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调包的豪门少爷重生后(111)
“很好。”阎情点上雪茄。
他已经有好几天没有碰这东西。
氤氲的烟丝向上飘着。他把雪茄放到唇间,浅吸了一口,待烟丝吞入肺部,再从口中缓缓吐出,“今天没事就早点下班。”
王致心里一喜。
这几天韩天心情不错,他磨了好几天见面,昨天终于同意。
为此他查了好几本谈恋爱的攻略,上面都说看恐怖电影最容易增进感情,他已经准备好了,直接包个单间放一整宿的恐怖电影!
争取这次约会就把人拿下。
阎情看着王致露出个笑脸来,难得起了点关怀下属的心,“和韩堂怎么样了?”
王致抓了抓后脑勺,那张痞气的脸爬上了一丝羞涩,“我订了个包间,准备带他看电影。”
阎情轻笑了声,带着点指导的意思,“记得送礼物。”
“您看什么样的礼物合适?”王致真诚发问。
阎情以过来人的经验分享,“挑他喜欢的送。”
王致双眼一亮,打蛇上棍,“我前几天看他发了朋友圈,上面有根银梢鞭,他看起来挺喜欢的。”说着眼巴巴的看着阎情。
阎情爽快道,“去博士那挑一件。”
王致喜道,“谢阎爷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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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致喜滋滋的出去。
阎情低笑了声,心道:没出息,这么久还没有把人拐到手。
没有对比,就没有优越感。
瞧瞧他,这几天吃得有多饱。格兰家能早点动手就更好了。
危机解除,还能再来俩天。
想着詹无忧那副火热紧密的地儿,他忍不住喝了一口水。
心道,希望这个家族用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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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最经不得念。
阎情白天在公司才想了一回格兰家族,晚上回家常开的路因水管爆裂暂时封路。司机只能往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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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情眉梢微微挑起,一双锐气十足的眼扫过窗外的风景,像是要透过绿化带上的绿植找出里面的隐藏着的魑魅魍魉。
若事先知道格兰家族会动手的话,这点事阎情根本不会挂在心头。
偏巧他知道这些人要动手。
封的路是主干道。晚高峰时,车流极大,如果想从车祸方式出发,确实不方便操作。
而更换的路就不同了,这条路偏僻许多。
阎情正凝神间,就听司机突然急促道。
“前面车子失控了!!”
话落,司机猛得打过方向盘,油门一踩到底。
司机意图冲出撞击圈。
这个方法很冒险,高速加急打转,稍有不慎车身就会侧翻。
但红色货车的速度显然更快,原本还在侧前方,一眨眼的功夫已近在咫尺。
司机能感觉到大货车辗压过来时投下的巨大阴影。
他紧张的咽了口唾沫,车身紧贴着路沿边,刮出一大片火花。
电光火石间。
’碰——!’
俩车狠狠撞在一起,发出巨响。
货车霸道无比的辗压在黑色轿车之上,巨大的重压压下,原本坚固的车身似一只脆皮的罐装可乐,转眼就被压得嵌合在了一起。
刺耳金属声中,轮胎在地上划出一长条黑色的胶印。
烟雾伴着星火窜出!
俩车接连撞断沿街五颗大树,才堪堪停下。
黑色轿车已然面目无非,有血水顺着变形的车门缓缓滑下。
’吧嗒’一声,滴在马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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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无忧在家里很是清静的过了一个星期。
每日被好吃好喝供着,皮肤都白了一个度。
眼见又到吃晚饭的时间,他刚站起身,就听手机突地响起。
他低头看了眼,王致。
刚接通,王致走了调的声音就传了出来,“阎爷出车祸!”
车祸?
詹无忧脑袋’嗡’地一声。身体似掉落到了真空环境,完全听不到一丁点声音。
手下见他的脸色转眼变得惨白如纸,不由上前道,“家主?”
一连叫了几声,詹无忧才如梦初醒般猛吸一口气。
惨白着一张脸,捉着他的手急道,“今天几号?”
手下从没见过詹无忧如此模样,声音不由沉了些,“29。”
“不应该,不应该的。”詹无忧手指发凉,“明明还有十二天,怎么会,怎么会呢?”他说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整个人失魂落魄的往外跑。
起初他跑得有点踉跄,像是酒醉之人一时还把不准方向。
慢慢的,他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转眼间就没了人影。
桌上的手机还在通话中。
只不过声音已经换了一个人。隐约间还有责备声传来,“你跟他瞎说什么!”
再开口时,那道威慑力十足的男声轻柔了不少,“我没事。不要怕。”充满磁性的男音还微微有些哑,或许是没听到回答,对方声音又紧了紧,“无忧?宝贝儿?”
手下已经派人去跟着家主,回头见电话那端的声音越来越急,拿起来道,“家主去找您了。”
阎情脸色几变,最后道,“去哪找我?”
“抱歉,家主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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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情这下是真的变了脸色。
格兰家族的人不知还有没有后手,詹无忧这么跑出去,不是羊入虎口吗!
第118章 创伤再体验症
詹无忧刚疯跑到主干道上,就被手下开车拦了下来。
他眼角通红,一头黑发在疾跑中渐变凛乱,原本踩在脚上的拖鞋也已经不知所踪。
大脚趾上渗着血,不知动到了哪?
“家主,上车吧,开车更快。”手下好声劝着,半哄半骗的把人迎到了车上。
詹无忧赤脚坐到后座,底下棕色的内垫当即映开了一片血色。
手下本以为他只伤到了大脚趾,哪想到垫子很快被血浸湿。
他的整个脚底都划得满是伤口,不由道,“家主,您受伤了。”
詹无忧的目光远远眺望着前方,对于手下的话充耳未闻。他的周围充满了雪花一样的低躁音。手下急切神色在这片低躁中扭曲变形,幻化成一片血色。
血肉模糊中,隐约还可以看到变了形的金属物掺杂;那里零碎的金属已经和阎情的血肉混在了一起,难舍难分……
“家主!”手下眼见詹无忧的脸色越来越差,忍不住摇了他一下。
詹无忧回魂般倏地瞪圆了眼,猛烈的喘了一口气。
他像极了即将溺闭的人突然浮上水面,胸膛猛烈的起伏,喉间粗喘,而后身体像是到达了一个难以控制的顶点,他脸色一白,低头呕吐起来。
他什么都没有吐出来。眼眶却已经红了,有眼泪浸满了整个眼眶,悄无声息中落到棕色的软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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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车子停了。
手下看了眼前方惨烈的车祸现场,又瞧了瞧仍躬着身子干呕的詹无忧,小声建议道,“家主,我们先去医院吧。”
“不。”詹无忧声音干哑,他胡乱抹了一把脸抬起头。
眼眶通红,眼泪却收了回去。
打开车门时,他漂亮的双眼再度蒙上了一层水汽,他的声音又轻又哑,像是在对自己说,“我要亲眼看看,我要亲眼看看。”
他赤着脚下了车。
夏日的马路烫脚。詹无忧先前跑得那么急,如今到了车祸现场,却走得又慢又沉。
……这条路。
上辈子也是这条路。
也是这大货车。
他甚至还记得他的车牌。
詹无忧的唇角轻颤。大货车红色的车漆在他眼里似乎都成了阎情身上的血。他在哀嚎,他在***……
詹无忧慢慢走过去,黑色的轿车车身已经被辗压到变形,成年人根法无法在这样狭窄的缝隙里存活。
而车身下方是一淮已经半凝固的血。
詹无忧已经走到那泠滩血前。
他站定在那里,如同化成了一座雕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