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发审判者对于这个优秀的后辈还是十分欣赏的,在数据上极其有天赋,工作能力强,除了性子淡一点,其他的基本上称得上是优秀。
陈栖面无表情,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在一众微妙视线中抬头,淡淡道:“不认识。”
说罢,他还硬邦邦加上句:“给错人了。”
楚深推了推金框眼镜,微笑道:“大概是任务区那边新想出来恶心人的法子。”
会议室里顿时纷纷响起尴尬的附和声,长发审判者似乎有些头疼,他按了按太阳穴,无奈道:“那就散会吧。”
陈栖第一个起身,冷如冰霜地离开了会议室,一个红发审判者笑嘻嘻对着还坐在椅子上的楚深道:“楚处长,再不下手人就要被人抢跑了。”
几个审判者笑了起来,一个白金色发色,气质看上去忧郁的审判者撑着下颚,带着点怜悯叹息道:“哦,我的陈小宝贝,愿主保佑你,别真的是被那疯狗缠上了。”
楚深微微转头,看着背影挺直,穿着军靴踏出会议室的陈栖,眼里的笑意淡了淡,对着红发审判者道:“一个疯子而已,用不着紧张。”
红发审判者耸了耸肩,一把揽过白金发色气质忧郁的审判者,对着他唇上亲了一口后笑眯眯哄道:“别怕啊宝贝,陈处长出不了事的。”
白金发色的审判者忧郁地叹了叹一口气。
第二天一早,陈栖一踏进审判处,就察觉到不对劲,不管他走到哪,都能感受到身后有着无数道视线盯着他。
陈栖面无表情,处理数据时,还能感觉到手下那群研究人员又怂又激动的激昂心情,他靠在数据前台的椅子上,抬眼望过去,一群研究人员立马安静如鸡,屁都不敢放一个。
傍晚临近下班,圆头圆脑的智能机器人抱着巨大的包裹,转动着轮子一路兴高采烈地溜进审判处,一路上雀跃道:“给陈栖!给陈栖!”
十分钟后,机械爪上抓着一大束玫瑰花的智能机器人垂头丧气地从陈栖的审判处里出来,将玫瑰花丢在了清洁垃圾桶里,依依不舍望着玫瑰花。
陈栖创造了它们,在它们眼里,全部人都应该喜欢陈栖才对。
有人喜欢陈栖,它们会非常非常高兴,甚至比自己得到充电还要高兴,这些一根筋的数据恨不得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陈栖被人喜欢了。
只是陈栖好像不是很高兴。
不是很高兴的陈栖对着数据前台的研究人员冷冷道:“把那个叫燕寰的包裹全拦了。”
“要是给我发现有一个漏下的。”
陈栖微笑,抬头望向数据前台轻飘飘道:“E区崩坏的世界等着你们处理。”
数据前台的研究人员咽了咽口水,瑟瑟挤出一个笑道:“好、好的陈处长。”
陈栖以为回到家就结束了,能够不用再被盯着了,等他洗完澡穿着睡衣擦着头发时,停在了家政机器人和清洁机器人身后,沉默了起来。
两个圆头圆脑的机器人头对着头说着悄悄话,家政机器人兴高采烈道:“爹地被追求啦!”
在陈栖家里,有些特别会撒娇的机器人悄悄给自己设定了称呼,陈栖向来对这些事情漠不关心,从来都没管过。
另有一个机器人瞬间高兴得脑袋转了好几个圈圈尖叫道:“我们要有妈咪了!”
转着转着,它脑袋就停在了陈栖面前,卡壳了。
五分钟后,陈栖家里的所有智能机器人逼迫断网一星期。
第三天,燕寰的包裹直接送到了主神空间,并且是以任务区排名第一名的身份,强势地以两区友好交流的名义由主神空间下达派给了审判处,拦都拦不了。
审判处的人麻木地看着面前这束土得掉渣的玫瑰花,愣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得知消息的陈栖神色淡漠地起身,带上军帽,一路裹挟着寒意走进了审判长的办公室。
十分钟后,他拿着黄色审判令出了办公室,站在外面的楚深抬头望向他,轻轻道:“你要去找他?”
黄色审判令上赫然标志着燕寰的个人信息。
陈栖面色冰冷,没有什么情绪淡淡道:“去清理一些垃圾罢了。”
楚深苦笑了一下,他和审判长都怕陈栖会介意与燕寰共同进入一个任务世界,怕陈栖认为自己牺牲休假成为了一个惩罚毒瘤的垫脚石,心里不舒服。于是一直跟陈栖强调,任务世界中的燕寰只不过是为了简便数据运行,直接从现实的大千世界抽取人物资料罢了。
就算撞上了也叫陈栖不要担心,两个人并没有什么关联。
陈栖对此也没有什么怀疑。
并且他们一直听闻燕寰十分厌恶感情世界,从任务世界出来后必然会去清理记忆,他们先前也并不担心两人会闹处什么冲突。
谁知道如今竟然会变成了这样。
楚深看着军服笔挺,抬手摘下军帽向前走去的陈栖,抿了抿唇,还是没能说出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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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务区。
李放抽着烟靠在观测室外头,懒懒对几个任务者道:“明天花也按照这个法子送出去懂吗?”
几个人任务者点了点头,李放咬着烟含糊道:“今天轮到谁去骗他?”
几个任务者默默抬起头道:“李哥,到你了。”
李放嘴角抽了抽,摘下烟,嘀咕了一句晦气后便走进观测室里。
观测室里靠在病床前的男人对面前两个瑟瑟发抖的研究员微笑道:“别怕啊,我们继续聊聊昨天的问题。”
“你们陈处长平时除了喜欢工作外,还喜欢干什么?”
“陈处长对配偶有什么要求吗?”
两个研究员惊呆了,呆若木鸡地抬起头望着和蔼望着他们的燕寰,只见燕寰面不改色道:“我有一个朋友,他也在追人,他追的人和你们陈处长很像呢。”
被骗得晕乎乎的研究员犹豫着没开口,就听到李放进门的动静。
燕寰敏锐抬头,一双漆黑的眸子紧紧盯着李放。
李放心里沧桑骂了一句狗东西,便强挤出笑来瞎编道:“今天他收到花也很开心,就是无意感叹了两句,说家里的花太多了放不完。”
他本意是想要燕寰收敛冷静一点,天天送,土得掉渣不说,再这样下去,说不定哪天审判处的人直接抄着家伙追上门来也不一定。
谁知燕寰微微一愣,沉思了几秒后,带着心疼阴郁道:“他住的房子怎么那么小?怎么连几束花都放不下?”
说罢,他冷笑不满道:“什么破审判处,连工资都开不了。”
从审判处来的研究人员:“……”
李放在沙发上翘着腿,终于憋不住了,没好气到:“你他妈就消停些吧,前天送过去的都被审判处那边的人拦了下来。”
“黄牌审判令也下来了,全是你以前陈年烂芝麻事,也不知道这个审判者是从那个旮旯里扒拉出来的。”
“哦,对了,这次的审判者也眼生得很,我们这边的人也没几个见过,零二开头的,你他妈是不是又招惹了谁了?”
为了确保审判者安全,审判令上的审判者都用代号显示,在任务区中,大多数人都遵纪守法,几乎一辈子都接不到审判令。
说罢,李放顿了顿,若有所思道:“我他妈怎么记得好像是一个叫楚深的?”
陈栖与楚深都是同一批入职的,代号相似不奇怪。
李放眯起眼睛对着两个研究员道:“楚深跟你们那个陈处长是什么关系?”
“你们不说也没关系,我们查到也是早晚的事。”
没关注不可能会费尽心思地挖出燕寰陈年旧事,专门来下审判令,在这个节骨眼上,没点仇和怨都说不过去。
两个研究员弱弱结结巴巴道:“审判处的人都说楚处长喜欢陈处长……”
靠在病床上的燕寰骤然就寒下脸,他舌尖顶上上颚,冷冷讽刺道:“楚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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