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拆cp之后(125)
在他腿边玩耍的小狗似乎受到了黑暗的吸引。往灯光照耀外,黑暗的柱子后走去。
光影浮动,柱上的雕龙蒙上一层诡谲的阴影。似乎是扭曲的人形。
光影浮动错乱间。
影子扭动着。
似乎在冲小狗招手。
一双诡异弯起的眼睛却在注视着灯光下的贺宸。
咯吱。
咯吱。
贺宸被一阵诡异的声音干扰。
皱起眉。
他以为小狗在乱咬东西。
一转头,眼前的场景直接让他汗毛倒竖,大脑一片空白。
无数人形阴影遍布视线可以看到的地方,墙上,柱子上,其中一个正把狗的尸体放在嘴里咀嚼。
嘎吱嘎吱的声音就是咀嚼骨头时发出的。
血液往下淌。
贺宸仿佛被从灵魂里冻结了。
他僵硬地转头,看向桌案下。
一双惨白的眼珠在黑暗的阴影里和他对视。
第94章 霸道帝王的忠犬影卫(10)
多年前的恐惧重新出现在贺宸心尖。
以前有影守在他身边为他守夜,那些魑魅魍魉都不敢靠近。
现在影呢?对啊,影呢?
他从来不会回来这么晚。
贺宸心尖发紧。
他腾地站起,退开。已经是青年的他比少年时镇定多了,五官硬朗俊美的轮廓渐渐成型。
他神色沉凝,拿起一旁的剑。那是一柄法器,可以镇邪。
但心里仍然不安。
亲眼见到父亲和一死亡的场景已经成为笼罩在他心头的阴影。
至今,他仍会做被恶鬼吞食的噩梦。
哐。桌案倒了。
唯一的一盏油灯熄灭了。
整个大殿笼罩在一片黑暗中。
贺宸心里一颤。
慢慢往后退,想退到墙角护住自己的后背然后正面迎敌。
黑暗中,静悄悄的。他的神经绷紧。
眼前的黑暗不同寻常,是那种彻底的,死寂的黑。一丝光也看不见。
窸窸窣窣的声音从各个地方传来。头顶,前,后,左,右。
可以想象无数扭曲的黑色人影在爬动的样子。
冷风袭来,贺宸挥出一剑。
落空了。
冰冷刺骨的凉意从肩头传来,他猛地挥出一剑。
黑暗中传来细细的哭声。
寒意透骨。
细细的哭声传到他耳边,一层纸一样的东西从背后突然裹住他的脸,窒息感令他大脑一阵眩晕。
他伸手去撕扯那张纸却什么也摸不到。
越来越多的低语在他耳边想起,那些怪物都聚拢过来了!
他一,狠心挥剑砍向自己的脸,想要摆脱缠在脸上的鬼。
哐当。
剑被一阵巨力撞在地上。
缠绕在周围的阴气纷纷散开。
殿内温度回暖。但还是漆黑一片。
贺宸摸索着想要开门。
一双冰凉的手从背后抱住他。
邪秽还没有离开!
他心头一紧。
那双手把他拉进冰凉的怀里。
挨得很紧。
然后开始,扒他的衣服!
贺宸耳朵一下红了,羞耻的。
厉鬼他见多了,第一次见到色鬼!
“住手!”他呵斥,摆出皇帝的威仪来。
但在衣服已经被扒到肩膀的情况下,威慑力根本荡然无存。
他气急“给朕住手。”他一手扯着衣服一边后退。
哐。
他脚跟撞到了剑柄。
没等他动作,黑暗中的鬼就把剑踢远,把他按到了地上。
冰凉的地面硌着脊背。贺宸仰头想要看清对方的脸,但眼前只有一片漆黑。
对方的舌头舔到他脸上,湿漉漉的,冰凉。
……
大门开了。
影一身冰冷地进来。
“主人?”他迟疑地看向坐在塌上的人。
贺宸换了身衣服,眼神很冷。
“过来。”
影走近。
“跪下。”贺宸声音听不出喜怒。
影一脸不解地跪下。
贺宸问“你去哪了?怎么这么晚?”他眼睛注意着影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影的表情如常“杀人,对方的手段有点麻烦。”
“你是刚回来?”贺宸伸出教踩在影肩上。
影看见上面的红色痕迹。
“是的。”他答到。
“朕差点死了。”贺宸说“你现在是朕唯一一个相信的人。朕,可以信你吗?”
影低头,额头碰到冰冷的地面“影是主人的刀。愿为主人赴死。”在贺宸看不到的地方他弯起唇角,舔了舔唇。
“朕要你当朕的刀。朕的狗。对朕言听计从,朕是你的唯一的皇帝。”贺宸说。
影垂头。
“是。主人。”
“你以后就叫白吧。”贺宸说。
他看不出影的异常。
之前那个真的是鬼吗?
那个鬼把他按到,舔了一遍,什么都没做。
沐浴过后那种诡异的粘腻湿漉感还是挥之不去。
“是。”白这样说。
那件事被两个人放在心底,成了心照不宣的秘密。
有了那次教训,白无论遇到什么任务一定会准时赶回攻陪贺宸睡觉。
贺宸也将宫里所有角落点上了不灭的人鱼灯,即使在夜晚,黑暗也无所遁形。
时间回到现在。
贺宸看着喂自己吃饭就可以傻乐半天的白。眯眼。
“白跟以前变化好大。是因为干了什么对不起主人的事情吗?”
白眨眼“没有。”
脑袋还清醒嘛。
贺宸冷笑。
即是伪装成狗也改不了骨子里的狼性。
但贺宸知道安抚这头狼让他不会反噬主人的方法。而且行之有效。
饭后。
白为贺宸倒好热水。
“需要白帮主人搓背吗?”白站在屏风后眼巴巴地问,就差有根尾巴不停摇晃了。
“不用。你自己也洗吧。”贺宸果断拒绝。
跟寝宫宽阔人与人相隔几百米的温泉池相比,浴桶实在太小了,什么东西都一览无余。
贺宸可以想象自己要是让白给自己搓背,他的视线绝对可以把自己后背烧出两个洞。
自家影卫太热情也是一种烦恼。
深夜。
白睁着眼,听见外面走道里传来迟缓的脚步声。数次,那脚步声停在门口。停顿很久,久到你几乎以为它已经离开了,门口才重新传来脚步声。拖曳着沉重的脚步,又走到另一间门前。
不长眼的东西没有进来,白就安心地抱着怀里的主人。嗅着主人发丝的香味。
内心蠢蠢欲动。
痛苦又纠结地度过一晚。
这样的夜晚他已经度过快十年了。
好想——
好想——
嘭。哐。
房间并不隔音,一早贺宸就被楼下传来霹雳哐啷的声音吵醒。
平时这个时间他也该醒了,但是被杂声吵醒还是让他颇为不快。
白还抱着他。
“松开。”贺宸说。
白起身穿好衣服,然后才为贺宸穿衣。
动作很慢。
万能影卫白,任何跟主人有关的事情都能做到百分之百完美,偏偏穿衣服这件事,一定会慢到让人丧失耐心。
楼下的吵闹愈发大了
隐隐可以听见女人极具穿透力的嗓音。
“死老头!我们带的鸡呢!是不是被你吃了!给本姑娘吐出来!”
“消气儿,消气儿。”
“别冲动。掌柜这老胳膊老腿恐怕挨不了你一下。”
下方。
柜边。
老头缩在柜台下面。
一个身穿镇地司样式衣袍的女人踩着凳子,指着柜台破口大骂。
“死老头!本姑娘攒这么点吃的容易吗!连一粒米都没给我留!呸!黑店!我今天非收拾你不可。”她一身干脆利落的打扮,拎起一把半人高的巨斧,起身。
在她身侧有男有女五个人解释一脸苦色地拦住她。一个抱腰。两个按肩,还有一个抱着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