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见清一怔,失笑:“你属狗的?一杯就能闻出来。”
秦越说:“属猪。”
沈见清挑眉:“很憨厚的属相。”然后将秦越从头打量到脚,语带调侃:“可惜秦师傅一点精髓都没有学到。”牙尖嘴利,还瘦。
秦越说:“学到,我在街角承认想睡你的时候,你可能会甩我一个耳光,而不是带我回家。”
沈见清:“意思我肤浅,爱人只看皮囊?”
“不是。”秦越说:“第一眼见色起意,日后才有机会日久生情。”
“能言善道秦师傅。”
沈见清的视线在秦越脸上游转时忽然一顿,落在她不同往常的唇色上——退却自然,现在是浓郁的红,搭配她清晰的面目轮廓,低调又带感。
那个瞬间,沈见清的心脏好像被什么东西击中了。她素手轻抬,动作缓慢地抹了一下秦越的嘴唇,说:“偷抹我的口红?”
她在车上扔了几支,以备不时之需,秦越知道。
刚刚,秦越在等沈见清过来的时候,看见一个女孩儿对着镜子描眉。后来要等的人发现,眼里的惊艳藏不住。
秦越顿了一秒,拉上已经推开的车门,找到沈见清常用的那支复古正红。
秦越垂眸,看了眼沈见清指肚上淡淡的红晕,说:“好看吗?”
沈见清上前一步,右腿挤开秦越的膝盖:“好看,但,不够好看。”
话落,沈见清扶着秦越的下巴吻过去。
所有的拉扯缠绵都只在双唇。
秦越很快就感觉到酥麻发热,放在口袋里的手握着。
时间在游走,斑驳树影在夜色里轻舞。
沈见清离开秦越,扶在她下巴上的拇指又一次从她唇上抹过,沾上了浅浅的水色。
她把水色留在秦越嘴角,压了嗓,像是风过竹林,飒飒沙沙。
“还是激吻唇最衬秦师傅。”
滋润饱满,富有光泽,从唇心到唇边,每一处都红得让人欲罢不能。
她再无意识一舔……
沈见清手往后移,虎口贴近秦越耳下,拇指在她细白的耳朵上来回蹭了两下,俯身过去,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秦师傅,想不想跟我玩点刺激的?”
秦越看着前方,呼吸缓慢:“玩什么?”
沈见清檀口微张,说:“车……”
后一个字,沈见清用行动回答了秦越。
她扶着秦越的肩,余光里,夜灯起起伏伏,而秦越只是坐着不动,就能好像将她撞得剧烈颠簸,她俯视着秦越,张开口,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叮,叮……”
手机接连响起。
秦越只有右手还空着,够不到左边的手机。
沈见清仰了一下头,缓缓吐气,然后将身体沉下来停着,拿手机给秦越。
秦越却又放回了去,说:“指纹只录了左手的。”
她违背一开始的约定,缓缓动了起来,盯着沈见清的眼睛,慢慢道:“左手你还要用。”
……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月亮匿入云团里,街灯便更亮了。
沈见清面颊潮红,软在秦越身上。
车厢里充斥着暧昧的气息。
她抬头吻了吻秦越因为余韵未过而格外明显的美人筋,说:“现在可以看手机了。”
秦越的微信上没什么订阅号,能给她发信息,还一连很多条的多半是有用信息,在等着她回复。
秦越缓了一会儿,擦干净手,拿起手机翻阅信息。
“班级群。”秦越说:“班长在群里发了考试通知。”
沈见清问:“几号开始考?”
秦越:“15号。”
沈见清:“那不就是后天。”
“嗯,班长之前通知了一次,我忘记了。”
“……”
沈见清头一次见到这么不靠谱的秦越,想笑偏还要端着,她坐起来,语气严肃地说:“研一第一学期发论文的不多,国家奖学金评选很大程度依赖于期末成绩,这你也能忘?”
秦越说:“平时学得好,不用临时抱佛脚。”
沈见清一愣,笑倒在秦越身上。
她这个女朋友吧,也太嚣张了点。
可好像句句说在她心上。
沈见清俯身下来,靠在秦越颈边说:“明天我送你去机场。”
秦越想拒绝——沈见清的伤还没完全好——话到嘴边滚了滚,说:“我和周老师说一声,看具体什么时候能走。”
“嗯。”沈见清问:“几号考完?”
秦越说:“21号。”
一周啊。
好漫长。
沈见清抬起手,指肚摩挲着秦越的喉咙,片刻,顺着她漂亮的身体曲线滑下来,点在她仍有些紧绷的腹部,说:“想不想试试用另一双唇和我接吻?”
————
次日午饭后,秦越和沈见清先后从〇七一出来,开车去机场。
临近寒假,机场人满为患。
秦越把车停在航站楼前,取了行李,看着已经走到车尾的沈见清说:“我走了。”
短短三个字的时间,沈见清的心脏像被人捏了无数次,酸胀、疼痛,蔓延至喉咙,她对分别这件事张口词穷,蔓延到眼睛,她眨再多次也无济于事,只能偏开头,用微微哽塞的嗓子说:“走吧,到了给我打个电话。”
这一声带着隐约颤音的嘱咐和之前数次脱口而出的“你去哪儿”截然不同。
后者是沈见清的焦虑装扮出的占有欲,而前者,是爱情对离别纯粹的忌惮。
沈见清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变化。
秦越却一清二楚,她握了一下行李箱的扶手,多数时候波澜不惊的心软着,声音也是:“沈老师,要不要我抱一抱你?”
沈见清浑身抖动,眼眶霎时又红了几分,她破罐子破摔似的转回来看着秦越说:“什么意思你?看不起我?”
秦越说:“嗯。”
沈见清一愣,被秦越气笑,绵软的拳头砸在她肩上没有丝毫痛感,反而被她轻易捉住,顺势一拉,将她拉进怀里,一手在她背上耐心地轻抚,另一手五指张开,摩挲着她的卷发和脖颈。
无比眷恋的动作。
沈见清此刻脆弱的心脏受到冲击,眼泪不受控制地掉下来,咸涩、汹涌,她低头在秦越肩上,第一次知道自己竟然怎么擅长哭,耳朵都好像要嗡鸣了,脑子里胀胀热热的,紧搂着秦越的腰。
她觉得自己很不正常,但心脏又好像越来越轻,越来越软。
沈见清闭上眼,放任着自己。
旁边,车一辆接一辆经过。
秦越站在寒风里,说着最温暖的情话:“沈老师,我爱你。”
沈见清哽咽着:“嗯。”
“很爱你。”
“知道了。”
“以后的每分每秒都会更爱你。”
“呵,知道了——知道——”
“我也爱你。”
发现得迟晚,失去得突然,万幸往后日复一日的歉疚与寻找让我沉沦深陷,才能等到现在失而复得。
沈见清抬头,脸印在秦越脖间:“阿越。”
秦越应声:“嗯。”
“进去吧,我会早睡早起,按时抹药,在这里等你回来。”
“好。”
“还会想你。”
“……好。”
外道上哪辆车的喇叭忽然响了一声,不知道在催促谁。
秦越和沈见清分开,在她地注视下走进入口。
沈见清看了一会儿她消失的方向,抬手裹紧已经习惯了的羽绒服,转身上车。
往后一路,沈见清笑容不减。
一个半小时后,沈见清勾着车钥匙走进主控组的会议室。
毛毛说:“沈老师,周老师让您去趟仝工办公室。”
沈见清问:“有没有说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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