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脸不决，量子力学(202)

　　不知道为什么, 应渐辽听到楚绝的问话，莫名想起来了前一阵子莫名接到的电话，以及电话中的略显奇怪的电流音。
　　这段时间他没接到电话, 但是其实……
　　他在片场拍戏的时候，感觉自己听到一个声音说话的节奏以及重音似曾相识。
　　而这个声音——就是去掉电流音以后，应该呈现出来的效果。
　　然而，当他去寻找的时候，已经找不到人了。
　　应渐辽垂了垂眼。
　　——他现在也不敢轻举妄动，他甚至不敢确定，这些人是针对他，还是针对原主。
　　“是最近有什么情况吗？”
　　“跟我有关？”应渐辽反过来打探。
　　“没事，”楚绝也垂了垂眼，“上车吧。”
　　两人就这么坐上了车。
　　狭小又密闭的车座上，应渐辽看着身边楚绝随意地垂在腿侧的那只骨节分明的手，眼神有点飘忽。
　　应渐辽默默地舔了下嘴唇——有点想牵。
　　他悄悄地把手距离楚绝手近了近，但却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心里所则是做着巨大的争斗。
　　应渐辽试探着把手指伸了出去，但是却又在两只手快要触碰到的时候伸了回来。
　　心跳的很快。
　　应渐辽在心中暗暗地骂自己——怎么就这么怂？！
　　应渐辽深呼吸，在心中做着巨大的斗争。
　　就在应渐辽还在天人交战的时候，一只温热的手覆盖上了应渐辽的手臂。
　　是楚绝。
　　应渐辽呼吸一滞。
　　心脏像要摆脱万有引力，直接螺旋升天。
　　楚绝的手温温热热的，微微干燥的手直接把应渐辽的手包裹在了掌心。
　　应渐辽感觉自己大脑一片空白。
　　他想说点什么，但是脑袋中确实空空如也，一时间什么追求的计划方案，什么《如何追求英俊少年》里面的教科书般的示例……
　　此时此刻，他们都像是自动消失了，应渐辽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
　　像个临近考试的差生，看试卷的时候已经都不知道了。
　　或许这个“考试题”他在模拟的时候无数次的见过，但是现在，他的脑海中完全找不到答案。
　　应渐辽甚至觉得。此时此刻自己意识都不是自己的了。
　　但是应渐辽觉得，现在的气氛，自己好像应该说句话。
　　神使鬼差的——
　　应渐辽转头，含情脉脉地看向楚绝，没经大脑思考，凭借着本能脱口而出：“热传递的方法又三种，热辐射、热对流、热传导。”
　　“我们现在，就是在进行一场爱的热传导。”
　　楚绝愣了一下。
　　而说完这些话以后，应渐辽这才从魂飞九窍中回过神来，只想抽自己几个大耳刮子。
　　——？？！！
　　鬼知道他刚刚为什么会说这些啊？！
　　太土了。
　　应渐辽被自己的话搞的打了个颤。
　　楚绝看着应渐辽微微懊恼的表情，嘴角微微扬了扬。
　　牵着应渐辽的手紧了紧，然后楚绝面色如常地对着应渐辽若无其事地问到：“去哪里？”
　　——这可真是个好问题。
　　应渐辽被楚绝这么一问，有点蒙。
　　——以前两个人一起走的时候，都是楚绝负责说去哪里，而应渐辽根本就不需要带着脑子，直接跟着楚绝四处走就可以了。
　　刚刚楚绝这么一问，应渐辽从刚刚有点懊恼的情绪中慢慢出来。
　　——这算是问自己约会地点吗？
　　应渐辽突然想到这，内心有点暗戳戳的激动。
　　他看着楚绝，突然想到了刚刚楚绝出去的时候，自己和“普朗克第一帅”的聊天。
　　应渐辽没什么经验，而“普朗克第一帅”则是一个完美的队友兼参谋，给自己提供了源源不断地灵感和方法，除了教科书般的追人教材《如何追求英俊少年》以外，“普朗克第一帅”也简直就是一个行走的《如何追求英俊少年》活体书。
　　“普朗克第一帅”给他的建议都非常不错，尤其是有关约会和实质性建议上，简直让应渐辽大开眼界。
　　他觉得，“普朗克第一帅”简直就像是那种1999买个套餐带回家的恋爱指导，提供专业建议专业服务。
　　甚至此时此刻，应渐辽看自己手机上，微博消息提示还在不断弹出——
　　“普朗克第一帅”还在不断地发来的消息。
　　【普朗克第一帅：崽崽，看上了就大胆冲鸭！不冲就没有故事！】
　　【普朗克第一帅：你现在做的非常好，第一步迈出了以后，下一步就是趁热打铁，现在一定要记住，你要大胆热情一点，让对方把持不住你的魅力！】
　　【普朗克第一帅：而且，在这以后，你就多约一约对方，一起看看电影什么的，多刷刷存在感，多营造美好回忆，相信我，你绝对可以！】
　　【普朗克第一帅：对了，到时候你要是绝对时候到了，自己做好心理建设了，还可以寻找适当的机会问问能不能去对方家……】
　　应渐辽一只手飞速地看了看“普朗克第一帅”给他发的中肯建议，简直就是像是见到了救星。
　　——应渐辽想到《如何追求英俊少年》中的“多增加两人独处的时间，多一起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这一条，对着‘普朗克第一帅“绞尽脑汁，对着“普朗克第一帅”好一顿询问，最后得到了对方这样的叮嘱。
　　应渐辽看着“普朗克第一帅”提出的具体的有建设性的建议，仰头看着楚绝，问出声——
　　“楚老师，你想不想看电影啊？”
　　应渐辽有点兴奋的提议，葡萄似的眸子亮晶晶的，一眨一眨地看着楚绝。
　　楚绝也看着应渐辽，神色中居然带着罕见的纠结。
　　应渐辽的一颗心提了起来。
　　跟楚绝和应渐辽这边邀请看电影都如此紧张的情况截然不同。楚欢欢则是在学校的宿舍里，抱着手机仰头大笑，甚至幸灾乐祸地没忍住自己的冲动开始捶床。
　　她知道应渐辽要约自己喜欢的人的时候，简直要乐死了。
　　楚欢欢快乐了。
　　——没想到楚绝也有这一天！
　　此时此刻她只想仰天长笑。
　　自己家长忙着赚钱忙到要死，本来自己应该像是那些不务正业游手好闲的富二代群体一样，无忧无虑，也不用学习，到时候直接出国就行了。
　　——但是她万万没想到自己的亲哥如此狠。
　　因为楚绝有轻微的强迫症，整个家里简直就是军事化管理——令人忧伤的还是，就只有她楚欢欢一个兵。
　　楚欢欢每天想要打到楚绝的“强权政治”，但是每次都是毫无悬念的被反杀。
　　所以当她知道自家亲哥有个想追又不敢追的人时，已经够高兴了，想到应渐辽就要跟别人跑了，楚欢欢感到更快乐了——
　　楚绝也有今天。
　　楚欢欢得瑟的不得了，恨不得克服万有引力直接上天。
　　楚欢欢的嘴角咧的老大，甚至还耀武扬威，得瑟地给楚绝发了一条消息。
　　【普朗克第一帅：我今天给应渐辽的约会出了一个绝妙的主意！嘿嘿嘿，可带劲了！把应渐辽忽悠的云里雾里的，都准备去和约会对象看电影了！】
　　【普朗克第一帅：我家崽崽就是太单纯了，总感觉要是一不注意，就会被被吃干抹净哦～】
　　【普朗克第一帅：现在感受到无能为力的滋味了没？感同身受一下，这就是我面对试卷的感觉！】
　　【普朗克第一帅：你只是短暂的感受了这么一下，想想我每月都要来这么一次月考，这痛苦来的简直比大姨妈还要准时！想一下你现在的感觉，还忍心这么剥削我吗！】
　　发完消息以后，楚欢欢神清气爽，脸上还带着得瑟的笑，甚至快乐地哼起了小调。
　　“可以。”楚绝感受到手机的震颤，对着应渐辽点点头。
　　拿出手机，看消息之前，看着应渐辽问了一句：“你准备去哪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