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看见她腿上的一大片淤青,吓了一跳,紧张地站起来,“我看看,这怎么回事啊?疼死了吧。”
“不疼。这是昨天我们校运动会的光荣记录,我是我们组第一棒,一个健步就飞了出去。因为速度太快,交接的之后没刹住,摔倒在地,虽然很疼,但为了荣誉受伤算什么,我一声没吭。因为抢占先机,我们组荣获第二名,仅次于人家体育老师组。怎么样,厉害吧?”
云洄之眉飞色舞地编造事迹。
容倩不是她外婆,不吃这一套,听完无动于衷“不是跪成这样的就行。”
“?”
云洄之反应过来,像看了恐怖片:“为老不尊,你在跟我开车啊!”
容倩指了指:“不好意思,你刚才弯腰,我看见你后颈的咬痕了,所以浮想联翩。”
云洄之一秒捂住后颈,想找个地方把自己埋起来,太社死了啊啊啊啊啊。
都怪楚若游,属小狗的,乱咬一片。
她之后问楚若游在医院还是家里,[晚上我掌厨,要不要来我家吃饭?]
[你要怎么介绍我?]
[同事,路过,不熟,只是顺便进家里吃顿饭。]
[这理由不错。]
[所以来吗?]
[不去。]
[那我给你送。]
楚若游发了个亲亲的表情,[大费周章,不用了,好好陪家人。]
[等你出发去学校跟我说一声,我叫个跑腿送过去,行吗?]
[那好啊。]
于是晚上云洄之系上围裙,用心地做了每一道菜。
容倩在旁帮她打下手,两人像去年给外婆过生日那样,一起配合做饭。
“小章近来好吗?”
容倩切着菜:“还好,认真工作,不忙的时候还是爱读书,爱走神。”
“你跟他说,让他偷师,把他家的烧烤技术学会,以后可以来夏城,我们一起开个烧烤店。”
容倩笑说:“好,回去帮你转达,要是真的做起来,我入股。”
“这可是你说的。”
云洄之边翻炒菜边碎碎念,“到时候我就负责在后厨,一锅又一锅,什么都不考虑,闷声工作。”
攒钱给楚若游买更多的黄金首饰。
菜上齐了,程木海举杯,说要敬今天的大厨。
云洄之朗朗一笑,她很久没有做一大家子的菜,汗流浃背,但是莫名觉得很快乐。
好像爱做饭的人无非两种心态,一种是能从做饭的过程中得到乐趣,一种是能从别人吃饭的满足里得到乐趣。
她更偏向于后者,做饭主要是为了别人高兴,以前哄外婆,后来哄小姨,然后是楚若游。
大家都给面子,每道菜都夸赞。
容敏跟程木海说:“我妈的手艺,我跟容倩都没学到,被洄之学去了,做菜也要天赋。”
云洄之不经夸,听了更是快乐。
同时关注楚若游的动向,直到看到她发来的图才舒口气。
楚若游说:[开动了,你怎么做得更好吃了?]
[肯定是你很久没吃。」
[可能是情人嘴里出大厨吧。]
云洄之得意,[找我做女朋友,你多幸福啊,什么都会,什么菜都会爆炒,对吧?]
楚若游发了个“睡了”。
云洄之关上手机,跟她妈对视上。
想到刚才分菜出来,容敏看到,问她要带去学校吃吗?
她说打算寄送去朋友那。
容敏却问:“就这么点够吃吗,要不要多加一点?”
“不用,她胃口小,够她吃了。”
云洄之对她妈笑笑,端起杯子。
吃完饭程木海休息去了,容敏开车带她们几个出去玩。
买了几袋了东西,吃了夜宵,四人高高兴兴地合照留念。
期间程韵要去卫生间,容倩牵着她去了,留下云洄之跟容敏在原地。
容敏问:“今晚在家睡吗?”
“在,明早再回学校。”
“明早妈送你。”
“好。”
寥寥几句话,扬起的尘土便缓慢地落在了地上。
回到家里,云洄之刚歇下来,便给楚若游打电话。
“楚老师今天累不累啊,跑了好几处,晚上还要看自习。”
“还好。”
楚若游意有所指:“累也不是到处跑和看自习累的。”
“那是怎么累的呢?”云洄之明知故问。
“你说呢?”
“我说我们俩得多锻炼了,下周多打几次球。”
楚若游笑着嗔她:“小混蛋。”
“我小姨想看你的照片哎,你给吗?”
楚若游微恼:“你为什么要问我呢,你如果觉得可以,给她就是了。”
“那我问你了不是更好?”
“你问我了,我就要担心,万一她看了觉得我不好看怎么办。”
楚若游叹气。
“她敢说不好看,我立刻跟她断绝关系,这样够了吗?”
“六亲不认啊你。”
楚若游悠悠笑起来,“给吧,你挑一张好看的,不许丑照!”
“那肯定啊,我必须证明我眼光好。”
“好,不说了,早点睡。”
云洄之装可怜腔:“我睡不着,昨晚还能抱着你睡呢,听你的呼吸。”
“不要矫情,平时都是自己睡,才抱一晚上,这就睡不着了?”
楚若游批评。
云洄之呜呜了声,“那以后我们每天晚上都抱着睡好不好?”
“好你个鬼,我挂了!”
作者有话说:
抱歉!还是来迟了!这章过度章,后半部分写了好几个版本,所以不是那么顺利,磨蹭了很久。
呜呜,周末愉快!
第88章
秋风秋雨催着寒气频频灌入南方的城市,梧桐疏疏落地,衣服越穿越厚。
操场的塑胶跑道成为连绵雨期里的最大受害者,体育课停了一节又一节,学生哀声载道。
班主任带着万年不变的冷脸,顶着满室唉声宣布:“体育课改成英语课。”
又在一片敢怒不敢言的绝望中提醒道:“快考试了,心思收一收。”
雨天的教室开满了灯,严厉的视线在灯光下没有一丝商量余地。
然后她走出去,站在走廊上往楼外看蒙在雨雾中的校园,看高墙外的马路和冒雨驶过的车辆。
她一身都是低饱和色,看着舒服的同时,又觉得沉闷低调了些。
但也不是特别低调,楚老师极少戴首饰的人,这段时间竟戴了个金镯子。
椭圆素圈,设计感不高,但看上去不轻,跟她纤弱的白手腕形成了对比,让人怀疑她会不会因此抬不起手。
怀疑的根据是,她哪天如果有课就不会戴,写板书时永远两手干净。
只有从早到晚都没课,她才会戴着,大多时候还藏在衣袖里,不仔细看都没注意。
于是班里同学都忍不住怀疑,老楚是不是喜事将近了。
他们算算年龄,也差不多了,对于他们一点额外消息都没有得到这事,他们半分都不意外。
楚若游就这种人,上课只上课,开班会只说相关话题,极少聊她私人的事。
七年级刚开学那会就知道她姓楚,是班主任,除了从别的渠道得到她资料,她本人口里是一个字不吐。
“楚若游”这三个字,班里有很多同学是考试时在历史试卷“出题人”这一栏发现的。
等到体育课,英语老师就踏着轻快的小步子走进教室,她在秋日里穿了件南瓜色的毛衣,亮亮的,好像将从夏日剪下的一缕阳光系在身上。
一如每日般笑呵呵地,自恋道:“看得出来都很欢迎我嘛。”
有胆子大的学生接她的话:“老师,配副眼镜。”
其他人都笑起来,苦中作乐。
学生会很会看人下菜碟,有些老师的话你不能接,谁接谁倒霉,会被盯上一整节课,甚至更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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