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脸不决，量子力学(94)

　　心中像是装满了氢气，晃晃悠悠的，像是要飘起来了。
　　——有一点点爽。
　　应渐辽的微笑也跟着变得神气洋洋的，他和楚绝并排站在一起，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到了一个成语——
　　狐假虎威。
　　呸呸呸，他才没借着楚绝的威严呢。
　　不对，好像借了……
　　就在应渐辽还在试图理顺这个逻辑的时候，楚绝身上的木质香味突然靠近——
　　“走吧，”楚绝出声提醒，“准备去拍定装照了。”
　　然后楚绝像是想说什么，动了动嘴唇，又没开口。
　　“怎么……？”应渐辽疑惑的眼神看向楚绝。
　　“没事，”楚绝转过头，给应渐辽带路，“就是……那些你别放在心上。”
　　“娱乐圈的舆论，不看就好了。”楚绝浅褐色的眸子里透了点担忧。
　　“唔，好。”应渐辽倒是真的觉得没啥，但是楚绝这么一说，他顿时又觉得楚绝好细心——
　　有点感动。
　　“跟着我走。”楚绝的声音继续传来。
　　应渐辽点点头，乖巧地像只猫咪一样，跟在楚绝身后，一边走，一边看着周围记路线——毕竟他是什么都不懂，还好有楚绝在一边跟着。
　　应渐辽看着这九曲十八弯都路线，疯狂地在脑海中记路。
　　——不然楚绝走了以后，自己就又穿帮了。
　　也还好这次有楚绝带着他。
　　……不然，他可能现在就迷路了。
　　也不知道楚绝是不是受到了刚刚说要“教他”的刺激，一路上还在给他介绍地标，应渐辽不禁感慨——
　　这样看起来，还真像是楚绝在带一个新人。
　　拐了几个弯后，应渐辽终于到了拍定妆照的地方。
　　作为男四，齐盛筵的戏份其实不少，但是应渐辽要表现的的戏份不算多——因为这个齐盛筵，大部分时间，是活在别人的脑海中和语言中。
　　虽说如此，但是齐盛筵是个重要人物。
　　他还是串联这个网剧和电影《指示剂》的关键人物。
　　——也正因此，应渐辽的戏份虽然少……是因为齐盛筵只在主线剧情中出现，其他时候都没什么存在感，其实还是很考验演技的。
　　《指尖与交响乐》是一个电影的衍生网剧，最近的网剧市场不错，而电影《指示剂》又是冲奖了的电影，有一定的知名度和观众基础，所以对于这部网剧，潜在关注的人群还是比较多的。
　　《指尖与交响乐》一是江林给自己的得意门生的练手操刀的机会，二是……《指示剂》虽然拿了不少奖，但是钱是真的没赚到多少。
　　毕竟《指示剂》并不是纯商业片，也没什么钱请多少流量来造势，冷题材吃的人的口味又比较小众。只是楚绝的粉丝和只是单纯路人过来看。
　　应渐辽对网剧的一切一概不知，他此时站在拍照的房间里，捣鼓服装和再次确认造型。
　　齐盛筵作为重要的主线人物，他的服装和楚绝一样，是个白色的实验服，应渐辽穿上实验服，刚把扣子习惯性地扣好，就听到造型师在一边崩溃大声喊道：“应渐辽衣服先别扣！”
　　“你和楚绝是怎么回事啊，怎么都是穿上实验服，就开始扣扣子啊……”造型师看到后，连忙制止了应渐辽，“这样就很帅了！”
　　造型师忍不住吐槽：“那个人也是一穿就扣上了扣子，而且他比你还过分！”
　　“不过……长得好看，扣上扣子，我居然甚至觉得这还有一种新的时尚的感觉……”造型师回忆着回忆着又开始喃喃自语，“果然，时尚的完成度是看脸的……”
　　“脸好看，套个麻袋都很时尚。”造型师幽幽地叹了口气。
　　应渐辽看着造型师，疑惑地挑挑眉，眼中发出八卦的光，神色中带着好奇：“来来来，快说说，楚绝还做了什么啊？”
　　“他把我辛辛苦苦弄出来的褶皱纹路全给我抹平了，”造型师没什么好气地说道，“也就是身材好人性罢了，要不穿上真的丑。”
　　“时尚还真的是得看脸……”造型师说着说着开始“啧啧啧”起来。
　　应渐辽听完造型师的话，停下了正在整理衣摆的手，微微惊奇地睁大了双眼，抓到了一个极歪的点：“所以……这衣服这么皱皱巴巴的，其实是你故意这么弄的？”
　　造型师：……
　　应渐辽点点头，拼命忍住自己想扣上实验服扣子的冲动，努力把他想象成一个白色的风衣——但是成效并不明显。
　　应渐辽最后实在没忍住，趁着造型师一个不注意，最终还是把扣子给扣上了。
　　——他实在忍受不了实验服不扣扣子的这个操作。
　　把扣子扣到最顶部以后，应渐辽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现在他终于舒服了。
　　多年泡在实验室形成的习惯，让应渐辽感觉不扣实验服的扣子，总是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就像是落下了什么似的。
　　应渐辽感觉自己身上这厚厚的实验服，给了他一种莫名的安全感，应渐辽再扣完所有扣子以后，即使站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下，也变得丝毫不慌。
　　化妆师再次搬着小箱子过来：“是齐盛筵吗？”
　　“对，”应渐辽的神情有点迷茫，“我化完了的。”
　　“我们知道，”工作人员解释了一下，“你的妆容有点改动，这就给您立刻改一下。”
　　“啊，好。”应渐辽完全搞不明白化妆，更搞不明白那堆瓶瓶罐罐、各个口红以及所谓的“刷子”的区别——那么多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辨认宛若找不同。
　　“这两个化妆还不一样化法？”应渐辽有点好奇地问了一句。
　　“当然啊，”化妆师一脸理所当然，“不然要那么多觉得装造干啥啊，不同的风格跟化妆有很大的关系的……”
　　应渐辽也没怎么听懂，机械性质的点滴头，应渐辽迅速地坐在椅子上，小眼一闭——完全放弃。
　　管他什么样的妆容比较适合自己的风格。
　　话好妆后，楚绝在那边的事情也做完了。
　　造型师看着楚绝刻出的雕像，陷入了惊叹。
　　造型师看了看应渐辽，点点头：“对，齐盛筵就应该长这样。”
　　齐盛筵作为《指示剂》和《指尖与交响乐》的联系，在《指示剂》中并没有露脸，只是听楚绝扮演的那个角色说起的，长相精致好看，一直挂在耳边悼念名字的师弟。
　　应渐辽感觉到自己脸上又一次被涂涂画画，头大也被同步捣鼓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好了。”化妆师的声音响了起来。
　　应渐辽睁眼，看着镜子里的那个人，甚至一瞬间觉得那不是自己的脸。
　　原本巴掌大的脸在修容的作用下，显得小巧而立体，优越的鼻梁依然让人看到的瞬间，就有点心动。
　　眼尾被画成了向上的桃花眼，眼尾还点了一颗纯正的红色的痣。
　　是个极其妖孽的妆容，但是和应渐辽的气质混合在一起，不但没有不切合，倒是很好地融合在了一起。
　　——清冷中带着妖娆，纯净而魅惑。
　　尤其是那眼尾的一点红点，衬在应渐辽雪白的皮肤上，像是雪地里的一点寒梅，让人的实现忍不住看向应渐辽那好看到不像话的眉眼。
　　周围一时有些安静。
　　然而，就在众人沉浸于应渐辽精致到不像话的妆容的时候，应渐辽的内心则是在疯狂吐槽——
　　这样的造型去实验室……这是要跟实验室里的仪器来个浪漫约会？
　　没必要，真的没必要。
　　应渐辽回想了一下没穿来以前，大家去实验室的时候，状态都很颓废。
　　不仅不精致，还完全不打扮。
　　按照师兄师姐的话来说——反正所有自发的过程，都伴随着熵增的过程，洗洗脸，就直接去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