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短信内容,却没有说。
温雁晚不说,陆潮生便也不追问。
只是抬手,扯着温雁晚的围巾,轻轻地拽了两下:“走了,回家。”
寒风抚走树上的枝叶,刮在人脸,刺啦啦地疼,刚踏入小树林,温雁晚就被漫天枯叶糊了一脸。
他侧身子,帮陆潮生挡风,忽地被陆潮生握住手。
“嘶,你手怎么这么冰?”温雁晚当即被冻得一哆嗦,又连忙抓起陆潮生另一只手,一起捂在嘴边,朝里面呵气,又使劲搓了搓。
用围巾将陆潮生的嘴捂好,确定不会漏风,温雁晚握他的手:“我们快走吧,这里风太大了——”
话音未落,那只冰凉的手忽然挣脱他的束缚,既然勾住他的围巾,将温雁晚整个人强势地拽了过去。
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温雁晚张开双臂,搂住了陆潮生的腰。
厚厚的羽绒服撞在了一起。
呜咽的寒风中,荒僻的小路上,漫天卷绕着的枯黄落叶里,陆潮生指尖紧攥着温雁晚的领口。
话语之间,灼热的吐息喷洒在温雁晚的面庞,也揉碎在了凛冽的寒风中。
“围巾的正确用法,你知道吗?”
没等温雁晚回答,陆潮生继续:“我教你。”
话音刚落,陆潮生忽地将温雁晚的围巾扯开,抓住两边,于风中展开一道柔软的弧,随即迅速从两人后颈绕过。
视野骤然昏暗。
与此同时,是无穷无尽的暖意,以及被迫紧贴的,两瓣柔软动人的唇。
陆潮生将一条围巾,同时绕在了他与温雁晚两人的脖颈上。
温雁晚喉结飞快滚动,手臂不自觉地收得更紧,启唇,在同一道围巾温暖的包裹之中,与陆潮生交换了一个满是寒风呜咽的吻。
“你今天怎么了?”陆潮生贴着温雁晚的唇角,轻嗅他温柔的鼻息,“阿雁,告诉我,好不好?”
由于缺氧,温雁晚呼吸有些许急促,他紧紧搂着陆潮生的腰,耳畔听着陆潮生微哑的清冷嗓音,鼻腔嗅着他信息素甜美的味道,感觉脑袋有轻微晕眩。
“告诉我,嗯?”
温雁晚嘴唇动了动:“上次我和温宇翔谈话,他劝我回去,我没有直接拒绝,于是他今天发来了消息,希望我在周末的时候,有空回温家看看。”
陆潮生微微眯眼,心中陡然升起一股强烈的不详预感。
他注视着温雁晚近在咫尺的黑眸,一字一顿:“回温家?”
“不不不,不是‘回温家’,是‘去温家’,‘去温家’!”眼见陆潮生表情不妙,温雁晚连忙强调。
他舔了舔湿润的唇,深吸口气,干脆直言:“我这周周末就会去A省,归期还没有确定,可能,会去好几天吧……”
陆潮生脸色瞬间变了。
作者有话要说: 露露:我看你是想死。
第80章 红痕-冷战-碰你
月考被定在周四和周五,总计两天,周四早上,温雁晚进教室时,李睿渊正往透明文件袋里装2B铅笔。
“雁哥,潮生,早上好……好啊我去?!”李睿渊甫一抬头,就对上温雁晚面色苍白的脸,抓起桌上的橡皮就是一个战术性后仰。
李睿渊捂胸口:“昨晚发生了什么,为什么雁哥你的脸如此……如此……如此这般那般!”
看温雁晚这面色惨白的样子,他都没敢直接说,简直就像,和吸人精气的妖怪在床上大战了三百回合似的!
温雁晚目光幽幽瞥他一眼,又意味不明地朝身旁看了一眼,叹气。
沉默地拉开椅子,坐下,没说话。
撇头,李睿渊这时才发现,陆潮生正双手抱臂靠在桌边,全程面无表情,浑身“飕飕”冒着低气压,就差把“我不开心”这四个字写在脸上了。
怎……怎么回事,这两人今天,为何气氛如此诡异?
“那个,雁哥,”李睿渊不太敢和陆潮生搭话,就凑到温雁晚跟前,“你和潮生怎么了?没吵架吧?”
他用手背挡着嘴,朝陆潮生的方向挤眼睛,轻声,“我怎么感觉,潮生好像有点不开心?”
温雁晚叹气。
岂止是不开心,分明整只陆潮生都快炸了好不好。
由于月考被定在了今明两天,而明天刚好就是周五,也就是说,温雁晚最晚后天早上,就要与陆潮生分别了。
昨天晚上,温雁晚连今天还有考试都顾不上,就被陆潮生缠着,在床上狠狠亲热了一番,以至早上差点没起来。
温雁晚理解陆潮生的心情,就由着他去了,只希望他能用这个撒撒气。
本以为,陆潮生今天也就好了,但事实上,果然是他在想屁吃。
今早起来,陆潮生居然自己从他怀里滚了出去!而且连亲亲都没有!
上学路上,甚至都不愿意让他拉自己小手手!
他已经一早上没有碰过潮生了!
不过还好,话还是说的,这至少说明还能沟通,不然温雁晚真不知道,该拿对方怎么办了,他两辈子以来,还是第一次面临这种窘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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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指点了点温雁晚桌面,陆潮生开口说话,声音沙哑:“帮我把文件袋递出来,就在抽屉,我就不进去了。”
温雁晚心痛,看吧,为了避免和自己有身体接触,陆潮生甚至连座位都不愿意回了,为什么会这样!
温雁晚抬头看他,撇嘴,眨眼。
温雁晚:委屈巴巴.gif
陆潮生:不为所动.jpg
叹气,温雁晚只好俯身,给陆潮生去抽屉找他的文件袋。
陆潮生静默地站着,许是感觉闷,探出指尖的同时,顺手将袖子朝上捋了捋,裸/露出一截雪白的手腕。
李睿渊眼尖地看见,那颗稍稍凸起的腕骨上,正拓印着一枚红色痕迹。
这是什么?红墨水?
李睿渊垂头,迷茫抬手,左右看了看自己手腕,怎么也想不通,到底是怎样的握笔姿势,会把红墨水染在这种位置。
把文件袋递给陆潮生,在交接的瞬间,温雁晚胆大包天地探出咸猪手,试图去摸人家小手,被陆潮生毫无意外、且动作迅速地躲了过去。
要非得论起武力,温雁晚绝对不是陆潮生的对手。除非陆潮生自己乐意,否则温雁晚是别想强来了。
知道自己打不过对方,温雁晚遗憾地捏捏手指,他回头,朝李睿渊礼貌性问了一句:“去考场吗?”
“啊,哦,去!”李睿渊瞪眼看着两人互动,都看呆了。
反应过来,马上拎东西,跟着温雁晚两人朝教室外走。
落在陆潮生后面一步,李睿渊还在纠结刚才红墨水的问题。
抬眸的瞬间,他又不幸瞥见,陆潮生的耳根后面,似乎,好像,隐约,也有一个红红的痕迹。
李睿渊:“……”
草。
李睿渊总算是反应过来,这两个红红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了!那个吸人精气的妖精,可不就在眼前嘛!
日哦,看不出来,雁哥平时那么温柔的一人,原来私底下这么狂野!居然连手腕都不放过!
李睿渊简直不敢想象,潮生身上其他地方,会是如何一副触目惊心的景象!
他觉得,自己弱小的心灵,遭受了巨大的打击!
虽然但是,这说明,雁哥和潮生昨晚应该过得很河蟹才对吧?怎么今早起来,就变成现在这样了呢?
李睿渊纠结半晌,忽地,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闪电般划过脑海
总不会是因为,雁哥技术太差了,被潮生嫌弃了吧!
这他可没办法帮忙啊!
内心情绪正翻涌不息,李睿渊刚抬步踏出走廊,当即被夹着树叶的冷风甩了一个大耳刮子。
“卧槽,”李睿渊忙用手掌护住自己的帅脸,眯着眼睛,朝前推攘,“居然有刁风敢害我们!雁哥,潮生,快快快,我们快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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