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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了，万一算准了，皇上只会更高兴。要是不准，到时生下来发现希望泡汤，她自己可能都要气死了，哪里需要我们去插手？”宋灵舒端起茶杯，用茶盖撇了撇茶叶，喝了两口，见她还没有要走的意思，询问道，“你还有事？”
“娘娘，请你帮帮忙。”昭妃突然跪在地上，拿起手绢擦了擦眼泪，“皇上已经许久没有来过我的屋子了，我入宫也有两年了，可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
“那我也没办法啊，我又不能皇上绑到你那去。”宋灵舒无奈道。
“负责绿头牌的小公公不是您的人么？”昭妃暗示道。
宋灵舒思虑良久，道：“也好，皇上这些时日一直去和妃那里，是时候换个人了，免得他生腻。”
昭妃立即露出笑颜：“多谢娘娘，我那新得了些燕窝，明儿就给您送过来。”
“不错不错，这个可以有。”宋灵舒已经开始馋了，宫廷燕窝诶，肯定值不少钱。
送走昭妃后，她原地踱了几步，问丫鬟：“我们库房还有燕窝吗？”
“没有了，娘娘您弟媳前些日子生产，您全给送到杨府去了。”
“别的吃的呢？算了，你带我去库房亲自看看。”
她走进库房清点一会，叹气道：“怎么这么穷酸啊？除了绫罗绸缎珠宝首饰，就没点吃的了？”
“皇上已经许久不曾来过，赏赐也都去了别人那里了。”丫鬟打抱不平道。
“罢了，还有这么多首饰和衣服，也足够了。”她挑挑选选，取出一条好料，放到一边，让人去做身衣裳，然后去用饭，又把负责翻绿头牌的公公传唤来，嘀嘀咕咕交代了几句。
公公为难道：“可是陛下一直只翻和妃娘娘的牌子，不放进去的话，恐怕会发怒。”
“你就告诉他，和妃娘娘来了月事，这次厉害得很，身子不大爽利。”宋灵舒道。
“是。”
别看皇上最近天天去和妃的殿里，可实际上都是只能饱饱眼福，同时询问南疆巫术的事，一直找阿献打听长生不老的法子。早朝去得晚，也是因为聊这些寻仙问药的事，压根不是外人眼中的沉迷美色。
晚上皇上去了昭妃的宫里，这事被其他人得知，私下里又是掀起一阵不小的风浪。
“肯定是她们商量好的！”张贵妃直接把茶杯摔了出去，怒不可遏道，“那个贱人铁定是去拉拢妖女，让自己人上位了。来人，给我准备好衣裳，明日我就去跟太后请安。”
而凌云宫里的阿献和舒婉更是诧异，两人吃完饭在院子里散步，舒婉小声问道：“今日皇上怎么去昭妃那了？”
阿献说：“皇后宫里的人给我带了个口信，说我今日身体不适。”
“看来她果然是为了帮助昭妃，下午才把我们带过去的。”舒婉摇了摇头，旋即又笑道，“不过这样也好，你今晚就不用侍寝了。”
“嗯，不管怎么样，今天这事我还挺感谢皇后娘娘的。”阿献高兴地笑了，“终于不用天天面对着他，跟他讲南疆的事了，他还总是色眯眯地看着我，你们中原男人怎么这么好色，这要是在南疆，都没几个人敢多看我几眼。”
舒婉噗嗤一声乐了，特别小声地说：“也就你敢背后说那位了，不过以后还是不要说了，免得被人偷听了去，治我们一个大不敬之罪，可是要掉脑袋的。”
阿献只觉后颈一凉，摸了摸脖子，失落道：“要不是我们王室没有适龄的公主，我也不会被送进这里来了。舒婉，我好想回去。”
“我也想啊。”舒婉长叹一声。
翌日，太后突然召见后宫贵人以上品阶的人前去慈宁宫。
“平时只是初一十五由皇后娘娘去请安，今日才初五，这是出什么事了？”舒婉好奇道。
“不知道，随便吧。”阿献说。
“有时候真羡慕你这心态。”舒婉笑了笑。
两人来到慈宁宫，站在队伍后面，位子都不够坐了，只能站在末尾。
主座坐着太后，神色肃穆，一双眼睛却锐利得很，环视一圈，众人大气都不敢出，她缓缓开口：“人都到齐了吗？”
宋灵舒清点一遍，她一一扫过在场的各位美人，实在是大饱眼福，随后目光在最后的角落里扫了一眼，嘴角微弯，回道：“母后，人都齐了。”
太后颔首，先是看了一眼下方的贵妃，才扭头跟宋灵舒说道：“后宫的事已经都交由你做主了，但有些事你也得注意，你们都是皇上的女人，代表着他的脸面，可不能让他脸上无光。”
“母后说的是。”宋灵舒先应承下来，才问起正题，“是何事把您都惊扰了？”
“哀家听说你们这里有人衣不蔽体，公然在后宫里走动，也不怕叫人笑话。”太后沉声道。
众人登时猜到她是在提点谁，心里都松了口气，纷纷抬起了头，一副瞧好戏的心态。
舒婉心里一个咯噔，抬眸往前面扫了一眼，注意到张贵妃脸上的得意神采，便猜到是谁在挑起矛盾了。
“母后你说的可是和妃？”宋灵舒直截了当地问。
太后点了下头。
“和妃乃是圣女，这是她们南疆的习俗，一时半会很难纠正过来，不过她对您非常敬重。这不，我瞧她今日就特地穿了咱们的服饰来见您？”宋灵舒说。
“哦？是吗？”太后张望一圈，“和妃在哪里？”
阿献从人群后面走出去，众人扭头一看，诧异地看着她。
只见她今日穿的并不是那奇装异服，而是规规矩矩的宫服，身上遮得严严实实，头发悉数盘了起来，好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
“阿献见过太后。”阿献委身行礼。
太后见她的确穿的是宫服，不咸不淡地扫了张贵妃一眼，张贵妃手掌紧紧攥着椅子，怒目看向宋灵舒。
宋灵舒却是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她，笑道：“母后，和妃与我们的生活习性大不同，她刚进宫不久，还得需要慢慢适应，这一点皇上是亲口答应的，允许她穿自己的服饰，以彰显我大国风范，您当时不在现场，所以才不知道这事。”
太后得了个台阶，也不好再把事情闹大，只是敲打了几句，就说道：“还有，后宫切忌专宠，皇后，你要让皇上雨露均沾才行。”
“是，儿臣一定谨遵旨意。”宋灵舒说道。
“好了，哀家乏了，都退下吧。张贵妃，你留下。”太后严厉道。
张贵妃脸色微白：“是。”
众人鱼贯而出，三两成群的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
舒婉和阿献一道往回走，惊讶道：“我说你今日怎么特地换了身衣裳呢，敢情是早有防备？”
“不是，我也不知道会出这事。”阿献坦白道，“这衣裳，是皇后宫里的丫鬟一大早送过来的，让我穿上。”
“难道她早就知道太后会发难？”舒婉诧异道。
“可能吧，不管怎么说，她又帮了我一次了，有空我会帮她向神明祈个福。”阿献真诚道。
“是吗？那我就先谢谢你了。”后面传来一道浅浅的笑声。
两人回过头，见宋灵舒被丫鬟搀着走过来，连忙行礼。
“两位妹妹不必多礼，正好咱们顺道，不如一起走？”宋灵舒问道。
舒婉面露难色，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一起回去，多半要被认为是皇后一党了，她并不想参与进皇后和贵妃的斗争中来，可是天真无邪的阿献已经答应了。
“好啊。”阿献开心道。
舒婉：“......”
路上，宋灵舒又问她们记没记住马吊的规则，还邀请她们一起去打马吊，阿献正要说话，就被舒婉暗中拉住。
“多谢娘娘的美意，只是我们今日还有别的事要做，恕我们不能陪伴了。”舒婉婉拒道，随后又道谢，“还有今日之事，多谢娘娘相助，若不是你准备的新衣裳，阿献只怕要被惩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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