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主神结仇后(41)
傅浅知打量他:“单人牢房是为高危险级别的重犯准备的,而不是你这只贪吃的小仓鼠。”
“哦?”容与眸色阴翳下来,“是我还不够危险吗?”
那阴翳只在一瞬间,他立刻又笑容明媚起来:“典狱长大人,我们下次还能再见面吗?”
傅浅知不置可否:“我只管命案。”
意思就是其他情况都不出现。
“这个习惯不好。”容与认真道,“不然每次见你一面,我就得杀一个人,监狱里的人会不够我杀的。”
“……”傅浅知冷声,“吃饱了就离开。”
“那么再见,典狱长大人,您的手帕我就收下了。”容与轻快道,“我想它很快就会再用到。”
他这是什么意思?是打算下次再来蹭饭吗?
傅浅知皱眉,他为什么要在意一个犯人的荒唐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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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号牢房。
犯人们躺在床上闲聊。
“想不到那个小白脸还挺厉害,竟然把科达杀了。”
“那就是个疯子,不过也幸好是个疯子。我本来还担心他找我算账呢,他倒好,竟敢当着典狱长的面杀人,把自己给作死,我看他从惩戒室出来哪儿还有力气再对付我们。”
“你们说他出来的时候精神还能正常么?最好是他傻了,那张脸蛋老子看得心痒,还想尝尝滋味儿,傻了比较好摆弄。”
“谁他妈不想上啊,到时候屁股归你,嘴归我,咱们换着来。”
“脸蛋漂亮有什么用?下手可真够狠的,今天把我脸给揍的现在还疼呢,到时候一定要把他脸给扇肿,手脚给折了,让他喝老子的尿……”
“你们想把他怎么样啊?”
“哈哈哈哈哈哈,当然是要揍一顿再干死他了……”
“……”
牢房内忽然安静。
刚刚那是谁的声音?
容与倚在门口,把玩着手中银光锃亮的餐刀,眼角微弯,甜如淬毒的蜜糖。
“聊什么这么热闹,不如让我也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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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狱长大人。”狱卒匆匆进入办公室。
傅浅知淡声:“何事?”
“厨房清点餐具数量,发现少了一副刀叉。”狱卒汇报,“餐叉是52号犯人今天所用的凶器,已经销毁处理,另外还少了一把餐刀……”
餐具缺失在监狱不是小事。牢房内不许出现任何尖锐物品,但这些刀叉在犯人手中同样能发挥巨大威力,被藏起来后隐患很大。
餐刀……
“那么再见,典狱长大人,您的手帕我就收下了。我想它很快就会再用到。”
青年的话忽然从脑海中回响起来。
傅浅知面色微变,披上风衣:“去17号牢房。”
……
还没靠近17号牢房,远远就闻到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傅浅知眉头一皱,加快脚步。
牢房内的景象骇人至极,跟来的两名狱卒神色震惊,立刻转身去吐。
牢内七名囚犯全部死亡,横七竖八地躺着,一身鲜血流淌。无不是被割喉、刺穿太阳穴、捅入心脏……均为致命伤。
唯一坐在床上的青年干干净净,身上没有沾到一滴血色。
一把带血的餐刀扔在地上,他低着头,慢条斯理地用手帕擦干净手指上的血迹。
容与回头,望着站在牢外的傅浅知,弯了弯眼,神情依然人畜无害,连勾唇的弧度都一模一样。
“典狱长大人,我们仓鼠呢,是不能合笼养的。”
第30章 牢狱之灾4
“又见面了,典狱长大人。”容与跟他打招呼,语气轻快得仿佛无事发生。
傅浅知凝声道:“把门打开。”
身后没有动静,两名狱卒蹲在地上忙着干呕。
虽然无尽监狱这些犯人都不是善茬,可有典狱长大人镇压,犯人们不敢惹事生非,真正闹大的流血事件都很少。狱卒的心理素质普遍没得到充分锻炼,这种血腥屠杀场面更是第一次见。
他们表示腿软,站不住。
傅浅知:“……没出息。”
他亲自刷卡打开牢门,对容与冷声命令:“出来。”
容与为难道:“典狱长大人,我也腿软,站不起来。您能把我抱出去吗?”
傅浅知再信他这一套就蠢得没边了。
“把他押出来。”
狱卒面色惨白,犹豫着不敢上前。
那可是干掉整个牢房的大杀器啊!
傅浅知:“……”
一群废物。
他忍着厌恶踩过地上的鲜血,进入牢房,站定在容与面前。狱卒见状也忙壮起胆子跟进来,手上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把匕首与一枚芯片。
傅浅知拿起那把匕首,垂目看容与:“手伸出来。”
“做什么?”
“如你所愿,你的危险级别提升了。”傅浅知拔刀出鞘,“高危险级别的重犯要在皮肤下植入芯片便于控制,直接用刀割开皮肤,不打麻醉。”
容与表情瞬间委屈:“我怕疼。”
傅浅知冷酷道:“忍着。”
容与仰头定定望他半晌,伪装的表情淡下来,无所谓地伸出手:“你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
血玉镯难道不比所谓芯片管用?
傅浅知不懂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可听到这句话后,他忽然没了植入芯片的念头。
容与手指修长干净,掌心和指腹没有一丝薄茧,细白皓腕上套着一只晶莹剔透的血玉镯,像养尊处优贵公子的手。
完全看不出这只手不久前持刀夺走七条人命。
还要加上科达,应该是八个。
明明那么罪大恶极。
傅浅知凝视片刻,把匕首和芯片都放回托盘上。
算了。
竟然下不了手。
容与看见他的动作,眉头微挑:“典狱长大人,您这是……”对我心软了吗?
傅浅知:“闭嘴。”
无尽监狱不是没有出过人命,可入狱第一天就刷新战绩的,还真是头一个。
简直无法无天,不给点教训都说不过去。
傅浅知伸出戴着白手套的手,正要握上容与那只,容与却忽然又迅速把手缩回去。
“你想扭断我手腕。”容与抬眼望他,用的是陈述语气。
傅浅知平静对视:“你杀了八个人。”
断一只手腕已经是轻拿轻放,他本该处以极刑。
“典狱长大人想用我一只手腕抵八条人命?”容与笑道,“这似乎不太公平。”
傅浅知感到意外:“你也知道我对你格外开恩?”
“不,我只是觉得。”容与言辞恳切,内容嚣张,“我的手比他们的命金贵多了。您想断我的手,我觉得好不值呢。”
“做错事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您可以在床上惩罚我。”
“……我对你没兴趣。”
“您有。不然您不会格外开恩。”
“……”
“您偏心了,典狱长大人。”
“……”
对话无法再进行下去,傅浅知一贯冷静缜密的思维混乱了。
“您不说话了吗?那把我抱出去吧。地上都是血,我有点无从下脚。”
“这些血迹难道不是你制造的吗?”傅浅知的反驳显得那样无力,因为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把青年从床上抱了起来。
容与低声:“做得很好,我喜欢您行动上的诚实。”
傅浅知有那么一瞬间是真的想松手把青年摔在血泊里。
他将人比喻成仓鼠,自己却才是被驯养的那只宠物。
傅浅知在狱卒目瞪口呆的目光中将人抱出牢房,面无表情地下定结论:“这七个人死于自相残杀,知道怎么记录档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