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绿茶味的omega怎么办(141)
拿到证件后,诺言打算开车去W国一个偏远小城市生活。
至于身上的钱,他的银行卡肯定是不能用了,所以问顾江河借了卡。
诺言没有直接用,他知道何似说不定会差到顾江河身上,到时候依旧白费了。
诺言先从自己卡里取了几万现金,转存到顾江河给的银行卡里,用来做路上需要的费用。
诺言又问顾江河借了十万,他让顾江河十万块钱分几次转,而且转钱时尽量多几道程序,最后再进入借 给他的那张银行卡里。
这样,即使何似会产生怀疑,也找不到头绪。
顾江河不知道诺言这些计划想了多久,但看起来是早有准备了。
其实诺言早在上次住院的时候就在想了。
不过那段时间,是何似看他看得最紧的地方,所以他没办法走,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
他让顾江河把卡里剩下的存款,大概有几十万,除去欠顾江河的十万块后,剩下的全部给诺妮。
诺言想到何似会去为难诺妮,这些钱虽然不是特别多,但也够诺妮过上一段日子,更是当做他这个做哥 哥的,最后为她做的一件事了。
诺言觉得自己已经尽到了当哥哥的责任,这些年来他为了诺妮做得太多,至少是问心无愧的,即使没能 履行给母亲的承诺。
可能时间越长,诺言越清醒的意识到,他不能一辈子护着诺妮,让她成为一个一无是处的人,谁也不知 道未来会发生什么,如果他先离开了呢。
顾江河拿着诺言递过来的银行卡,沉默了片刻后,叹息道:“这些钱,是你赚得,你存起来的。”
“钱还能再赚。”
诺言笑了笑:“我赚钱本来就是为了让妮妮过上好的生活,这些钱是我给她存的嫁妆,有这些,还有房 子,至少她日子过得不会很难。”
“那你昵?”顾江河略显激动的问:“你日子就过得舒服吗?你难道不累吗?”
诺言摇摇头。
他不知道顾江河能不能理解,对他来说,抛下一切的离开就是最好的回报了,从前他身上压着的太多, 现在终于能了无牵挂的放下了。
“日子会越来越好的。”诺言说。
诺言准备离开的前一天,接到了何似的电话。
也许是心虚吧,看到何似名字的那刻诺言有种想要摁掉的冲动,再三鼓起勇气,才接了起来。
电话里的何似听起来很累,诺言握着手机的手,因为紧张而掌心出汗。
“有事吗?”
诺言刻意装得很冷淡,他想让自己表现得平静。
何似被诺言淡漠的语气弄得一怔,但没在意,刚刚爷爷又发病了,他把爷爷送到了医院,现在人还在抢 救室里,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
他太累了,又累又无助,想到了诺言,想听听他的声音。
“我想你了。”何似说道。
如果可以,他想现在就抱着诺言,不用靠在冰冷的墙上,面对着空无一人的医院走廊,呼吸沉重而压 抑。
“我好想你。”
何似又说了一遍。
他不知道他的话让诺言想到了那天宋栩接的电话,明明身旁有个人陪伴,却还打电话说想他了。
诺言像吃到苍蝇一样恶心,但他不能表现出来,明天就要走了,他不能让何似有任何的怀疑。
为了稳住何似,诺言回了一句:“嗯,我也想你了。”
诺言的这一句让处于低沉状态的他一下子亮了起来,握住手机的手多用了几分力,想极了一个得到糖的 孩子:“你说什么,诺言,再说一遍。”
诺言听话的照做了: “我说,我也想你。”
却定不是自己产生的幻觉,何似激动得几乎恨不得现在立马出现在诺言面前:“我没听错,你说你想我
了。”
诺言说想他了,这是这么久以来他听到的最动听的一句话,不再是冷嘲热讽,不再是令人伤心的话,让 他看到了希望。
诺言正在接受他。
或许过不了多久,诺言就会完全的接受他了,下一次说的,也不再是“我想你”,而是“我爱你”。
“真好。”何似嘴角扬起弧度,疲惫的神经得以放松,他终于听到了一件让他开心的话,诺言的改变, 比什么都珍贵。
诺言听着这样满心欢喜的何似,心里不是滋味,他一点也不想见到这样的何似,害怕又会生出不该想的
念头。
“我好累了,想休息了。”
何似从兴奋的状态中醒过来,看了眼时间,的确已经很晚了,他担心诺言的身体,便道:“好,那你好 好休息。”
“嗯,再见。”
“再见。”
想了一下,何似又加了一句:“晚安,我爱你^ ”
对面沉默了两秒,挂断了电话。
何似看着结束通话的手机,屏幕黑下来印出了自己带笑的脸。
他知道诺言一定听到了,他也不着急诺言跟自己说一样的话,因为他们之间,还有很多时间。
第120章 诺言离开了
“都安排好了,走吧。”
坐在沙发上的诺言点点头,慢慢站起来,他重新环顾了一圈这个还没有染上人味的房子,沉静的心一下 又被触动了。
舍不得的。
换做谁,都不能那么轻易割舍过去,不论是伤痛还是开心的事情,全是他实实在在存在的证明,如今说 走就走,即使前面装得再看得开,到了这一刻,还是舍不得。
顾江河站在门边,看诺言的样子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说道:“真要舍不得,就不走了,我就不相信 何似他能缠你多久。”
为了一个人必须抛弃这么多东西,顾江河都替诺言觉得不值。
诺言摇摇头:“没事,我们走吧。”
他拉起行李箱,不再去看这个地方,生怕自己多待一秒,坚定的心就会忍不住动摇。
他不能动摇,不能犹豫,越是舍不得,越要割舍。
这一场爱恨痴缠的战役里,他输得一塌糊涂,把青春堵上了,把心也掏出来了,到最后,他只能捧着伤 痕累累的心,狼狈的逃离。
诺言坐上了楼下顾江河招来的计程车,透过车窗,他看到了高耸入云的大厦,看到了擦肩而过的人群, 看到了红绿灯交错的路口。
他从未好好的看过这个城市,这些年四处奔波工作,片刻的休息都没有过,没想到再次静下心来仔细的 看,却是要离开了。
这一次,他是真的离开。
何老爷子是早上的时候走的。
从手术室出来后,被转到了重症监护室,人昏迷不醒,何似就站在外面守了一夜。
一夜没睡,加上这些天来忙得没时间休息,何似的身体已经是在极限边缘徘徊,脚下步子虚浮,眼皮子 不由自主的打架。
张叔看着心疼,劝何似去休息,这里有他看着。可眼下这个节骨眼上,何似哪里敢睡,他怕自己睡一觉 醒来,爷爷就走了。
何似硬撑着不睡,实在熬不住了才去卫生间用冷水洗了把脸,才让自己清醒了点。
而就是这洗把脸的功夫,何似错过了爷爷的最后一面。
他看着医护人员把爷爷又推进了手术室,在经过漫长的一个小时后,手术室的大门才被打开,里面走出 来一个医生,他脚步沉重,摘下口罩,脸色凝重。
不用他开口,何似已经知道他要说什么。
爷爷走了。
何似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感,他胸膛的位置,仿佛被人刨开了,然后把他的心脏给挖了出来,现在 那里空空荡荡的,找不到跳动的感觉。
“张叔,我难受。”他摸着胸口的位置,痴痴的说道。
张叔心里也难过,尤其是看到少爷这样,更不是滋味,却只能说些安慰人的话:“少爷,节哀顺变,老 爷子一定也不想看你这样。”
少爷是老爷子一手带大的,如今老爷子走了,少爷心里,肯定是难过的。
何似一点点找到了力气,从巨大的悲伤中回过神:“我没事,张叔,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