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南宫焰的眼神就满满都是不自知的心疼,抬头看看四周,最后看到一个小山洞。
容夙于是柔声安慰南宫焰几句,把她抱起来后往那山洞掠去。
山洞很小,也没有什么危险。
容夙从储物戒指里拿出几件衣服铺在地面上,才将南宫焰放上去,让她靠着自己,然后伸手去脱她的外衣。
南宫焰缩在她怀抱里低着头,感受着容夙的手扯着她的外衣直接脱掉,然后再去解她外衣里面的衣服,脸就越来越红。
虽然以前也不是没有被容夙看过,但那时意识都不算清醒,而且那时候是为了做那事,和现在根本就不一样。
还有就是,那时候她压根不在意容夙。
反正看就看、摸就摸,她以后把容夙杀了就无所谓了。生于世族长于世族,南宫焰不是很在意这些东西,她只要能够强大就好。
但是现在、现在——
南宫焰心跳如鼓,一边紧张不已,一边因荆棘刺而感到疼痛,还有因为解她衣服的人是容夙而止不住欢喜。
几种情绪交织在一起,搅得她难受极了,她不由扯紧了衣角。
容夙很快就将南宫焰脱到只剩一件里衣了。
然后她见南宫焰死死抓住那件衣服的衣角,以为她是难为情,声音很轻:“南宫焰?”
南宫焰要是不松手,她怎么脱掉里衣拔掉那些荆棘刺?
容夙皱着眉,还在低声解释:“你放心,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
她说到一半,低头看见南宫焰看来的眼神,心就是一跳。
因为南宫焰的眼神很——
容夙读书不多,此时脑海里却自动跳出几个词,比如什么含情脉脉、缠绵羞怯、欲拒还迎之类的。
她的呼吸就是一滞。
她本来只是想着以最快的时间拔掉南宫焰身上的荆棘刺,再涂抹上药膏,根本没有想别的。
但是现在对上南宫焰的眼神,容夙的思绪没来由就有些发散,想到了很多很多。
比如很久以前烈阳地窟里她和南宫焰第一次见面后发生的种种,还有地牢里的两次。
南宫焰意乱情迷时的样子不断在她面前来回晃动,以及唇瓣贴合时的温暖柔软,她肌肤如凝脂,触感滑腻……
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容夙做深呼吸,努力将那些思绪丢开,伸手轻轻掰开南宫焰扯紧衣角的手,然后把自己的衣角递了上去。
这么喜欢扯衣角,那就扯她的吧。反正她没被荆棘刺刺中,不用脱衣服。
容夙自以为这是一个很好的解决办法,心里颇满意,然后解开了南宫焰的里衣,南宫焰的身体再没有半点遮挡,完全呈现在了她面前。
南宫焰就扯紧了容夙的衣角,羞窘不已,直接把头埋进了容夙怀里,然后被容夙拉了起来。
南宫焰:“……”
她很想问问容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故意的!
容夙真没别的意思。
如果先前还因为想到那些事而有些心绪波动,那么此时她只有满满的心疼。
她没看到南宫焰肌肤如雪、曲线动人,只看到那些扎在她肌肤上黑沉而锐利的荆棘刺,虽然没有扎出血,但一看就知道有多疼。
而且南宫焰还不是只被刺中几根,而是密密麻麻的一大片,前面和后面都有。
南宫焰的肌肤光滑雪白,原先是一点伤痕都没有的,足见她以前没受过什么伤。
就算有,也是不留痕迹的,此时却多了这么多荆棘刺。
星合草到底是什么东西?竟值得南宫焰如此不顾生死?
容夙心里念着星合草三个字,颇有些咬牙切齿。
她不知道她看向南宫焰的眼神满是心疼和疼惜。
但南宫焰看到了。
她原来真的是很痛的,但此时却发现容夙不但能是冬暖夏凉的宝物,还能是她的止痛药。
她就扬了扬唇角,反过来对容夙道:“没关系的,你拔吧,我一点都不疼的。”
容夙心绪烦乱,虽然很不想再弄疼南宫焰,但也知道荆棘刺这东西,越早拔越好,不然就算有药膏,谁知道还有什么影响?
她声音轻轻:“你忍着,我很快就好的。”
说完,她不再看南宫焰,而是低头看着那些扎在南宫焰肌肤上的荆棘刺,眼神一沉,伸手向前,两指一捏一挑,接着再抹上那瓶据说以高阶荆棘根部汁液制成的膏药。
南宫焰坐在那里怔怔看着容夙低下的头顶,只觉胸口的肌肤一痛,接着再一凉,就没有别的感觉了。
容夙半晌拔完她前面的荆棘刺,手按在她肩膀上,直接将她反过去对着墙壁,南宫焰于是只能听到后面容夙低低的呼吸声。
又是一阵刺痛和微凉。
南宫焰就有些失神,她发现容夙拔刺的动作真的很熟练。
这么熟练,她以前需要受过多少伤,才能有这份快准狠的手法和不为所动的心性?
容夙以前,到底经历了什么?
南宫卫查不到全部。
似乎知道的只有容夙一个人。
如果她问容夙,容夙会跟她说吗?
她想得出神,不知道容夙拔尽刺、涂抹上药膏后,把她翻了回来,见她眼神飘忽,便问道:“南宫焰,你还痛吗?”
她还在失神,只怔怔应了一声。
容夙听到后眉一皱,心想药膏都涂抹上去后还痛,那她该怎么做才能减缓南宫焰的疼痛呢?
她想了想,忽然就想到那些尘封已久、一碰就会痛的记忆里,似乎当她感到疼痛时,是有人会给她呼呼的,还声音温柔地说:呼呼就不痛了。
容夙就有些迟疑地看南宫焰一眼,缓缓低头,对着南宫焰胸口处抹了药膏的地方呼了呼。
南宫焰就感觉胸口的地方一凉,她低头,看见容夙正低着头在用嘴吹,脸上刚消了的红晕霎时布满脸颊,想说些什么,却半天吐不出一个字。
于是当容夙吹完后想问问南宫焰是不是有好一些,就见到南宫焰脸上布满红晕、比天上朝霞还要明艳的模样。
她先是一怔,接着才反应过来刚才的动作似乎是不太妥。
毕竟现在荆棘刺都拔尽了,虽然药膏刚抹上南宫焰还不能穿衣服,但她还低头,是有几分占南宫焰便宜的嫌疑在的。
尽管容夙原来真没有这种想法,但她此时看着南宫焰的模样,眼神就有些控制不住地往下瞟。
她一惊,忙坐直身体看向山洞的洞顶。
南宫焰也越发不自在,想挪挪身体,却发现挪来挪去都没有原来的位置舒服。
她再抬头看看容夙抬头望着山洞洞顶、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眼睛微眯,想了想,直接倒进了容夙怀里,然后舒服地喟叹一声。
反正看都看过、摸也摸过,还在意这些做什么?她南宫焰就没怕过谁!
而且坐久了她的腰是有些酸,看容夙的样子,也不像是有胆子对她做什么的人。
南宫焰想着,靠得越加心安理得。
容夙就要难受多了。
她不敢动,怕衣服染到南宫焰身上的药膏,那就要再给南宫焰涂抹一遍。
但她又担心南宫焰靠不稳摔了,想伸手扶她一把,偏南宫焰上半身几乎算不着寸缕,她只摸到温热的一片滑腻。
而且南宫焰身上那股几乎不散的酒香和药膏的清香混合在一起,盈上容夙的鼻尖时,容夙几乎控制不住心里的情绪。
她此时称得上心乱如麻、度日如年。
许久,南宫焰感觉身上的药膏快融合进伤口,伸手从储物戒指里拿出一套衣服,慢条斯理穿好后,看向了容夙。
容夙还保持着原来抬头望洞顶的姿势,也不知道她的脖子酸不酸。
南宫焰眉眼弯弯,虽然还想再逗容夙一会,但想到星合草和只开启一个月时间的日月山境,还是压住心里痒意,开口说:“容夙,我没事了,走吧。”
容夙低头,看到怀里的南宫焰衣服完整,眸微动,说不出心里到底是轻松还是遗憾多一些,她怔怔问道:“去哪里?”
“当然是去荆棘林拿星合草啊!”南宫焰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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