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剖简单的讲意为将人体拆开看一看其中构造,人体结构精密复杂,常言道工欲利其事必先利其器。只有了解了复杂精密的人体构造,在往后的行医问诊之中,不论是疡医还是疾医都大有益处。”
楚文珏虽不明白医学上的种种原理,可他明白,想要做好一件事情准备工作很重要的这个道理。
便给了赵柯然一个点头,算是答应了他这件事。
“不过,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即便是死囚家中的人也不会同意死后被分尸解剖。”楚文珏想了想后继续说:“义庄无人认领的尸身倒是可以,但是也别给人拆的太碎。或许生前不是什么十恶不赦之人,死后却遭受此般酷刑,实在是听者伤心,闻者落泪,于心不忍呐。”
赵柯然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和一个古人讲不要封建迷信,他只能认认真真的告诉楚文珏,“陛下,咱们最后会给人缝好的,心肝脾肺肾保准一个不落。我们最后还包入坟立碑,上书:为人类医学事业做出伟大贡献者之墓。您瞧着这怎么样?”
楚文珏沉吟道:“此法可行。”
赵柯然准备要走的时候,曹修齐喊住了他。
两人走到一边,曹修齐说:“赵大人,我想离开景阳几日,去一趟景安府。送去景安的信一直没有回,这几年来,姐姐也从来没有与曹家有过联系。我实在是有些担心,也无法再自欺欺人。我想去景安弄个清楚,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了。”
赵柯然虽很想答应曹修齐,可他看了一眼马车,随后只能摇了摇头,“现下怕是不行,曹大夫怕是要再等上一些时日。如今陛下亲临边关,景阳尚且如此严查,景安府那边怕是围的铁桶一般,不给出也不给进。”
曹修齐叹了口气,对着赵柯然施了一礼,叹道:“倒是我想岔了,多谢大人提醒。”
“无事,关心则乱。”赵柯然拍了拍曹修齐的肩膀,给了他句准话,“待怀西部通商队伍来了,一切事宜处理妥当,陛下就会离开边关。届时我第一时间给曹大夫你备好路引,再替你安排两匹快马,换着骑,不日便能抵达景安府。”
“修齐在此先谢过大人了。”
…
楚文珏终于吃上了他心心念念的烤肉,上好的五花肉薄片经过炭火这么一烤,油滋滋的。肉香和着炭味形成一种特殊的食物香气,争先恐后的朝着人的鼻子里钻,将人肚里的馋虫全都勾了上来。
“这生菜以往都不曾见过。”楚文珏手里拿着洗干净点生菜叶子左右打量,半晌又来了一句,“景阳真是处处有惊喜啊。”
“洪家村有个蔬菜种植基地,景阳如今有的所有蔬菜都是那里产出的。”赵柯然见肉熟了,便用公筷夹起,沾了些孜然和辣椒面,随后用生菜包住,递给了楚文珏。
楚文珏是个被伺候惯的主,顺其自然的接了过去,话都来不及回,迫不及待的将一整个囫囵个的就塞进了嘴里。
什么话都得等他吃完再说。
赵柯然甚至没来得及提醒一句小心烫口。
刚烤熟的肉片还有些烫,若不是生菜的凉意中和了一些,楚文珏的舌头非得被烫的不能再吃第二个。
楚文珏烫的来回动着舌头,赵柯然连忙给他倒了杯冷茶。
喝了茶后第一句话就是,“这真好吃,这调料叫孜然是嘛?调料想来是能放的久的,走的时候我得带些回去。”
赵柯然默默腹诽,得,你就寻着吃了。
楚文珏嫌弃赵柯然包的慢,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起来,“这次怕是没时间去看一看那种植基地了。”
赵柯然顺嘴问了句,“陛…楚兄这是要走了?”
楚文珏又塞了一口肉,这次他学聪明了,但也没有分两口,或是等一等,而是塞进去后就给自己喂了口冷茶。
吃的那叫一个心满意足。
“恩,明日启程。”
赵柯然轻轻的点了点头,随后百思不得其解,问道:“楚兄此次来景阳,又是所为何事?”
楚文珏吃肉的动作顿了顿,赵柯然数了一下,足足有三秒之久。
到底是什么样的大事,能让这位爷三秒不朝着嘴里塞肉?
楚文珏此番前来,其实是为了太子府放火一案。
根据暗卫的调查,当年那个出城的人很可能来了景阳。
杀了太子哥哥的凶手,于他而言,太过的诱惑。所以才不顾一切,称病也要来景阳走一遭。可到了这里之后,暗卫便再也没了消息。
没消息,要么死了,要么就是不便现身。
表面安逸甚至可以说是繁荣的景阳城,实则不然。
这里存在着,看不见的危险。
不管是那个暗卫是哪一种结果,都表明了,景阳有人在阻止他查太子府一案。
既然确定了,他也总不能一直待在景阳等着。不然景安府那边可就要乱了套了。
不过楚文珏自然不会同赵柯然说这些,有人在暗中阻拦他,敌暗他明。若是说了,难免会带累赵大人。
“为的是与你道歉。”楚文珏虽然不是为了此事专门前来,但是他也确实是真心致歉。
“当年害你幼年入水,险些丢了性命。最后又害你与家人分别数年,只能在不知名的山中学道。
好不容易回了来,最终还因为我实在缺少心腹,又将你派来这荒凉危险的边关。
一切的起因在我,却要你小小年纪就承受如此之多。”
赵柯然着实惶恐,满脑子都是这皇帝大人在说什么?什么落水?落什么水?落水什么?
他内心懵的很,却也知道了为何之前遇刺周大人会说那番话,也明白了为什么定安帝会派暗卫一直保护他。
虽然很懵,但是赵柯然装的很懂,他道:“楚兄你这是折煞我了…”
回到县衙,天色已晚。
赵柯然躺在床上烙饼,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他喊了000,【000,我问你了,一开始这具身体是怎么死的?】000回道,【中毒。】
赵柯然哑塞,好家伙,这是被人下的毒还是自己吃的毒?
虽说都是毒死,可这两者性质实在是太不一样。
赵柯然突然想起什么,他连忙下床,翻到了一开始带来的箱子。
这箱子最开始的时候还被用来打掩护,对外说里面装的都是山上带下来的种子。
箱子又大又沉,赵柯然见上面有锁,便从未打开过。
【000,你说这箱子里会不会有答案的谜题?】
000模仿着人类的叹息声,【唉,这谁能知道呢?又没有个透视眼。】【你没有?】赵柯然惊道,这家伙连卫星系统都有,区区透视功能竟然没有?!
000摸不着代码,代码疑惑,【我该有?】
赵柯然很失望,【要你何用。】
思索了半天,赵柯然终于下了决定,【找个时间,我非得把这锁给砸了不可。】000还没回赵柯然,赵柯然就落入了一人怀中。
“深更半夜不睡觉,赵大人一个人在这里嘀咕什么呢?”
赵柯然先是吓了一跳,刚要反抗,就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他转了个身,被霍远抱了起来,坐在了那箱子上。
赵柯然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问道:“远哥你开门都没个声?”
霍远笑道:“是你自言自语的太专注了。”
“对了,衙门里是不是来了什么人?”霍远回来时,察觉出县衙周围有人,他费了好一番功夫才避过对方的耳目。
赵柯然眼睛亮了亮,说道:“远哥你如何知道衙中来了人?”
“猜的。”
赵柯然做恍然大悟状,随后说道:“那你肯定猜不出来的是谁。”
霍远将赵柯然的衣领拢了拢,免得对方着凉,“确实猜不出,还请赵大人明示。”
赵柯然怕痒的很,霍远的手指无意碰到了他的脖子,他痒的朝后缩了缩,小声道:“是陛下。”
“什么?”霍远惊道,快速的算了算时间,发现今日是学院休息的日子,他连忙问道:“他可曾见过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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