学校里订报纸,学校批量订的价格会便宜些,两人经常一起看报。
这个时候能了解外面的渠道太少了,所以宋灵舒每天都会看一眼报纸,看看国家政策什么的。最近她研究起了股票,目前的股市还不被大众认可,购买规则也一直在变化,而且最困难的是一定得去上海证券交易所才能买。光是来回的路费都够呛,这也是不被人看好的原因之一。
正感慨这年代交通不便的时候,赵嘉佳进来了,脸色不大好,她问道:“老、老大,你怎、怎么了?”
赵嘉佳一声不吭,直接进卧室躺在她的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你饿、饿不饿?”宋灵舒问道,拿出新研制的夹心饼干,“先、先吃点.....东西吧。”
赵嘉佳依旧是一言不发,压根不理她。
宋灵舒看了她冻红的手,从柜子里拿出一双毛线钩织的手套,戴在她手上:“别、别感冒了。”
赵嘉佳终于有反应了,她缓缓抬起手,沉默地盯着手上的手套。
宋灵舒又去把火盆端进卧室,给她盖上被子:“你要、要是困,就就就再睡一会。”
赵嘉佳忽然坐了起来,一言不发地看着她。
宋灵舒又从柜子里取出两件毛衣,是她跟邻居几个大妈一起学的,用的最普通的正反针编制方式,一件红色一件绿色,她和赵嘉佳一人一件。
“你看、看看,想要......哪一件?”宋灵舒将毛衣摆在她面前问道。
赵嘉佳摸了摸毛巾,忽然间悲从中来,将她一把抱住。
“你你你到底,怎么了?”宋灵舒问,“是不是谁、谁欺负你了?你跟、跟我说。”
“跟你说了能怎么样,你还能去帮我报仇不成?”
“我就用、用我的三三三寸不烂之舌,骂、骂到她哭!”
赵嘉佳扯了下嘴角,故意问:“那如果是你欺负我呢?”
“啊??”宋灵舒茫然地抓住她的胳膊,看着她的眼睛,不可思议地问道,“你、你你怎么知道......我不、不小心穿了你的粉、粉裤衩了?”
“??”
赵嘉佳掐住她的脖子:“啊啊啊,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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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拯救年代文的落魄女配(8)
自从宋灵舒搬回来住后, 赵嘉佳就几乎呆在她家里,吃饭是在她家,做作业是在她家, 偶尔两个人还一起去汪叔家里蹭电视看。
有时候玩的晚了,赵嘉佳索性就不回去了, 直接在她家睡觉。
所以宋灵舒洗衣服的时候,总能洗到一两件赵嘉佳的。
昨晚洗完澡很冷, 她哆哆嗦嗦地从柜子里取出一套粉色秋衣秋裤和裤衩就穿了, 钨丝灯又不够亮, 她压根都没怎么注意,就直接穿上了。
直到今天上厕所才猛地发现自己穿了个粉红打底裤,可是冷得很,一时半会懒得换, 没想到就被赵嘉佳发现了?
“要不......我、我现在脱脱脱给你?”
“我不要, 你这么喜欢就拿去好了!”
赵嘉佳气得把她按倒在床上, 两人扭打玩闹了大半天, 直到精疲力尽,才一起瘫在床上喘气。
片刻后, 耳边响起一声轻笑,宋灵舒扭头看过去,赵嘉佳望着天花板笑了一下。
宋灵舒转过头, 也看向天花板, 说:“你,你总是看、看天花板。”
“可能这就是想要自由,可又不得自由吧。”赵嘉佳道。
宋灵舒猜测她心情是跟家庭原因有关, 于是抬起手在床边桌子上摸了半天, 找到那个随身听, 盘腿坐起来找磁带。
上次去镇子上,她买了好多磁带回来,邓丽君的,四大天王的,还有几个摇滚乐队的。
外面又飘起了雪,宋灵舒将一只耳机塞进她耳朵里,播放了一首Beyond的《海阔天空》。
赵嘉佳枕着脑袋,透过模糊的窗子看外面的雪。
Beyond的歌她曾经也听过几次,谈不上多喜欢,然而就在今天,静谧的冬天,温暖的被窝上,好友在一旁坐着,她躺在这里,两人一起听着黄家驹独特的嗓音
——“今天我,寒夜里看雪飘过
怀着冷却了的心窝漂远方
风雨里追赶,雾里分不清影踪
天空海阔你与我
可会变
原谅我这一生不羁放纵爱自由
也会怕有一天会跌倒......”
原来歌曲不只有旋律的魅力,还有种穿透人心的力量,当她年少无知最天真的时候,听不懂Beyond,而今听懂后,却又难以避免地带来一丝忧伤,感慨于自己的命运,怀念那犹如梦境一般的前半生,却又对现在的生活多出了一丝信念。
自那以后,Beyond成了她最爱的乐队。但此刻,她默默地红了眼眶。
来到这里快半年了,这是她头一次感受到眼泪的存在,湿湿热热的,浸润着她干涩的眼睛。
她以为她已经不会哭了。
可没想到在这么平静的早晨,她猝不及防地流泪了。
她翻过身,背对着宋灵舒,听见对方下床离开房间的声音,当房门关上那一刻,她泪如决堤,捂着嘴安静无声地任由眼泪流淌,随后控制不住似的,小声啜泣着。
宋灵舒背靠在门外,紧紧地等待。
冬天摆摊是件很痛苦的事,宋灵舒的衣服本来就少,仅有的两件棉袄还是父亲穿过几年的,磨得不成样子,夏天短袖还能多搓几下洗得干净些,可棉袄早就脏了,用冷水搓不了多久手就会红。
她是卖饼干的,穿着这么脏兮兮,顾客看了都没食欲,于是她套了一双袖套,看起来勉强干净一些。
这天回家,她推开门,看见赵嘉佳坐在屋里写作业,已经烧起了火盆,一进门就感到一阵暖意。
她放下东西,就跑过去蹲下烤手。
赵嘉佳在一旁写作业,用脚尖踢了下她的屁股。
“干、干嘛?”宋灵舒回头问道,“想、想打架啊?”
最近也不知怎地,赵嘉佳爱上了打闹的方式,没事就喜欢跟她动手动脚扭打成一团,好发泄一下这青春期难耐的躁动。
赵嘉佳嘴一撇,笔帽往卧室一指。
宋灵舒走到卧房一看,床上摆放着两件大棉袄。
“你放、放这里干嘛?要、要洗吗?”
赵嘉佳放下作业,走到门口,双手环胸,半靠在门上,说:“洗过了,给你的。”
“啊?”
“我穿过的,旧了,不想要了,与其扔了还不如给你。”赵嘉佳说。
“老、老大,你要是想、想对我好,可可可可以直接一点的,不用这、这么......拐弯抹角。”宋灵舒笑了起来。
“......”
“我试、试试。”宋灵舒飞快地穿身上,对着镜子照了一圈,蹦到她面前,“好、好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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