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阿献心里一暖,这是她来到京城感受到第二份温暖,第一份是来自舒婉。
舒婉会告诫她要在这里小心生存,明哲保身,她们同为弱者,依靠的只有自己。可是皇后姐姐不同,她乐观又开明,还会保护她们,就像是一个神明,会保护祂的子民一样。
阿献对她充满了敬仰之情。
“阿献,你带着念卿出去玩吧。”宋灵舒道。
“好。”
一大一小出去后,舒婉才问道:“娘娘是想查人?”
“嗯,想必是坤宁宫有人给张贵妃通风报信了,这人不能在继续留在身边了。”
以表诚意,舒婉说:“我去帮娘娘查吧。”
“好。”
没多久,舒婉就带着一个鬼鬼祟祟的小太监来见她,太监一见了她,就立马哆哆嗦嗦地跪下求饶:“娘娘恕罪,娘娘恕罪啊!奴才不是有心的,都是被逼无奈啊!”
“那你说说原因吧。”宋灵舒道。
那小太监憋了半天,才把实情说了出来,原来是他偷偷跟张贵妃宫里的一个宫女对食,被张贵妃抓到后,就威胁他每日把坤宁宫发生的事告诉她。
“愚蠢,人家摆明了是故意找上你来的,不然那么多宫女,怎么偏偏就是张贵妃的宫女看上你了?”宋灵舒无奈地摇摇头,“罢了,你既然喜欢她那边的人,就去张贵妃的宫里吧,这里留不下你了。”
“谢娘娘,谢娘娘不杀之恩!”太监连磕了好几个头,才慌不择路地跑了。
“娘娘,就这么算了吗?”舒婉新奇道,这似乎不是皇后的处事风格啊?
“反正也没酿成什么大祸,他去了张贵妃那里,会如何还说不准呢。”
晚上,宋灵舒就得知那个小太监被赶出宫去了。
“看吧,张贵妃容不得没用的人,更何况万一让皇上在她宫里看见了我的人,自然就猜到是怎么回事了,她没下死手就不错了。”宋灵舒和舒婉说。
舒婉想了想,叹气道:“宫里没下死手,宫外可就不一定了。”
宋灵舒沉默片刻,眉心紧蹙:“你说这宫里......哎,真是无聊!”
舒婉同样无奈地低下了头,在和念卿玩孔明锁的阿献察觉到气氛突然变得沉闷起来,走到她们面前,左看看右看看,问道:“你们怎么不高兴?”
两人都无话。
“要不,我给你们跳支舞?”阿献想哄她们高兴。
两人同时抬起头。
阿献笑了笑,正准备跳舞,忽然外面有个凌云宫的公公跑到门口,焦急地喊道:“瑜贵人,皇上今儿翻了您的牌子,您快回凌云宫准备准备吧。”
想必皇上是为了弥补她今日被冤枉的事,宋灵舒扭头看着她兴致不太高的样子,低声道:“要不就说你在我这歇下了,我去跟他说说。”
“不必了。”舒婉慢吞吞地站起来,拍拍衣袖,苍凉地笑了一下,“一味逃避总不是办法,我也不想再忍下去了,否则迟早会成为刀下鱼肉,谁知道下一个李公公会不会是我呢?”
阿献拉住她:“你真的要回去?”
“嗯,你今晚就在这里陪娘娘吧。”舒婉说完,便独自回去了。
“姐姐,她会不会出事啊?”阿献不放心地问道。
“不会,那是她选择的路。”宋灵舒品了口茶,侧目看着她,笑了笑,“放心,她会比我们所有人都长寿。”
但也只剩下长寿了。
阿献小声说:“舒婉好可怜,她的朋友最差的也当上了嫔,她进宫一年多了才升到贵人,经常被人笑话。”
“现在你是她的朋友,你会笑话她吗?”
阿献猛摇头:“舒婉和姐姐都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只会为你们祈福!”
宋灵舒笑了起来,看了眼天色,道:“既然今晚不需要你侍寝,就留下来吧,咱们好好说说话。”
“好。”
宋灵舒先把念卿带回偏殿,把她哄睡着之后,才回到自己的主殿,就看见阿献泡在浴桶里,头发浸湿,正拿着帕子擦手臂。
她愣在原地,正纠结要不要回避一下,阿献就已经从桶里站起来了:“姐姐,你来了。”
“嗯。”宋灵舒捂着眼睛走过去,摸摸索索地把衣服递给她,“快把衣服穿上,小心着凉。”
“嗯,姐姐你捂着眼睛做什么?是我身上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吗?”
“嗯,你的美貌。”
阿献咯咯直笑,走出来穿好衣服,拿开她的手,盈盈一笑:“我穿好了,你可以睁开眼睛了。”
宋灵舒看着近在咫尺的美颜暴击,脸上不带一丝杂质,只有一些小水珠,衣服也是松松垮垮地搭在身上,身上带着一股特有的青木香味,她抬手就捂住了对方的脸。
“唔?”阿献一时看不见,头上突然盖上一个干帕子,对方正给她擦头发,她笑了笑,伸手就把人抱住,“姐姐你真好。”
宋灵舒身体一僵,戳开她的额头:“你自己擦吧,我要去沐浴了。”
“我帮你擦身子吧,我最会擦了,以前每天都会擦神像。”
“我又不是神像。”宋灵舒好笑道。
“可你跟神像一样重要。”
“是吗?”
“是啊!”阿献高高兴兴地去帮她脱衣服。
“诶诶诶,别!我自己来!”宋灵舒脸色涨得通红,“你这小姑娘,怎么能一本正经地干流氓事呢。”
“什么流氓?我小时候也经常帮我亲姐姐擦身子呢。”
“我不习惯,谢谢你啊。”
“那好吧,我去床上等你。”
“.......”
宋灵舒沐浴完,走到窗边,看着伸出一条大长腿的人,真是太撩拨人了!
“阿献啊,其实偏殿还有床可以睡,不用两个人挤。”
“不要,我就想跟姐姐一起睡,我想我姐姐了......”阿献说着说着,声音里还沾染上了泪腔。
宋灵舒弯腰一看,好家伙,美人垂泪,真是我见犹怜。
“好,我陪你睡就是了。”她掀开被子,刚躺上去,阿献就马上把她抱住,在她肩头上蹭了蹭眼泪,又突然凑着她脖子使劲闻,“姐姐,你好香呀。”
宋灵舒:“姐姐我都要爆炸了。”
“为什么?”
“......太、太热了。”
“那你把衣服都脱掉,不就凉快了?”
“......”
翌日清晨,宋灵舒起床一副被榨干的样子,两眼无神,翠玉都吓坏了:“娘娘昨晚没休息好?”
那能休息好吗?压根就睡不着啊!
“可是和妃娘娘看起来好精神。”翠玉道。
那可不嘛!直接拿我当抱枕了,睡得不要太香!
“姐姐,你终于起来啦,我先送念卿去学宫啦,你记得吃早饭。”阿献精神满满地说。
“去吧去吧。”宋灵舒有气无力地摆摆手。
阿献牵着念卿的手,临走之前又说了一句:“哦对了,我以后还想跟姐姐一起睡。”
宋灵舒:“!!”
“呀,娘娘你这是做什么?”翠玉见她突然用脑袋不停地撞桌子,“小心磕坏了脑袋。”
宋灵舒欲哭无泪:“翠玉,你娘娘我啊,怕是睡不好觉了。”
翠玉:“?”
上午,宫里传皇上旨意,擢瑜贵人为瑜嫔。
不少赏赐的东西都往凌云宫里送,阿献送完念卿,一回凌云宫,就看见有不少人来跟舒婉道喜,其中还有几个舒婉以前的朋友,大家都在虚与委蛇地笑着,她看着心里有点不太舒服。
她退出院门,转身去坤宁宫,打算找宋灵舒说话,可谁知昭妃已经到了,正嘀嘀咕咕跟宋灵舒说着舒婉的事。
阿献看她们坐得那么近,一副老相识的模样,抿了下嘴,自己找了个椅子坐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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