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脸不决，量子力学(204)

　　“你不知道？楚绝的回答不紧不慢，看了应渐辽一眼。
　　语气中带了点试探。
　　“我……”应渐辽有点羞愧地看了眼楚绝，然后把脑袋垂了垂，像是一直丧气的鹌鹑，“我不知道。”
　　——应渐辽被这个问题弄的有点别扭。
　　就像是老板突然问实习生为什么来这家公司的时候，实习生说自己多么多么喜欢这家公司，却被老板发现实习生对公司其实一无所知。
　　自己这还在试用期，不会……直接被开除了把。
　　应渐辽心里七上八下的，有些心虚地摸摸鼻子。
　　脑袋也跟着垂了垂。
　　“那你喜欢我什么？”楚绝的眼神幽幽的。
　　楚绝眯了眯眼，像是在打量着些什么。
　　应渐辽抬眼，偷偷地看了一眼楚绝。
　　“看着我。”应渐辽听到楚绝都声音对他说。
　　——完了完了，要转不了正了。
　　应渐辽心里提前感受到了炒鱿鱼到恐慌。
　　但是应渐辽又感觉到了一丝迷茫——
　　自己是真的喜欢楚绝吗？
　　还是自己喜欢的，其实只是楚绝对他的温柔加上自己对Beria性格的投射？
　　亦或是第一次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对楚绝的雏鸟情结？
　　不然，为什么会在完全不了解的情况下，就这么稀里糊涂的，那么喜欢上这个人了呢？
　　“我也不知道，”应渐辽老老实实地回答着，“可能以为……你帅？”
　　楚绝的表情似笑非笑：“上次不是还说，你喜欢我，不看相貌？”
　　应渐辽：……
　　“我说过？”应渐辽一脸迷茫。
　　“说过，”楚绝点点头，“昨天的10点48分的第二句话中说的。”
　　应渐辽：？？！！
　　——楚绝这脑子，是真是存在的吗？！
　　应渐辽对生活中的小事并不怎么在意，总是想到什么说什么，经常是说完就忘。
　　他没想到这种话楚绝居然还记得清清楚楚。
　　甚至还精确到了分钟。
　　不过经过楚绝这么一提醒，应渐辽也想起来了——
　　当时是自己采访的时候说不看长相，原因……也是因为Beria。
　　应渐辽看着楚绝，心情有点复杂。
　　他看着楚绝，抿了抿嘴唇。
　　——此时此刻，他心中有无数的话，却说不出口。
　　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应渐辽第一次感受到“百感交集”这种情绪。
　　应渐辽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从来没想过要去深入了解过楚绝。
　　自己……好像从来都是把楚绝当成了一个变温柔了的Beira。
　　应渐辽垂了垂脑袋，内心有点愧疚。
　　应渐辽甚至又一瞬间觉得，楚绝锐利的眼神，像是要把他看穿。
　　“小心，”楚绝声音低低地提醒，把应渐辽的手臂拿开，“纸要着了。”
　　应渐辽：……
　　应渐辽急急忙忙地把那白纸从打火机上拿开，白纸上还带了一些温热，纤维烧焦的特有气味在空气中蔓延。
　　应渐辽看着纸张上的字，字迹已经被灼烧的泛着一些焦黄的颜色，应渐辽拿起纸张，看着上面的字，皱了皱眉。
　　白纸上清晰地出现了这样一行字——
　　“劝你乖一点。”
　　“不该做什么，早已经警告过你了。”
　　“应渐辽记得还钱。”
　　这几行字分的很开，排版看起来有些奇怪，像是生怕是晕染的。
　　初次之外，没有其他什么信息了。
　　——和上次带着电流音的电话有点相像。
　　不同的是……
　　终于有新的线索了。
　　但是应渐辽却陷入了新的迷惑——
　　还债？
　　他知道自己欠了巨额债款，也经过他的观察，原主确实会每个月给一个账号汇入一万，但是即使这样，应渐辽算了一下，还清这笔债也是一个漫长的时间，甚至光利息都要还好一阵子。
　　但是应渐辽没有想到，电流音会和债主有关系。
　　应渐辽看着这张纸条，陷入了沉思。
　　不对。
　　——债主和电流音绝对不是一个人。
　　他们的目的完全不一样。
　　甚至不是同一伙人。
　　不然，电流音绝对会以金钱威胁他不许做一些事情。
　　以及……电流音和纸条里屡次提起来的，不该做的事情，到底是什么？
　　应渐辽觉得眼前是一团迷雾。
　　金属音、债主……
　　应渐辽皱了皱眉，又想到还有几个月，自己确实一点没复习的，为推出娱乐圈做准备的高考，感觉头晕目眩的。
　　应渐辽感觉穿越这也太麻烦了。
　　——尤其是在原主还给了自己一个烂摊子，而直到现在，自己都还没摸清楚的情况之下。
　　“怎么了？”楚绝身上熟悉的木质香靠近，应渐辽这才从自己的思路中回过神来。
　　鼻尖嗅到楚绝的味道，应渐辽心神稳了稳，莫名觉得安心。
　　“没事。”应渐辽收起纸条，摆摆手，习惯性地想吧事情一个人扛下来。
　　他刚准备把纸条收起来，但是……应渐辽手中的纸条被楚绝半路劫走。
　　“你欠债了？”楚绝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疑问。
　　楚绝看着纸条上的字，神情突然变得有些严肃，他看向应渐辽，语气中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心，却还带着严肃：“欠的很多？”
　　“前面这两句话和欠债没关系，”楚绝的眉毛皱了一下，“怎么回事？”
　　楚绝又看了看这纸条，再次皱了皱眉。
　　“书写方式，用力程度和比划顺序，能看出来这两句话不是出自同一人之手，”楚绝看着应渐辽，眼神中带着点玩味，“你的债主和这个……”
　　“让你乖乖的，这又是谁？”
　　楚绝的声音里带着点危险，还带着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出来的醋劲。
　　“我也不知道啊。”应渐辽摇摇头。
　　——内心则是疯狂唾弃那个电流音。
　　你威胁就威胁，说的那么暧昧做什么啊！？
　　楚绝点点头，一幅若有所思的样子，一边摸着也这个金钱包，一边观察这四周的环境。
　　应渐辽看着楚绝的脸，对上楚绝略带关切的眼神，应渐辽抿了抿嘴唇。
　　“我也不知道。”应渐辽的声音讷讷的，像是蚊子哼哼。
　　脑袋也跟着垂了垂。
　　他看着楚绝，心脏又开始不争气地剧烈跳动了起来。
　　——自己就是逃不过楚绝的温柔。
　　应渐辽感觉自己像是温水里的青蛙，沉在楚绝的温柔里，出不来了。
　　但是，自己喜欢的到底是谁？
　　他觉得迷茫。
　　是楚绝？还是幻想中Beria应该有的样子？
　　应渐辽叹了口气——
　　管他了不了解楚绝，自己喜欢的就是现在的楚绝。
　　但是……
　　应渐辽突然想到了一个奇怪却是又真是存在的问题——
　　自己喜欢的是Beria的脸加上楚绝的温柔，但是自己又并不能说是喜欢楚绝的性格，因为自己完全不了解楚绝的性格……
　　应渐辽觉得这比复杂的逻辑题还难理。
　　但是按照这个逻辑推下去，自己喜欢的，可能是基因突变了的Beria？
　　应渐辽被这个结论吓地打了一个冷颤。
　　他这种情况，算不算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甚至……
　　这算不算给楚绝带了一顶绿帽子啊？
　　他看着楚绝，目光复杂。
　　“你的处境……”楚绝想到了自己在片场听到的对话，抿了抿嘴唇。
　　而应渐辽看则处境，突然就有一种将这一切托盘而出的冲动。
　　——应渐辽不是一个能藏话的人，但是这个话题他忍了太久，就在他觉得根本就没法继续忍下去了的时候，楚绝的问题简直就像是洪水时期的泄洪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