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拆cp之后(285)
浑身冰冷的艾伦往上走。
他在房间里看见吞服安眠药自杀的年轻人,在他手上书本摊开这停在扉页,“神爱世人。”
艾伦看着他恬静的面孔,似乎听到了他死前最后的疑问,神爱世人却为何不爱我?
有人神来浑身发光,有人却如此轻率地结束自己的生命。
要补偿的债务彻底将这家人压垮了。
那个老人跪在孙子床边,睡着了一样,却再无生机。
我做错了吗?
艾伦浑神冰冷,他问自己。
法律是错误的吗?我以为我维护了正义,但为什么我现在一点也不开心?
这一刻他甚至有点怨恨,怨恨自己的父亲违和要告诉自己。
要把这血淋淋的丑陋一切展示给自己看。
神殿中,祷告着的奚白抬起头。
他嘴角翘起,圣洁悲悯。
“冒什么坏水儿呢。”神突然在神像上浮现,母胎单身几千年的神有了对象之后就常住神殿不回去神国了。
恨不得二十四小时和奚白黏在一起。
奚白也不嫌他烦,相反总是耐心地哄着,让神很是受用。简直乐不思蜀。
圣子是什么大宝贝!
神明想着什么时候才能把这个世界同化,然后让奚白当上黑暗圣子,名正言顺给他一个名分
咳咳,毕竟圣子陪自己睡了这么久他也很满意,想要更近一步发展成伴侣啥的。
再把那半颗光明神格给奚白让他成神永生。
神明从神像上落下来,趴在奚白背后。
“说给我听听?”
他未必想听奚白的计划,只是单纯想跟奚白说话,黏在一起腻腻歪歪,一千年也不会腻。
奚白看着苍青,神情温柔,“很快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这颗果实成熟以后,他就可以有比肩神的实力,他要这个漂亮黏人的神明被他锁住,哪也去不了。
他的爱就是癫狂偏执的,他想要摧毁,控制,占有。不放过一丝一毫。
把他藏起来,不允许他的光辉被任何人看到。只能永远照亮自己一个人。
苍青当然不知道自己的圣子在想什么,他咕噜咕噜从奚白背上滚下来。奚白眼疾手快地把苍请捞进怀里。
“哈哈哈!”苍青伸手勾住奚白的脖子再他嘴上亲了一口,傻乐。
怎么感觉这个神明变傻了——奚白挠挠苍青的下巴,
啪,苍青把他的手拍开,“干什么呢?”神明这里很敏感很痒。
“抱歉,习惯了。”奚白真诚地说。“哼。”苍青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下巴地下,“继续。”
果然,这个神变傻了。还是要藏起来,免得他出门走丢了。
或者在他脖子上挂个牌子声明,这只蠢兮兮的神明归奚白所有,谁伸手就打断谁的爪子。
奚白撸宠物一样摸着神明,漫不经心地想。
苍青舒服地合起眼。
无形的黑气从他身体里溢出,丝丝缕缕飘进这个世界的根基里。再由根基进入人的体内。
他在转化这个世界。
现在看来成效不错,原本光明的世界已经变得乱七八糟。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身体很疲惫很沉重,也许是能量消耗太多的原因吧。
这世界的大树上数不清的果实正缓缓走向成熟、树顶端那一颗更是红到发紫。
艾伦最近都抑郁不振,他跑到阿兰喝酒的酒馆和阿兰相对而坐,大口喝酒。
他这些天越观察周围的一切,就越不得不承认吗,父亲是对的,这个世界并不公正。
法律也不是正义而是维护上流者的工具。或者一开始正义就是上流者定义的。
这让他感觉人生的信都瞬间崩塌了。
阿兰听他倾诉,“人哪有什么信仰,前半生一种信仰后半生一种信仰,随时可以换。况且你怎么知道信仰的是真实,还是只是美丽的伪装。”
阿兰也没有停下调查,他挖掘出很久一前的出入教廷记录。
然后发现了一个惊人的事实。
最初那批犯人都曾进入过教廷祈祷、而且他们都是狂信徒。
即使不是,在祈祷过一次之后也会成为狂信徒。
信仰的对象却不是神,而是圣子。
圣子奚白,他的哥哥,现在无比陌生的哥哥。
他仿佛看见这一切黑暗的源头是一只手,正缓缓张开大网,网上的所有人都是他的猎物。
他让着黑暗的网在世界的地底交错纵横。死死拴着他们的心脏。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的目的是什么?
哥哥从前明明是那么善良的一个人啊。但——我看到的真的是真是的他吗?
而且——阿兰看着艾伦,阿尔从前也接受着奚白的资助长大,他们关系密切。
那么多人里面,只有阿尔能得此殊荣,他的危险性绝对要超过以往所有人。
甚至阿兰已经隐约猜到他的身份,缝纫工。
他甚至有种感觉,他能找到这些线索都是奚白默认的。
他太可怕了,你永远摸不清他在想什么。
第207章 黑暗神的光明圣子(19)
而且就算他猜出来了他能怎么办呢?
他告诉身边的人说这些事情的幕后黑后手是圣子?
谁会信他呢?人们都只会以为他疯了。
而他又要怎么把这件事告诉艾伦呢?告诉他他,他的父亲是他追查的连环杀手,然后让他们自相残杀?
阿兰自己也不知道,他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对了,爸爸为什么对那家人的事情知道的那么清楚啊。”艾伦自言自语,“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如果会告诉我——”他停住,即使告诉他他也不一定会原谅那家人。
毕竟妈妈因为他们死了啊。
他锤了下桌子。
“有时越善良的好人反而是越可怕的恶魔。”阿兰说:“他们并不会轻易因为人类生气,因为在这种人眼中人类和他们不是一个物种。
他们看人像看猪和老鼠一样。你会对猪生气吗?不会,它只是一只牲畜。”
不期然,艾伦想起了父亲提到那个杀人犯时的语气。
冷漠,冷淡。说的是同情的话,但实际上却并没有多少同情。
假如有了怀疑,之前被逻辑忽略的一切就迅浮出水面,像是冬天结雾的玻璃被人擦干净一般。
艾伦突然想起来有时父亲会在晚上出门拿资料。
接着第二天,也许是第三天就会发凶杀案。
而且——那个杀害母亲的抢劫犯就是被缝纫工杀死的。
他也是为一个死在缝纫工手上不那么罪大恶极的罪犯。
这怎么可能呢?
艾伦知道有一种心理,当你开始相信一件事的时候,你会不自觉开始找借口甚至凭空捏造记忆来佐证你的观点。
越想越像真的,然后彻底催眠自己。
自己怎么能怀疑父亲是罪犯呢?就因为父亲的意见和我不同?
我真是个混蛋,这样一天不回家父亲肯定很担心。
这样想着,他放下酒瓶子,站起来,摇摇晃晃出门。
阿兰看着他的背影,“有事情来找而我!我会帮你的!”
“知道啦!”艾伦摆摆手。
他走回家,但父亲却不在家,可能是还在外面工作吧。
他这样想,往楼上走。
吱呀。不知为何,他推开母亲的房门。
这间房间没有落灰,光洁如新。角落里摆着钢琴,淡色窗帘轻轻飘动。
他一眼就看见了梳妆台上的宝石戒指。
“妈妈,”他走过去。拿起宝石戒指。
记忆力女人的面容已经模糊。
吱吱——
一只老鼠的声音从门口窜过。他起身往外走,看见一截老鼠尾巴钻进父亲书房。
毫不犹豫他推门进去,要是让老鼠要坏父亲爱护的老家具就不好了!
吱呀。
他推门。
吱吱吱——老鼠的声音从衣柜里传来,糟糕,跑进衣柜里了!他马上打开柜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