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姑娘嘴巴都能挂上油壶,半点不客气地走了进来,主人一样地坐在沙发上,好奇看着苏安,“光子哥,这是谁?”
光子心里哀嚎一声,强撑着笑道:“这是我们队里的新队友。”
池苏安暗中打量着这个女孩。
一身休闲装,面色红润,五官俏丽,神情带着几分骄横,最引人注目地就是她的脚。在大家都慌慌张张保命的时候,这个姑娘穿的不是便于奔跑的平底鞋,而是一双带着小高跟的红色凉鞋。
白嫩嫩的脚骨被红色绳结缠绕,一红一白,可爱中平添了几分妩媚。
池苏安不动声色地收回了眼。
他已经猜出这个女孩是谁了,能随意进出盛淮言的别墅,又被保护成这幅不谙世事的模样,整个基地里只有傅老先生的小女儿,年仅十八的傅欢欢符合这些条件。
傅欢欢摸了摸耳侧的小辫子,“喂,你叫什么,你是怎么进我盛哥的队伍的?有什么本事?”
光子忙道:“池哥本事大着呢,欢欢,你客气点。”
傅欢欢哼了一声,“谁跟你说话了呀,后面的那个男人,你是哑巴吗?怎么一声也不吭。”
“小姑娘,脾气怎么这么躁,”池苏安扶着眼镜,慢慢道,“在学盛淮言的狗脾气?”
傅欢欢脸上一红,气得站了起来,“你怎么能说我盛哥是狗脾气!”
池苏安看了眼她漂亮的双脚,侧头问光子,“你还没说,盛淮言去哪了?”
基地外。
烈日暴晒大地,车窗折射出眩晕的光。副驾驶上的傅颉靠在椅背上,座椅被拉到了最大限度。
有气无力地道:“盛淮言,我昨天晚上才回到基地,今天又被你给拉出来,你他妈有病吧。”
盛淮言喝了口水,稍微润了润干燥的唇,拿起望远镜瞧了瞧远方露头的城市,“C市,你大学就在这里上的吧?”
傅颉睁眼看看,打了个哈欠,“对。”
“C市哪里有卖安全套和润滑剂?”盛淮言突然道。
傅颉顺口道:“药店啊,你昨天来收集药物没看到这两样东西?”
望远镜倏地被握得咯吱作响,盛淮言阴下脸,“药店?”
傅颉反应过来,幸灾乐祸道:“傻了吧,你真是白跑一趟。哦,不好意思,我忘了你是个小处男,怎么会知道这两样东西在哪里卖。”
嘻嘻凑近:“盛哥,看上哪个女的了,能有我小妹漂亮?”
傅欢欢喜欢盛淮言可有好几年了,从末日前到末日后,周围的人都说傅欢欢是盛淮言身后的一条小尾巴。
盛淮言莫名其妙,“你小妹漂亮关我屁事,滚。”
傅颉啧啧地坐了回去,瞧了眼不远处丧尸密布的C市,“表哥,容我提醒你,今天下午两点我们还要回基地开个会。”
盛淮言懒懒“嗯”了一声,傅颉突然挺直腰,“不对啊。润滑剂、润滑剂……卧槽,盛淮言,你要走旱道?”
他突然兴奋起来,“是谁?哪个男的?我的妈呀盛淮言,你他妈竟然开窍了,就你这变态喜好,真有人愿意被你搞?”
盛淮言一巴掌拍他头上,压着火气低吼:“你他妈!再给我说一个字!老子直接!揍死你!”
傅颉哭丧着脸抱头,“我错了表哥,别打了别打了!我一定尽心尽力给你找安全套和润滑剂,C市有多少就让你带多少回去,我想想,我们学校旁边的一家旅馆好像就有人专门批发这些东西!”
盛淮言眼睛一眯,停了手。
“不过表哥,”傅颉抬起头,小心翼翼地看了盛淮言一眼,低声道,“这种世道,对方又是男的,还需要什么安全套和润滑剂?”
车窗外,荒凉的黄土毫不停留飞过。
“城市里一天比一天危险……让你去拿这两样东西的人,如果不是作,那就是想让你……”傅颉的声音几乎要被发动引擎盖过,“让你死在城里。”
“死在城里得了。”
傅欢欢气得摔了一地东西,含着泪光怒瞪着光子,“我问了你好多遍他去城里干什么,你含含糊糊的一个字也不说,我和盛哥是什么关系?有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
这一句一句的占有欲,听得池苏安突然笑了一声。
傅欢欢的仇恨值瞬间被他吸去,气急之下,倏地抓起茶几上的烟灰缸猛得朝苏安砸去,“笑笑笑!你竟然敢笑我?!”
烟灰缸重重砸到了池苏安身上。
池苏安及时偏过了头,用肩侧挡住了这一击。他的脸藏在阴影之中,稍长的黑发遮住眉眼。
傅欢欢完全是气性上来后一时冲动,等真的砸中池苏安之后,她就后悔了。她无措地站在原地,吞吞吐吐地想要道歉,却眼尖地瞧见了池苏安嘴角的笑容。
为什么会笑?
傅欢欢只觉得有一阵寒意从脚底窜上,她嘴唇翕张几下,惊慌地后退几步,转身跑了。
光子没料到傅欢欢竟然会这么骄蛮,他心道一声遭了,大脑发懵地让苏安坐在沙发上,“池哥,我看看你受没受伤。”
池苏安摇了摇头,“没事,只是小伤,最多留个淤青。也是我没反应过来,否则也不会被那小丫头砸到。”
“我也没有反应过来,”光子心里其实很慌,但事情已经发生了,他只能尽量做些补救,“池哥,傅欢欢这个丫头都被宠坏了,你放心,我一定把她拎回来跟你道歉。池哥,你先上楼休息,我去给你拿药。”
池苏安温和笑笑,看上去毫不计较,还反过来安慰光子,“没事,小孩子而已,我不计较。”
他依言上楼睡觉,他越好说话,光子越内疚,连带着对着傅欢欢,以往对妹妹的宠溺也少了几分。
再骄纵,也不能拿东西砸人啊?
傅欢欢什么时候变成这幅样子了?
苏安躺在床上看了会书,不知不觉间真的睡着了,再次醒过来时,腰腹处的瘙痒酥麻让他闷哼出声,低头一看,就见盛淮言正埋头在他身上舔来舔去。
盛淮言的头发贴着头皮被剪成了寸头,摸上去刺挠极了。但配上他浓眉重彩的艳丽眉眼,却有着别样的非凡魅力。
盛淮言察觉到苏安醒来,狠狠吮吸了一口,爬上前压着苏安的双手,眉开眼笑道:“宝贝,我回来了。”
池苏安皱着眉,“你身上好臭。”
他的衬衫大开着,裤链也被盛淮言用牙拉了下来。腰线精瘦,盛淮言已经在肚脐周围舔过了一遍。肌肤隐隐泛着诱人的红色,还有清新的肥皂香气。
是和腥臭的丧尸完全不一样的味道。
“对啊,我好臭,”盛淮言浅色的瞳孔突然冷森了下来,咬牙切齿道,“池苏安,你知道我杀了多少丧尸才能安全回来的吗?!”
池苏安冷漠道:“我逼着你去拿了?”
盛淮言一下子卡了壳,脸色变了变,突地俯身在池苏安脖子上咬了一口,语气软和了下来,“……瞧你躺在床上就是一幅欠艹样。”
池苏安被迫扬着脖子,镜片松松垮垮地被撞掉了一半。他闭了闭眼,突然“嘶”了一声,“轻点,疼。”
盛淮言一愣,猛得坐起身,黑着脸脱掉池苏安的衣服,就见身下人白白净净的右臂上方多出来了一道紫红色的印子。
他一眼就看出来了这是皮下淤血,这么一大块,一定是被重物击打了。
是谁干的?
在出基地前,盛淮言偷偷将池苏安全身舔了一遍。他记得清清楚楚,池苏安的身上之前还没有这道伤痕。
有人在他离开时伤了池苏安。
盛淮言的某根神经突然崩断,他紧握的拳头用力到颤抖,眼底阴翳发红,如头一头被激怒的、快要发狂的野兽,“谁干的。”
语气平静,“池苏安,这是谁干的?”
池苏安眼中一闪,疲惫地闭上了眼睛,不想和他说话。
几秒种后,盛淮言跳下了床,战靴声踩着怒火,丁零当啷地往外头走去,房门被巨响关上,“你不跟我说,老子自己去查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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